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 第47节
闻声而来的魔使看清一地的断壁残垣和血水,惊恐地看向风暴正中心的那道身影。 狂暴的风却并未就此止歇,风卷起卡修斯厚重的袍角,额前银色的碎发狂舞。 魔使愣了一下,身体比意识更快,本能般求生往外跑。 然而下一刻,他便撞上一堵看不见的风墙。 魔使一个激灵,心惊rou跳地回头望去。 卡修斯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那双向来沉静懒怠的冰蓝色眼眸此刻漾着血一般的瑰红,平日无波无澜的唇角挑起嗜血的弧度,仿佛地狱中爬出的修罗恶鬼一般缓步而来。 血腥的喷溅痕迹铺满墙面,地上血水蜿蜒,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感官。 眨眼间,赶来的一整队魔使只剩下他一人。 他恐惧地发着抖。 这下真的完了,明明卡修斯大人每天都有按时进餐,怎么会突然发病? 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余光瞥见房中掉落在地上的舒芙蕾,魔使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死马当活马医地大声喊: “卡修斯大人,快清醒过来!再这么下去,温黎小姐特意为您做的舒芙蕾就要被毁掉了,那不是您最喜欢的吗?!” 卡修斯眸光如幽冷的潭水。 他平时大多收敛着眉眼,眼睑半耷拉着, 此刻完全掀开露出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魔使看见其中闪烁的森寒冷光和杀意。 他心里一抖,认命般闭上眼睛。 虽然他不想死,可为了卡修斯大人而死,是他的荣幸。 然而,他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下一瞬,风暴止歇。 魔使不可思议地重新睁开眼,惊疑不定地发现卡修斯周身萦绕的暴戾气息当真一点点淡下来。 躁动不安的风褪去,黑色的袍角重新落回地面。 卡修斯皱着眉揉了下额角,胸口涌动的浓烈情绪退潮。 他身体里骤然涌起一种强烈的空虚感。 饥饿。 他忍耐着浑身的不适转身回望。 在混乱不堪的窗台上,红色的玫瑰花孤零零地盛放。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狂乱的气流如冷刃过境,却唯独避开了这朵花。 以至于,这房中原本最脆弱最娇嫩的东西,反倒成了唯一残存下来的幸存者。 地面上,松软的舒芙蕾已经被风搅成了一团乱泥,无法再食用。 死里逃生的魔使终于冷静下来,他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声线颤抖着:“卡、卡修斯大人,属下这就为您准备食物……” 卡修斯眸底的猩红之色很缓慢地淡下去。 他皱着眉在原地站了一会,很久以后才垂下眼睫,重新恢复成平日里那副懒怠慵倦的样子。 “滚。”卡修斯按着眉心,冰冷吐出一个字。 魔使如蒙大赦,连忙快速地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了,背影看上去丝毫仪态都不顾,颇有几分狼狈。 卡修斯吐出一口气。 席卷而来的饥饿和克制凶猛情绪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 他抬指掠过虚空,无数藤蔓立即从窗缝中蔓延探入,在凌乱的空间内编织成一张柔软的床榻。 卡修斯缓慢地躺上去。 他看着地上凌乱狼藉的舒芙蕾,手背搭在前额,掩住他的情绪。 温黎根本不知道,她前脚刚离开,卡修斯神宫中便发生了这样血腥可怖的事。 她现在心里只有续命。 【系统,我现在有多少点肢体亲密度?】 【亲爱的玩家,您的肢体亲密度结余是470点,还差30点就可以解锁一根生命蜡烛了哦。请您一鼓作气,再接再厉~】 还差30点。 对于其他几个攻略对象来说,可能还要花上她一点功夫。 但是对赫尔墨斯来说就不一样了,她的爱马仕老公不负其名,一向很大方。 然而令温黎失望的是,回到赫尔墨斯的神宫之中后,她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赫尔墨斯的身影。 不仅如此,她隐约觉得整个神宫的气氛都有些怪异。 