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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种田文里当中医 第74节

    他心里是有点不大想让小芸去的,毕竟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平安不受伤。小芸年纪小,抵抗力也没那么强,万一不小心感染了怎么办?

    但,他转念又想,养孩子也不能把孩子一味地圈在安全地带。毕竟小芸以后也是做医师的,让她去见识见识,亲身经历过后,对未来的行医之路会有所帮助。

    夜里,躺在床上,他和安立夏商量了一下这件事,他想征求一下孩子她师母的意见。

    “让她去吧,”安立夏道,“夫君,小芸跟着你一块,总比日后她自己一个人去摸索要安全很多。再者,想做的事情做不成,长大了回想起来……心里也会一直留着一道过不去的坎。”

    太折磨。

    “好。”

    两人安静地牵着手,并肩躺着。纪应淮摩挲着立夏柔软的指尖,问他,“你想考科吗?”

    “我……”

    立夏盯着黑漆漆的帐顶,他怎么会不想呢?

    四处寻不到纪哥哥的那些岁月里,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除了梦见与他重逢,就是梦到两人一块上朝。

    在那意气风发的年纪,本来前程似锦,对未来有无限期许,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道具完全改写了命运,变成了他人向上爬的工具。

    “我想的。”安立夏说。

    他很想考科,很想走到前朝,做一番事业。如此,才不枉他爹娘坚持送他去读书的一番苦心。

    也不辜负曾经努力的自己。

    “那我去渭城的时候,你要专心读书,”纪应淮与他十指相扣,道,“你我都已经过了童生试,后头的书当时也全都背过了几遍。还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就又有举人考试了,立夏,你会完成你想做的所有事情的。”

    “夫君,你要走很久吗?”立夏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心里突然像是空了一块似的。

    纪应淮也不知道,他只能说,“我会尽早回来的。”

    透亮的晶片又自空中开始向下飘落了,深夜的京城被笼罩在了茫茫的飞雪之中。

    “啪——”

    清晨响起的第一声鞭炮与霞光一同划破了京城静谧昏暗的天,不管期人们期待与否,除夕都按时到来了。

    【作者有话说】

    翻评论有感,给小纪和立夏画了一张图放在了wb,快笑鼠我了,《他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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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要理东西,保两千争三千(贴贴),后天回到宿舍就能正常日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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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除夕夜

    按照习俗, 除夕早上要去祭祖,给先祖们准备点心,烧些纸钱。回来后, 就是清扫屋子、贴对联、包馄饨、煮年夜饭……

    忙碌的氛围从清早开始要一直持续到守岁结束。

    不过这些内容都不是小孩子们最期待的, 他们盼着的是玩那“噼里啪啦”响的炮仗,还有擀馄饨皮剩下来的面团。

    难得可以休息,又是大冷天的, 纪应淮抱着安立夏赖了一个时辰的床,外面都彻底亮透了,他俩才慢慢悠悠地起了床。

    小芸一想到过年就莫名激动,她很早就醒了,吃过早膳后一直在外头堆雪人, 还自言自语地跟雪人们一块玩角色扮演。

    纪应淮去给立夏打热水洗脸,一开门, 就瞧见了院子里头整整齐齐列着队的雪人阵。

    “……?”

    八乘八的方阵,一共两方,面对面地杵着,好大的场面。

    纪应淮有点震撼。

    “小芸元帅,把毛手套戴上再玩, 要不该长冻疮了。”

    小芸从领队的大雪人背后探出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她朝师父挥了挥手,“戴上了戴上了, 师父放心,我们在马克思主义精神统帅下的英勇战士是不惧严寒的, 因为我们有钢铁般的精神!”

    “好, ”纪应淮忍不住笑了一声, “元帅英武神勇。冻疮膏在壁柜第二层, 够不着的话边上有椅子。”

    “知道啦。”小芸元帅朝他比了个帅气的手势。

    太子一家清早就被皇帝召去宫内了,王府内虽然布置得很有过节氛围,但主子不在府上,难掩冷清之感。

    洗漱完用早膳时,纪应淮问立夏要不要去新家跨年。

    那边该有的东西都有,装修是两人一块敲定的,比小院温馨也更宜居。日常有家仆在那儿打理着,屋里上漆的气味该散去的也散干净了,这会过去住正正好。

    安立夏自然是同意的,他正愁着在哪儿祭祖呢。

    他们爹娘的坟都在村里,这会赶回去显然不现实,但也不能随处找个地方祭拜。

    中元节那会在小院烧了纸,安立夏心里总觉得不太合适。当时刚来京城没多久,无处可去,算是局势逼人。

    这大过年的,自己家又建好了,还在王府里头烧纸的话,怎么想都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稍微理了点东西,他们就上车去了新家。

    小芸元帅离开了自己的雪人士兵们还有点不舍,但一看到马车里香香甜甜的糕点和边上摆着的小红灯笼,她顿时就把院子里的方阵抛到了脑后去。

    “芸姑娘。”到地儿时,柱子悄悄喊住了小芸。

    小芸仰着头,“柱子哥哥,怎么啦?”

    “你要不要玩小摔炮,”柱子问道,“老爷让我去买点烟花晚上放,刚过来的路上,我看京城里好些孩子在玩那东西,想着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买点回来。”

    “要!”

