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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京城七月,酷暑难耐。 城门口的告示墙上,依然贴着几月前的那张轰动臣民的传位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朕重病未愈,恐误国事,故让贤退位,立黎皇子为太子,即刻登基。又 思新皇年幼,遂立护国大将百里岭南为左相,宰相司徒绝为右相,侍于 君侧,在旁辅佐,直至成年…” 洋洋洒洒,满满的一张纸,最左下角是红色的皇印。 纸张已有些起皱,颜色也随着人们议论情绪的消减慢慢变淡。 一个刚学会识字的垂髫小孩经过,看着上面的字,奶声奶气的读出来,“朕!思!君!” 旁边书生模样的父亲一把捂住小孩的嘴,慌张的看看周围,而后叱责,“不要命了!这是皇榜,也是你能念的!快走快走!还有,字都是竖着写的,你竖着念!”那书生又望了眼那鎏金的圣旨,惊得一身虚汗,跟见了鬼一样牵着小孩,连跑带颠的走了。 京城的另一角,却热闹非凡。 这天正好是这片儿赶集的日子,附近的住户都来这里凑个热闹,买些菜蛋鱼rou或者平常的一些日用品。 娇然也在密密麻麻的小摊中忙碌着,旁边是一个卖冰棍的,她来晚了,没占到好席位,于是给了那人一两银子,让她在旁边摆摊。 卖冰棍的是个老大爷,看她一个女娃子,旁边还跟着个傻哥,觉得不容易,于是没收钱,把摊位的一半让给她。心想反正自己也占不了多少席位。 一开始还好,一个时辰后,人群乌央乌央的往他这边涌,他听出来了,这儿女娃儿经常摆摊,去过不同的地方赶集,这些人得了信,是专门来买她的胰子的。 他虽然穷,但知道有条件的人家洗澡用胰子,再富一点用澡豆,而这个女娃娃卖的是香香皂。 “姑娘,你干脆都卖给我得了,还非要搞什么限购!你瞧这天热的,这么着等着,都快晒化了!”一个精明样的男人排在中间,探出身子朝娇然喊道。 没等娇然说什么,后面的人已经一人一句将他快怼死了。 “你一个糙老爷们用什么香香皂!” “对,姑娘别卖给她,他回头一倒手就能贵一两银子!” “男的怎么就不能用了!我给我老婆买不行!你看这里面不是也有男人!” 娇然忙着收钱给货,没功夫管他们,她一手拿着一个称,另一手掐着手指数数,眼珠子直往上翻,心算着到底得找多少钱。 买的人一般都会买最多的数量,五块,倒也不复杂,可惜这古代大多用碎银子,她哪掂量的出来几斤几两,吃过好几次亏,于是她长了记性,一个一个的称,但有时候数错了称上的格数,算错了斤两数和铜钱的比例,也会手忙脚乱。 旁边的老大爷生意也不错,沾了小女娃的光,他人善心好,“小娃子,我帮你吧。” 娇然一顿,妈呀,又忘了,真想来个计算器,她朝着大爷微微一笑,“不用大爷,他们不急。” 收钱的事还是她自己来吧。 说到这个,她也吃了好几亏。刚开始,她没多少钱,不能开店铺,于是就来集市上铺个桌布就开张,卖自己做的手工香皂。 第一次就都卖光了,大家都没见过没用过,就算好看也不能这么轻易就接受啊,何况她卖的价格不便宜。 想想就知道,不是宰相大人就是其他人雇了托来买走的,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不卖给人家,万一真有人买了,觉得好用,不就慢慢有回头客了么。 她去了好多集市,以前不知道,现在她出来了才发现世道艰难,有趁她不注意偷东西的,也有给她假银子的,也遇到过像旁边这位热心人来帮忙的,可最后见她卖了好多钱,坐地起价,抽成要的离谱,她也生气,跟别人吵。 但吵了一次就再也不吵了,因为旁边的这个傻子看她闷闷不乐,终于明白这是有人欺负她了,别人都走出了二里地,他硬是追上人家跟人家干架,拦都拦不住,后来鼻青脸肿的回来了,还拖着个同样鼻青脸肿的人,那人不是欺负她的人,他揍错了人,她当时哭笑不得,把一天挣得钱都给了人家赔礼道歉,回到宰相府,宰相大人和小姨也不说什么,只说,让他跟着你,总好过他自己撞死的强。 