穿成庶女的庶子 第136节
临死前,还在写着求和信。 还好还好,我已经活过十八岁了。现实?朗月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才有?心情?臭骂,竖子!有?病! 一会儿?情?深似海,一会儿?连解释都不?肯听,如此反复无常,能是什么好人?!梦里的朗月碰见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她试图飘近一点?,看清楚到底是哪个大?傻叉,结果一凑近,先倒吸一口冷气,竟然是这个人! 当初到处跟踪她,还到处打听她姓名的登徒子!即使过去很久,宋朗月依旧记得这个登徒子,害的她在家里躲了好长时间,后来才能出门。 朗月骂骂咧咧,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的反派果然是她讨厌的人。 宋朗月又看了几眼梦中情?形,最后那份求和信还是被送到该男子的手中,那男子仰天长哭,哀叹自己?错怪了她,又要亲自送葬又要亲自结庐守坟,又把朗月恶心的够呛。 这还不?算完呢,梦中男子开始了集邮之旅,嘴上对着她念念不?忘,碰到一个新美人就喃喃自语,这个眼睛像她,这个鼻子像她,这个才华像她,巴巴拉拉,一口气娶了十几位夫人。 听到最后,宋朗月整个人都麻了,开始庆幸自己?找的夫婿是姜保。姜保吧,的确有?点?不?通实?务,略带天真。但幸好人品行不?坏,干不?出这种?吃锅望盆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一章 梦醒之后, 宋朗月心里还?带着梦中那种气鼓鼓的感觉,不爽,太不爽了!活的憋屈, 死的更无所谓!搞的她好像一点不重要?似的!再说了, 一个男人不行?, 那就?换一个, 要?是都不行?,那就?不要?了, 何苦郁结于人,竟然把自己弄的重病而亡呢? 嗨呀呀,越想越气。要?不是第二天还?有事情?要?做, 她都能翻身起来?,大骂一通。抱着明天在骂的心情?, 宋朗月逐渐又睡了过?来?。 清晨起床后,梦中的郁闷逐渐散去了, 宋朗月开始思考起正事来?。 她如今生意做得好,脂粉卖到?千家万户,还?打响了名头, 于是,产量跟不上了。 三百亩山头的花就?那么多, 用完就?没有了,是不是该扩大规模呢?还?能再招一点女工,让她们养家糊口。 想到?女工, 宋朗月就?会想起哥哥曾经念叨过?的几句话,收入决定家庭地位。她作坊内的女工, 起初都是唯唯诺诺的,说话只敢直起半个身子, 脸上充满了谨慎卑微的笑容,一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模样,看着心里就?不痛快。她企图让她们自在一点,对方反而更惶恐了。 她去请教了哥哥,哥哥只说让她们好好干活,涨工钱,三个月,半年后,再来?看她。 宋朗月照做了。 如今三个月过?去,果然,这些女工的神情?不大相同?了,腰背挺直,挥洒自如,说话时镇定有力,也不会结结巴巴好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如果碰到?什么刁难,也敢去据理?力争了。如果是家中有人不给?她好脸色,她会理?直气壮的反驳:“吃我的喝我的,你还?傲气个什么劲儿?” 嗯,当然后面这个不要?学。 但女工们精神面貌改变,是很巨大的,同?时也让宋朗月升起一股自豪感,看,这些人的未来?,都是我改变的! 或许我没有什么伟大的基业,没有写下?传世的文章,更没能做下?万古不变的学问,但是,在这些百姓中,我改变了她们的生活! 只要?千载之后,有人能提一提她的名字,她就?满足了。 * 第二个做梦的人,是柳治衡。 他忙活了一天,到?处给?亲近的师长好友送请帖,宣告自己小?登科之喜。疲惫之后带着几分?喜悦。 临睡之前他还?在想,啊,明天要?记得提前请好匠人,先把家里粉刷一遍,看着更整齐...... 然后他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格外的穷困潦倒。因为父亲是被雷击而死的缘故,不少人觉得他父亲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才倒是被上天惩罚了。 柳治衡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出人头地,给?那些不长眼的人瞧瞧,他也是有能力的。 