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招 第288节
片刻后,池景云向来淡漠的声线,带了些嘲讽的说道:“他生病你应该去找林祁越。” 苏烟的脸色沉了下去,她紧紧握着手机:“池景云,你别后悔!” “不是你说的,林祁越是他后爸,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池景云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苏烟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心里。 而池睿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嚎啕一声大哭,一只手也揪着苏烟的胳膊不放。 苏烟手一松,正在通话的手机就被他扒拉下去,摔在了地上。 而屏幕上的电话,也显示挂断。 池睿哭的满脸通红,看上去难受的不行。 苏烟缓了下正要带池睿离开,却看见池景云带着柳絮从咖啡厅里出来。 柳絮低着头,身上的工作服已经换下来,身材看着单薄的很。 苏烟距离的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到池景云脸上的表情。 他皱着眉,这证明他是在思考柳絮说的话。 苏烟的位置靠里面,前面有一排绿化刚好能挡住视线,所以她能看见池景云,而池景云没法看见她。 她就坐在那里,看着池景云的车开走,连在她面前停一下都没有。 苏烟低头将自己手机捡起来,脸上的表情已经全部收回,她带着池睿出去,叫了辆出租车去就近的医院。 池睿又有点发烧,但好在是低烧,医生开了药就让回去。 苏烟放药的时候,突然碰到了阮梨清给她的那张邀请函,她拿着看了会,然后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垃圾桶。 阮梨清过去找沈灼的时候,沈灼已经在校门口等着她了。 她笑着过去:“林老师不是让你先过去吗,怎么还在这?” 沈灼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包,“他们过去开会,我不用过去。” “是不用过去,还是不想过去?”阮梨清刚刚见完苏烟以后的那点悲观心情,在看到沈灼以后都收了以来。 沈灼才下课,衬衫袖子还挽着,配上他的西裤和半框眼镜,看着格外的斯文败类。 阮梨清忍不住凑近他,挑着眉梢问:“今天有女学生找你问问题吗。” 沈灼重新回南大以后,人气很高,阮梨清偶尔过来几次,都能碰上有女学生找他问问题。 纵然知道没什么,阮梨清也总是忍不住要打趣他几句。 沈灼淡淡瞥她一眼,缓声道:“你是想有还是没有?” “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有了。”阮梨清拉住沈灼的小臂,突然有些遗憾的说:“可惜了。” 沈灼拉着她慢悠悠往前走着,还不忘问一句:“可惜什么?” “可惜我毕业太早,不然也能领略一下沈教授的风采了。” 听到这话,沈灼突然顿了下脚步,他想了下说:“今年的校庆,你可以过来。” 阮梨清以前来参加过一次校庆,她点点头:“好呀。” 一路边走边聊,很快到了聚餐的地方。 阮梨清跟着沈灼一进去,就被林老师拉住。 她把阮梨清带到自己身边坐,笑呵呵的开口:“梨清,好久没在学校看见你了。” 阮梨清说,“最近工作很忙,所以没怎么来南大。” “这样啊。”林老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话头一转:“那岂不是可惜了,我本来还以为你有时间的。” “什么可惜了?” “小沈没和你说吗,学校最近又准备找几个老师,我以为小沈会告诉你,让你来试试呢。” 阮梨清眨眨眼,看向沈灼。 后者面色不改,依旧淡定:“你最近太累,身体要紧。” 林老师也附和道:“对,小沈说的没错,确实身体更重要。” 阮梨清嘴巴上应了,然而心里却活跃起来。 她还没试过给人做老师是什么感觉呢。 这顿饭其实是几位要退休的老师们的聚餐,林老师就是其中之一。 临走前,她看着阮梨清,笑的慈眉善目:“以后有机会来我家玩,我当时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长的真好看一姑娘。” 阮梨清笑着回应几句,才跟着沈灼离开。 沈灼的车还停在南大,他们一路慢慢走过去。 阮梨清扣着他的手掌,有些感慨:“好快呀,没想到林老师都要退休了。” “嗯。”沈灼点头。 “你什么时候退休?”她突然问。 路窄,来往的学生很多,都挤在这一条小道上。 