司徒冥见不到她就拿头撞门,记得她刚醒来,装失忆,他就死缠着她,据他小姨求自己时说的,有力气的时候鬼哭狼嚎,拿头撞门,没力气了就躺地上一动不动,说要见然然,后来她真见了这个傻子自虐的样子,不忍心,就白天陪他,顺便制皂,晚上回自己家睡,可他开始晚上鬼哭狼嚎,白天躺地上一动不动,再之后,她就跟他同吃同睡了。 他做过太多像那天凑错人一样的事,她一开始也不信他真傻,后来信了,就算他装傻,她觉得他也能装一辈子,不会算计她,辜负她,背叛她,利用她。她跟他像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一个脑子不怎么好使,一个心不怎么好使。 还有,她装作失忆,并不难,只要把自己在现代生活的方式拿出来,就能把那些男人哄得一愣一愣的,甚至有人觉得是什么东西附体了,记得自己弟弟还趁她睡觉的时候请来法师作法,她也是第二天闻着自己身上的烟灰味才知道的。 最难的是有次东方轩宇抱着黎黎来找她,她早已想好了,但那时候也差点露馅,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轻松又惊奇地对他说,这真的是我的孩子? 而后假装耐心的听了一遍自己的成长史,最后让他抱去给皇后抚养,天底下没有比她最尊贵的女人了。 小黎是她的宝贝,可她要不起,谁让他两个爹的身份这么复杂。也许,就如司徒宰相在她昏迷时说的,这就是黎黎的命。 让皇后抚养,她放心。 娇然收回思绪,继续忙着算钱。虽然慢,好歹大家还挺有耐心。 “不,我要小哥哥给我包,行吗?”这时候一个女子拿出一金锭子,放在称盘里,看了看司徒冥,“够数的,不用找了。” 每次出摊都会有几个姑娘喜欢这个傻子,娇然见怪不怪,混社会的就要大气,“行,冥冥,给她包一块。” 司徒冥气鼓鼓的撅着嘴,使劲晃了晃手里的大蒲扇,“不!我要给然然扇扇子!” 娇然,“包一块,收摊了给你买冰棍儿。” 司徒冥纠结了一会儿,放下扇子拿起一块粉色带玫瑰花瓣的香皂,细心的包起来,动作笨拙,可很认真。 “啊?我要的是五块!这…这是个金锭子!”方才的女子不干了。 “让他包就这么贵,要不你别买。”娇然平淡的看了她一眼,“他包这个也费了功夫,你不想要可以,过来替我给客人包一个,就把钱退给你。” 那女子其实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一听要像她一样在大街上卖东西,不干了,拿了香皂就走。 娇然看看汗流浃背的司徒冥,有些心疼,赌气道,“下次别跟我出来了。” 司徒冥拿起扇子,使劲往她身上扇,扇得她头发直飞,“不!” 娇然气笑,低头继续忙,一会儿,又一个大金锭子递过来。娇然直了直腰,看着来人,皱眉,“怎么又是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认识你!” 南宫陌指了指司徒冥,“我来买香…皂!让他给我包!” “没这项服务,你要买就买,不买赶紧的走人。” “为什么刚才那女的就行!”南宫陌觉得不公平。 “这儿我说了算。快点,要哪种的,后面还有人等着呢。”娇然不耐烦。 “随便!”他抱着手臂,盯着司徒冥,“然儿,你是不是真忘了,我不知道,没关系,夫君我可以等。可你旁边这个傻子,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他他妈的在装傻!” “我,不,是,傻,子!”司徒冥怒目圆睁,一个蒲扇扣南宫陌头上,“你是傻子!” “草!”南宫陌骂了一句,就要动手,被娇然一块肥皂砸头上。 她,“滚!我知道你是京城有名的神医,那你治好他可以不?哼,人的脑子里有数亿个神经和细胞,几千年后的人通过复杂的仪器都没研究透,你光凭一眼就能看穿!我看你是来砸场子的!” 