但他的梦想,破碎在了那一刻。 柳治衡非常努力用功,靠着柳母辛苦攒下?的钱财,终于考中了秀才,正要?扬眉吐气之时,当地的县令听说了他父亲的事迹,径自剥夺了他的功名,言称这是为了替父赎罪,抵消柳父的罪过?,让柳治衡下?次再考。 柳母听闻,当场吐了血,又因为无钱医治,很快就?去世了。 柳治衡浑浑噩噩,竟做起了流浪汉,蜷缩在城墙角下?,看着一伙子人围住一个少年,将少年打死后扬长而去。口中还?称,这宋家二公?子真是个色胚,还?色胆包天,竟然连某某夫人都敢戏弄, 呸! 现实的柳治衡乐了,嗨,真不愧是难兄难弟,梦中还?记挂着朗旭呢! 继续流浪的柳治衡终于有一天,碰到?一位善心小?姐布施粥饭,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熟悉,小?姐感沐于他的能力,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继续科举,他也喜欢小?姐的心善,两人情?丝朦胧时,他得知了小?姐的身份是官家女眷,富贵荣华。可偏偏,小?姐的父亲是当初剥夺他功名县令的师父..... 全?靠着师父举荐,才有那人当县令的一天。 一边是仇恨,一边是爱人.....梦中的柳治衡两头为难,既放不下?小?姐,又放不下?自己的仇恨,于是他两头为难,两头折磨,想出了一个伤人伤己的法?子。 他以自己作为诱饵,将对方的嚣张跋扈传播,一句我岳父是二品名扬一时。当然,最终他的目的达成了,岳父被抄官查办,小?姐也觉察到?他的心情?,他什么都没有,蹲守在城墙根下?,唱着歌谣,在一个冬日被冻死了。 城墙一遇误终身。 梦外的柳治衡差点气懵过?去,什么脑子啊这是!干的就?没一件事情?是正常的!县令剥夺你的功名,你上告啊!找知州告他!这种破罪名分?明是县令没理?!退一万步讲,县令找你麻烦,又不是岳家找你麻烦,你干嘛报复到?岳家身上,就?是一柄匕首血溅三尺,也比在后面暗戳戳的搞事强啊! he--tui! 路过?都要?被他吐两口再走。 柳治衡气鼓鼓的,醒来?还?是那么生气,等看到?母亲过?来?找他商量彩礼的事情?,这才按捺下?来?怒气,转而商量正事。 柳母正说:“人家姑娘嫁过?来?不容易,我们也该妥妥当当的把婚礼办好,该拿什么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这个我知道,娘,我把这些年赚的银钱都拿出来?了,该用就?用,该花就?花。你儿子现在也考中贡士了,是拿俸禄的人,早晚这些钱还?能赚回来?的。” 柳母就?爱听他说这些,乐的合不拢嘴,连声说着好好好,一定办的尽善尽美。 现实的如意生活,很快打消了梦中的郁气。柳治衡想,不过?是个梦而已,梦是反的,说明他以后肯定会长命百岁,官运亨通,跟妻子也会和和美美,嘿嘿嘿! * 第三个做梦的是蒋学文。 要?说最近吧,蒋学文可是累的慌。他一连忙活了一整年,这才监督着工匠们把水泥做出雏形,然后又要?赶紧调整配方,做出最佳的配比。好容易做好,他才能回家请假歇两日。 一沾着枕头,他就?睡着了,鼾声如雷,惹的夫人一边抱怨一边换到?客房睡,不然能听一晚上的鼾声。 然后蒋学文就?开始做梦了。 梦里,他回到?了十二三岁,依旧被送到?浩然书院读书,就?是身边少了个人,总觉得空落落的。 浩然书院本来?就?是二代书院,读书人都依附罗蒋两家而生,无人敢对着蒋学文大小?声,理?所当然的,也没人带着他一起玩,身边都是阿谀奉承之辈,玩的都是他玩厌烦的套路。 啊,无聊。蒋学文托着下?巴想,太无聊了,一眼就?能看穿,小?时候的他到?底怎么会觉得那些事情? 好玩的?想不通啊。 话说,我的小?伙伴呢,怎么还?没出场?蒋学文东张西望,企图找到?小?伙伴的身影。 但是浩然书院的人来?来?去去,始终都没寻到?那个最有趣的人。 等啊等,梦里的蒋学文就?长大了,年满十八岁,在爷爷的安排下?,跟某个同?样勋贵家族的小?女儿成亲,过?上了躺功劳簿吃老本的日子。 等等,我媳妇呢?我那么大一个媳妇呢?蒋学文想到?了自己的夫人杨氏,不可置信居然梦里还?换了个夫人。 我夫人明明天下?第一好!蒋学文气鼓鼓的想。 剩下?的梦就?十分?无聊了,他因为科举无力,于是爷爷舍出老脸去给?他求了个小?职位,让他恩荫,起码能够好好过?下?去。但这个职位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于是蒋学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干的不咋样。