阮梨清为了避开前面一个小推车,又往沈灼这边靠了点,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而沈灼也顺手的很,直接揽住阮梨清的腰,微微低下头,“你想我什么时候退休?” “我想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说你退就能退。”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让我退休,我明天就去办理。”沈灼本身对于教学生这事就不是很在意,他的初衷也是因为阮梨清。 后来又觉得既然做了,那也得对学生负责,所以才在这行业上面做了那么久。 然而阮梨清不知道,她只以为沈灼又是在说情话。 她拧着眉心推了他一下:“沈教授,请你认真负责一点。” “可以。”到了停车场区域,周围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沈灼拉着她的手就慢慢收紧,语调悠然:“我会对你负责。”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回云镇?” 阮梨清抬眼,“就这么想回去?” 他垂下眼睑,周围昏黄的路灯将他的五官衬托的柔和许多,他点着头:“我得看看我的聘礼准备的够不够。” 第460章:口是心非 阮梨清和沈灼准备回云镇是之前就确定好的。 沈灼这几天也把公司的事都处理好,再和学校请了假。 阮梨清走之前问阮境白有没有需要带的东西,后者沉默的摇头。 实际上,阮境白近期的变化,办公室的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没人敢提。 阮梨清倒是知道为什么,她在阮境白桌子上敲了下:“你这状态还行吗,不行我给你放假。” 阮境白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事情。” “沈玥还在南城,听说她最近和林杰走的很近。”阮梨清一边说,一边看着阮境白。 阮境白苦笑瞬间,然后依旧摇头,“她和谁走得近,是她自己的事。” 到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阮梨清叹了口气,本来想再说点什么,然而手机却响了。 莫兰打来的电话,问他们明天几点到家。 阮梨清只能和阮境白说了声,出去接电话。 下午回家的时候,阮梨清的表情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一晚上都皱着眉头,在想什么?”沈灼原本在收东西,看见阮梨清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过来揽住人的肩膀,温声问道。 阮梨清摇摇头,“没事,就是在想点事情。” “什么事情?” “挺多的。”阮梨清顺势躺倒在沈灼怀里,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沈灼的腰,声音闷闷的:“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口是心非?” 沈灼眉梢一动,“谁说的?” “还用谁说?”阮梨清一副你在开玩笑的模样,她数着手指头和沈灼算旧账:“记得白玉吗,记得付衍然吗,还是说要我提醒你?” 阮梨清吊着眼角看他,这些都是沈灼以前的“丰功伟绩。” 沈灼也知道在这些事情上,自己没有争辩的资格。 他沉默的任由阮梨清念叨。 然而阮梨清念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们男生是不是说句实话,就烫嘴啊?” “一个池景云,一个阿境,非得把人弄的心灰意冷了,才知道后悔?玩什么追妻火葬场?” 阮梨清越说越来气,忍不住又在沈灼腰上掐了下。 沈灼起初由着她还好,但慢慢的就有了反应。 他伸手护住阮梨清的脑袋,低头在她唇边蹭了蹭,声音低哑的开口:“管旁人做什么?” 说完,就沿着阮梨清的额头、鼻梁、嘴唇、再到锁骨。 阮梨清被他亲得脑袋晕晕乎乎,下意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配合着他。 沈灼直接将人抱起来,笑着抱进浴室。 半夜的时候外面起风了,窗帘被吹的晃动,阮梨清呜咽着在沈灼的肩膀上锤了两下。 第二天早晨,阮梨清就带着沈灼回了云镇。 因为之前和莫兰说了回家的时间,所以到的时候,莫兰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阮梨清几步上前,拉着莫兰往屋里走:“不是和您说了,我们自己会回来的吗,怎么还在这等着?” “几步路的事情,反正在家也不知道做什么,索性出来等你们。” 莫兰拍了拍阮梨清的手,然后又看向沈灼,纠结了下说道:“小沈,你路上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