南宫陌撕碎蒲扇,扇叶还扎到他手,“然儿,我听不懂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但识破他很简单,你看看他!傻子就是傻子,不会半傻不傻,而且傻子都会口斜眼歪!不会像他一样越长越规整!”他差点就当场给她演示一下什么叫口斜眼歪。 “那你也装傻几年我看看!”娇然气呼呼的又扔给他一个香皂,“拿了肥皂给我滚!下一个!” 南宫陌咬牙切齿,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起肥皂放怀里,这是他娘子一个一个亲手做的,还在这顶着烈日出摊,他舍不得不要。 他想再跟她说几句话,却已被人挤了出来,无奈叹口气,依依不舍的走了。 唉,下一个还是个熟人。 红玉见她愣怔,立马举着手对天发誓,“我这次真的不是来做楼主的说客的,我真的只是来买香,香,皂的!我要十个玫瑰的,十个珍珠的,还有十个人参的!呃,我知道最多买五块,你看。。。我后面正好还有五个人。” 后面五个美娘子齐刷刷的朝她嗨了一声。 看来红玉是把青楼的人叫来充数了,娇然擦了擦汗,“珍珠的做得不多,已经没了,人参的只有一块了。”不得不说,这几种皂成本太高,她只是试卖,结果。。京城有钱的有的是。看来以后她可以发展贵妇路线了。 红玉有些失望,绞尽脑汁想了想,最后在后面五个女人叽叽喳喳争论声中选了三十块,高高兴兴的走了。她们楼主曾经放话,谁都不准去买…可,她们控制不住自己… 一会儿,香皂卖光了,她把说好的那一两银子给老大爷,老大爷不收,反而拿出特意给他们留的两支冰棍,说今天生意好,请他们吃。娇然欣然接受,从袖子里掏出预留的一块香香皂硬塞给他。 而后便收了摊,将东西扔到马背上,牵着马,跟司徒冥一人一只冰棍儿吃着,在街上闲逛。 司徒冥自己的吃完了,就眼巴巴的看着娇然的,娇然只想给他咬一小小口,结果他一口咬掉大半,剩下的也脱离了棍,啪一下掉地上。 娇然一跺脚,“我还想吃呢!” 司徒冥嘴里含着一大块冰,吞不下去也不吐出来,捂着嘴胆怯的看着她,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唔…没…没了” 而后牙齿嘎吱嘎吱迅速将冰咬碎,吞了下去。 “没…没了…”司徒冥张开大嘴给她看。 娇然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咬着棍棍干吸了几下,不是第一次抢她吃的了。 很快,两人又忘了这事儿,继续闲逛。娇然看见药铺就进去问问做香皂的那些材料的价格。司徒冥低头跳来跳去,一直想踩娇然的影子。 “饿了吗?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吧?” “嗯!” “吃李记的牛rou面好不好?” “好!” 她会问,他总会说好。他的家人也是,从来不对她指点,似乎很放心将他交给她,不管她回去多晚,司徒冥跟着她有多累,衣服弄的有多脏,司徒宰相,还有最疼他的小姨都不会露出一丝的不悦,都是很感激的对她笑。 “傻冥,如果有一天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但是你小姨,还有你爹爹都不能去,你会怎么办?”娇然见司徒冥没两秒,眼泪就跟开了阀门似的流了出来,“我是说如果,假设,不是真的!” 司徒冥抹了抹眼泪,“为什么要拿然然说如果!奇奇是如果!呜呜…呜呜…” 奇奇是齐然,没少欺负他,娇然说,“只是个比喻…” 直到走到吃饭的地,司徒冥还断断续续的抹眼泪,这次他不踩她影子了,而是紧紧拉着她的手,怕她跑了。 娇然想,他的世界,应该也没有安全感吧。 吃完牛rou面,他还在抽泣。然后娇然就带他去街上看杂耍,玩套圈,终于把他哄住了。 娇然又给他买了个冰棍儿,他站旁边吃的贼开心。 娇然的视线却落在旁边一个算命的瞎子身上。 