偏巧有人过?来?检查,正好撞上来?人的枪口,最后蒋学文被撸了官职,赋闲在家。 梦里的蒋学文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使劲找那个检查人的麻烦,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家里的人情?用薄了,人脉不管用了。那个检查人如有神助,竟然将偌大的蒋家彻底打散了, 最后,蒋学文带着些许的银两,回了老家。那里还?有族田,至少种田还?能活下?去。 他醒来?时,还?记得那种郁闷之感,吃没得吃,穿没得穿,日子过?得太苦了! 心情?一郁闷就?要?找人说话,蒋学文想起宋朗旭正在家休假,一骨碌爬了起来?,径直跑来?了宋府。 宋朗旭正在倒腾库房,看看有什么礼物,可以拿出来?作为贺礼足够体面。他想到?柳家不算很有钱,还?打算私下?悄悄送点银两,补贴一下?治衡兄。 蒋学文郁闷坐下?,脸上带着“问我问我快问我”的表情?,宋朗旭忙顺着他的意思,“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 “我做了个噩梦,太不爽了!”蒋学文巴拉巴拉的把梦中内容简要?说了出来?,“梦里的我,简直是个傻子嘛!真笨,人家给?他设圈套都看不出来?。” “梦就?是梦,咱们梦外的蒋大人足够机智,不就?行?了?”宋朗旭想了想:“你们也是有趣,最近都爱找我来?说梦。” meimei来?了一回,治衡来?了一回,连骄杨都来?了一回,说做个梦吓她一跳。 难道最近流行?做噩梦吗? 蒋学文听到?这么多做噩梦,登时不愁了,“嘿嘿!跟你说完,我果然开心多了。” 宋朗旭顺毛摸:“是啊是啊,蒋大人官途亨通,怎么可能做个梦就?影响了?你想想,研制出水泥,数你功劳最大,日后铺陈开来?,少不得要?记上一笔,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啦~” 说的蒋学文越来?越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全?靠你带的好。” “我带,也要?你愿意学才行?。” “那不一样,经过?这个梦,我深深领悟到?有个带路人,是多么靠谱,有用,大恩不言谢,咱们就?是一辈子的兄弟了!” “好!喝一个,喝完陪我翻库房!” 一长串的笑声从书房里传出来?,一直蔓延到?外头。路过?的石头想,他们的少爷就?是这么好,还?会一直好下?去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五年, 在历史长河上?,一点都不长,可能丝毫没有?变化, 也有?可能沧海桑田。 疾驰的奔马飞快而过, 路边的百姓纷纷避让, 看他?们?的动作, 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动静,而且习以为常。 毕竟现在, 新式官道被修建起来,到京城的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来往便利, 谁没见过几个快马了? 但是,刚进京城的老于头不觉得, 他?听说京城附近办了工厂,要招人做工, 不仅给钱还管饭,于是拖家带口,带着家里的几个壮劳力都来了。 家里穷, 又没有?田地可耕种,他?们?成了流民, 只能来京城碰碰运气了。 他?看完快马后,小心翼翼询问?路边摊的老板:“这些都是什么呀?” 摊位老板上?下打量他?:“刚进京城,来做工的吧?” 老于头连忙点头:“是啊是啊, 你怎么知道?” “嗨,每年这个时候工厂都要招人, 我?已经看习惯了。”老板炫耀着说:“咱就住在京城,能有?什么不知道的?要打听消息找我?最合适。” 说着他?指点老汉:“前面直走再左拐, 能看到一块木牌子写着 招工的,就是那儿?的,招工主要看力气,你估计是没戏了,你家那几个孩子还行。” 老于头已经是快上?五十?的岁数,体力肯定?比不上?年轻人,但他?听说不招他?这个年纪的汉子,还是觉得失望。 多一个人,多一份工钱呢。 老板转而安慰他?,“也别急,除了体力活,还有?一些比较轻省的活儿?,未必没有?适合你的,你找负责人问?一声就行,就是工钱也不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