    小芸欣喜地蹦了两下,“我想玩的,谢谢柱子哥哥。”

    “好嘞,等会拿回来了就给咱芸姑娘送来。”柱子拿着纪应淮写给他的购物清单,出门去了。

    温暖的炊烟自屋顶飘入寒风中,因为要祭祖,这会小厨房已经在忙碌地准备餐食了。这府上的下人都是柱子亲自去挑的,他办事很稳妥,买来的侍从们都很勤快,手脚也是如出一辙的利索。

    瞧着里外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宅子,纤尘不染又透着生活气息,一进里头就觉得温馨舒适。

    安立夏在书房里,他摩挲着架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书籍,眼里藏着欢欣。

    这些都是纪应淮自己去书铺买回来的。里面有科考相关的,也有医学相关的,并排放在一块,就像他俩在一起一样和谐。

    “师母,”小芸捧着一沓红纸进来,“师父让我和您一块写对联,还要写福字。”

    “你师父在做什么,他怎么不过来?”安立夏问。

    小芸把卷好的纸张平铺在桌上,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红粉,道,“厨房阿嬷只会包饺子,不会做馄饨,师父让阿嬷揉好了面团,现在在切馄饨皮,准备一会自己包。”

    南北方的差异还是挺显著的,他们那儿祭祖的菜色也与京城不一样,纪应淮想着要做就好好做到位,干脆自己上手cao办了。

    “师母,师父说您写字很好看,指明要您亲手写福字呢!”小芸给他拿来笔墨,站在边上期待地看着他。

    安立夏垂眸执笔,耳根微红,“没有很好看,别听你师父瞎说。”

    那浓黑的墨在鲜亮的红纸上蜿蜒,顷刻间,笔下就出现了一个漂亮的福字。

    “师母,”小芸惊叹道,“您别谦虚了,这还不好看的话,我那蚯蚓字干脆烧了得了。”

    她把写好的红纸收走,放在边上晾干,又换了张新的用镇纸给安立夏压在桌上。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师母,让我多看看,说不定我就有长进了!”

    安立夏笑着故意放慢了些动作,让小芸看得更清楚些。一连写了六七张福字,算着前后门全贴上都嫌多了,他才开始写对联。

    年少读书时,家里的对联几乎都是他写的。他爹会先在外头打听一圈,然后回来告诉他要写什么内容可以给家里招财,什么内容是寓意保平安。

    有回上门拜年时,纪应淮瞧见了他家门上的红条条,直夸这笔锋有大家之范,还问他是请了哪位高人写的,能不能给纪府也写两幅。

    立夏问他真的认不出来这个字吗,纪应淮还装傻充愣地逗他,说自己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哪是不认得,分明是在寻他开心呢。

    对联写完了,安立夏回过神,把笔挂到了笔架上去。

    城中铺子里买的普通红纸有些掉色,他和小芸碰了纸,沾了一手的红粉。

    净手时,小芸对着铜镜突发奇想,伸出手指往自己眉心点了一点,红色的粉末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圆圆的红点子。

    她傻呵呵地咧着嘴笑,问安立夏,“师母快看我看我,我现在像不像那观音菩萨座下的女娃娃?”

    “像,”安立夏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特别可爱,很有福气。”

    小芸一听自己被夸了,嘴都合不拢,跟在师母身后把手上的红粉洗干净后,就蹦蹦跳跳地蹿去了厨房,去找师父了。

    “慢点跑,新鞋还没穿服帖,当心摔了。”安立夏在她身后提醒道。

    “我知道啦!”小芸立刻放慢了步伐,让师母放心。

    她听纪应淮讲故事的时候听到童话里的人物有水晶鞋、小皮靴穿,小小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羡慕,然后就收到了师父给她定制的鹿皮靴子。

    和这儿寻常的款式不一样,它鞋底做了现代式样的小方跟,只有两三厘米高,但走起路来和公主们一样有清脆的敲击音。

    小芸特别喜欢,今天除夕才舍得穿上,有事没事就走两步。听着声音,感觉自己也会魔法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纪应淮都不用看外头,就知道是二人过来了。

    他刚刚把皮和馅全部准备好。

    馄饨馅做了三种口味的:传统荠菜rou馅、咸蛋黄虾rou馅和菌菇rou馅。

    原本还想做玉米rou馅的,但柱子今晨没找到卖玉米的,厨房阿嬷说去年玉米卖价低,今年种得人少,这会家里有存货的基本都是留了种等着来年种的,于是只好作罢。

    纪应淮在现代的时候学过包馄饨,他经常包一些放冰箱里存着,等不知道想吃什么的时候就拿出来下一点,凑合一顿。

    安立夏虽然没亲手做过,但以前过年他见他娘包过,稍微会一点。学着纪应淮的动作尝试了一下,很快就上手了。

    只有小芸完全没做过,她一手托着皮,一手举着搅馅的筷子,呆呆地看着两个大人。

    她家实在太穷,只有当年收成很好了过年才舍得买大rou吃。

    虽然他们那儿都说过年吃了馄饨才叫团圆,但她爹觉得做皮子费时,rou包进里头rou味都被糟蹋了,硬是不让她娘做。

    一碗纯烧rou,一碗素菜,运气好有鱼,那就再加一碗鱼。这就是顶顶好的一顿年夜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