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见我,怎么了?”

    花沐走到江云前面扶上他的手臂,江云趁机将手心里攥着的圆形物件塞进他的手掌,笑道:“没事,只是因为你是江雨的族人,他现在离开了陆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就想托你带句话。”

    他轻轻摁了两下花沐的手指,道:“告诉他,我过得很好,让他不必挂念。”

    “放心吧,”花沐悄悄活动着手指,将珍珠夹进指缝,但从外表看着十分正常。花沐温柔道,“我会将你的话带过去。

    “他有一个非常爱他的哥哥,我想,江雨一定会感受到你的思念。”

    第111章 人类,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江雨一定会感受到你的思念。”

    “嗯,花沐,谢谢你。”

    江云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任务。许时凑上前将人拉过来:“既然说完了那就赶紧上去,我们家江云生病了,要关心病号懂不?”

    “行行行,你们先,”夏逐君不想搭理他,指指前面的出口,“快点。”

    许时背着江云迅速出去,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夏逐君的身边,离开这个鬼地方。夏逐君回头无声询问,花沐看着手心圆润的黑色珍珠,道:“这里面是他传给我的话,江雨当初离开的比较匆忙,才拜托江云送了过来。”

    “我有预感,这可能是很重要的信息。”

    “但是……”

    脚下的舰船突然传来一阵疯狂的抖动,夏逐君下意识拽住花沐靠墙,感觉目前的情况非常不对劲:“花沐,快点上去。”

    花沐大步上前一跃而上,两步跳上甲板,夏逐君跟在后面,走廊四壁的震动越来越大,根本不像是正常的运作。夏逐君不敢耽搁,花沐在向下方伸出手焦急道:“快上来!”

    身后狭窄的通道忽然冒出滚滚白雾,带着刺激性的气味向前方袭来,沿途留下被腐蚀成空洞的钢板和地面,转眼间便来到了男人身后!

    紧急时刻,夏逐君抓住花沐的手纵身一跃,那几乎是一眨眼的事情,风声唰然停止,世界在这一刻凝固,男人的身体在半空中出现残影,花沐飞身一扑将人摁到地面,下一秒,白雾擦肩而过,将衣料瞬间融化成了一滩水!

    “季白——”

    正前方传来一阵尖叫声,花沐抬首,一个双马尾女孩站在边缘即将被白雾吞没,向后退时一脚踩空,身体控制不住的向海里坠去!而在正下方,就是救生艇的螺旋桨!

    花沐下意识放出法力,法力变成的海豚瞬间到达目的地,在女孩的头马上被搅碎的那一刻,海豚从下方飞出,带着女孩的身体扑通落到地面上。小队队长从一旁冲出将人拉过来,看向面前的白雾和海豚,喃喃道:

    “这是什么?!”

    花沐回过头看向扑向整座船的白雾,眉头紧皱:“这是长者的雾,具有比之前更厉害的腐蚀性。雕像一定是设法说服了那位长者出手,或者是高层做了什么有损于这片海域的事情。

    “这个雾的程度应当是长者愤怒时才会放出来的,”花沐突然灵光一现想到某些事,“逐君,这艘船既然是来抓捕人鱼的,那它应当是有一张网的,对吗?”

    所有的关窍都被打通,花沐从心底漫上凉意,他打开耳麦冷声道:“燕容,网已经被打开了对吗?”

    没有人回答,但花沐早已想到最坏的结果:“这里的海洋生态被保护得很好,长者为了留住这里的鱼群消耗着自己的法力,但是网却伤害到那些鱼,这是她无法容忍的事情。你们是人类,不明白鱼群对人鱼所掌管的海域究竟有多么重要。

    “燕容,不论你们有多少人或者是舰队,在她的盛怒之下,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花沐望向甲板,白雾绕过人鱼身侧向远处飞去,迅速融化接触的一切,钢铁面对疯狂的雾气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迅速变成铁水,已经行驶到将近一千米外的小船亮着小灯,已经变成一个微微闪烁的点。

    季白捂着疼痛的胸口走上前,双马尾变得松松垮垮,整个人十分狼狈。但刚刚死里逃生的她顾不得这些,看着长相明显不同于人类的花沐,道:“我刚刚落下去的时候,发现下面好像有东西。”

    她缓过剧烈的咳嗽,嘴角渗出血迹:“那东西看起来很大,我看到的是一只巨大的手掌,仿佛人类的身体扩大了数十倍,其余部位隐藏在最下面,只能看到一片阴影。”

    夏逐君想到被雕像抓走的身体:“花沐,会不会是那具身体?”

    花沐感受着空气中的波动,语气平静:“雕像现在并没有恢复真正的力量,能够撕裂船底的除了那位长者就只有我们曾经见过的身体。”

    而长者如果靠近船一定会发出警报,能够破出大洞还能够不被雷达检测到的,只有身体无疑。

    浓雾汇聚成粗长的巨蟒,可恐的蛇头俯视所有人类,euaia修长的手指搭在王座的扶手,各色宝石珊瑚所组成的王座是深海中独一无二的存在。透过雾气中的水珠,女人鱼优雅的观察着船上的人类,手指敲打宝石,流露出慵懒的气息。

    但她说出的话却和形象大不相同,euaia开口,冰冷的语气透过白雾巨蟒完完整整地在海面回响:“人类,你们的胆子很大,既然敢毒害我的鱼群,那就要有承受我的怒火的勇气。”

    雕像坐在不远处的一座废弃船只上,好整以暇地观望人类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