又向前走了几步,温黎才猛然意识到这种异样感来自于哪里。 安静。 赫尔墨斯身为社交悍匪,基本上每一次她到访的时候都会听见觥筹交错的会客声。 可是今天,宴会厅灯光黯淡,鸦雀无声,就连女仆们走路的声音也放轻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她们脚上都装了吗? 温黎拦住一名步履匆匆的女仆:“赫尔墨斯大人呢,他在哪?” 女仆面色古怪地看她一眼,就像是在奇怪她怎么会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 但似乎回想起温黎备受宠爱的地位,静默片刻,女仆回答道:“今天是月蚀之日,赫尔墨斯大人每月的月蚀之日都要承受神罚。”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书房。” 说完这句,她就想转身离开。 温黎再次拦住她:“神罚?”又是什么新的游戏设定? “违抗神格的邪神或者堕神都需要承受神罚。” 女仆抿了抿唇,“虽然不知道赫尔墨斯大人究竟违背了神格的哪一出,但是……总之,您最好不要在月蚀之日这一天接近赫尔墨斯大人。” 这一次,温黎没有再拦她。 她抚了抚耳垂上的耳坠,这是赫尔墨斯亲手为她戴上的。 看上去,所有人都以为赫尔墨斯花心风流,换未婚妻不眨眼只是因为腻得快。 就连他神宫中的女仆都不知道他真正掩藏着的秘密。 温黎脸上丝毫没有显出多少恐惧的意味,脚步轻快地按照系统描绘的地图往书房的方向走,甚至用鼻音哼起优美的曲调。 系统忍不住好奇:【你真的不怕死?npc都警告了你,让你离月蚀之日的赫尔墨斯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 通常这种“不要靠近”“不要拉扯”“不要偷看”,不都是反话吗? 温黎眨眨眼:【可是不去找他的话,我也要死了。】 她的生命蜡烛只剩下一天的寿命,再不拼命她就只能嗝屁了。 系统安静下来,像是彻底被她说服了。 温黎找到赫尔墨斯的时候,他正斜倚在窗边的躺椅上。 今天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衣料质地滑腻垂顺,袍角上勾着金丝绣成的狮鹫兽图案。 但尽管换了颜色,赫尔墨斯的长袍款式却依旧没有多少变化,领口处衣襟松松垮垮的,露出一片紧实有力的胸肌。 温黎在门边看得星星眼。 她已经快要忘记他胸肌的触感了,只有立刻再摸一次才能好。 年上yyds!千帆过尽,无论她身边经过多少个弟弟,赫尔墨斯永远是她最可靠的港湾! 温黎提着裙摆靠近,笑眯眯地在躺椅旁边的地毯上坐下。 她把双臂搭在扶手上:“赫尔墨斯大人,午安。” 这样咫尺之间的距离,温黎更清晰地望见那张轮廓深邃的脸,银白色的短发几乎刺到她的鼻尖,痒痒的。 赫尔墨斯手腕微转,红酒在高脚杯中无声地摇曳。 他缓缓睁开眼,淡金色的瞳眸里流淌着再真实不过的深情,唇角挑起:“午安,我的甜心。” 这哪里有什么神罚的痕迹?他看上去简直像是在度假。 那名女仆该不会是在欺骗她吧。 温黎有些狐疑,却也不敢放松警惕,表面上甜丝丝道:“许久没有见到您,我的内心竟然感到了一些空虚和不安。请原谅我贸然来寻找您的冒犯,只有您的触碰才能让我安心。” 快让她安心! 赫尔墨斯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动作,他平稳地端着那杯酒,慢悠悠地开口:“怠慢了我的甜心,是我的失职。作为赔礼,明天我一整天的时间都交给你,好吗?” 明天?明天她的骨灰就已经可以扬了。 温黎没有直接拒绝赫尔墨斯的提议,顺着他的话接着诱惑他:“真的吗?可是赫尔墨斯大人这样繁忙,我怎么能占用您那么多的时间?虽然我很开心,但这样实在太过自私了。”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又凑近了点,歪了歪头,主动将自己蓬松淡金色的发顶送到他手边。 摸头杀是性价比最高的途径。 快摸啊快摸。 “赫尔墨斯大人,您今天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她带着点诱导地开口。 可赫尔墨斯显然并不想陪她玩这种爱情游戏。 他唇角笑意依旧风度翩翩,回应却十分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