也许因为他的原因,她现在看到身体有缺陷的人就忍不住同情心泛滥。 她拉着他,坐在瞎子面前的小板凳上,说要算卦。 “给他算算!”娇然指着傻冥。 瞎子摸摸索索,拿起前面的竹筒,“扔三枚铜钱进来。” 娇然看了看桌布上'自觉投钱,不准不退钱”这几个字,觉得遇到骗子了,但还是找了三枚铜钱扔进去。 “不是你,是他!谁算谁扔!”那瞎子指了指两人。 还是一个脾气不好又装瞎的骗子。怪不得生意这么少,一点都不敬业。 “冥冥,你把这三个铜钱,扔进去。”娇然不生气,也不计较,怕自己一生气,傻冥又跟人干架。 司徒冥不好好扔,娇然抓着他的手好歹投了进去。 算命的跟摇骰子一样晃晃竹筒,又扣到桌上,而后手指轻轻摩挲掉在桌上的那三枚铜钱。 “你这个命有啥好算的,到死都大富大贵,不愁吃不愁穿,放心吧!” 虽然知道他骗人,但娇然听了还是很开心,说了声谢谢要走。 瞎子指了指她,“你,投!” 娇然,“我不算。” “然然,你也玩!”傻冥懵懵懂懂,但看到她听完那瞎子的话很开心,就想让她更开心,“你投,你投!” 娇然想了想,算了,于是又掏出三枚铜钱,扔里面。 算命的摩挲着铜钱,嘴巴往下咧得,一副吃了黄莲的样子。 他摇摇头,“母子缘浅,夫妻情深。” 母子缘浅,娇然一听,泪都快出来了,憋着泪笑了笑,“还真让你…蒙对了。” 算命的也不气。 娇然想了想,问,“我想问问,我未来的夫君在哪?什么样的?” “啊?卦上显示你已经有夫君了啊?”算命的自己也不确定了,又摸了摸铜钱,“哦!我看错了…不好意思姑娘…卦上说,你是蜂王投胎!” “什…什么?”娇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蜜蜂知道吧?嗡嗡嗡的那个,蜂王不干活就知道吃!” 娇然想到以前生物课本上蜂王的图片,一阵犯恶,而且自己怎么不干活,自己现在简直是勤劳的小蜜蜂! “蜂王想活,得好几个雄蜂交配,还有一群工蜂采蜜!所以,这辈子你只找一个夫君,活不了得,会让你多灾多难…” 娇然听这个瞎子说'交配',头皮发麻,刚才那点迷信全没了,拉着司徒冥赶紧走,后面的话也当没听见。 可司徒冥傻,立在那里,嗡嗡嗡的扇着自己耳朵说自己是小蜜蜂,娇然怎么也拽不动。 又有几句辣耳朵话灌入她耳朵。 娇然突然指了指天上,“看,小蜜蜂。”说完就往前跑,司徒冥果然追上来,还边跑边看,“在哪儿,在哪儿?然然!蛰,蛰!” 两人回到家已是傍晚,进门时齐然正在院子里冲凉。 娇然将马拴好,还没卸下马背上的东西,就听傻冥在一边喊,“你!你!你脱掉!这是我的裤叉!” 娇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齐然正穿着前几天自己给司徒冥做的大裤衩冲澡,大裤衩被水浸湿,白色的布透得一览无余,胯间那根黑色的男性象征,被安置在裤衩一侧,软软的贴着大腿,由于尺寸可观,所以被挤在裤管里,形状清晰可见…有点勒… 娇然实在不想多看,可那个地方太突出,眼睛的本能让她直击重点,呆了有几秒,她连忙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拿着摆摊的那些东西往屋里走,边走边说, “齐然,你别欺负他,那裤衩是给冥冥做的,他怕热…别跟他抢。” 齐然看了眼jiejie的背影,转头对司徒冥一笑,“拿错了…你脱下来吧。” 司徒冥真的伸手要去脱,齐然连忙护着下身跳开,“…你还真脱!傻叉!” 司徒冥去抓他,抓不到,而后一溜烟跑进屋里,气呼呼的跟娇然告状。 娇然安慰他几句,收拾好东西,将干净的衣服递给他,“不生气,今天你先穿旧的,明天我再给你做一个。快去洗澡吧。” “不!”司徒冥气的将衣服推地上,“我要穿白裤衩!” 娇然捡起衣服,甩了甩土,见他倔脾气又要上来了,语气坚决,“先穿旧的!” “不!!!”司徒冥气得拿过那衣服扔地下,使劲踩,“脏了!破!不能穿!我要穿白裤衩!” 娇然,“你再糟蹋衣服试试…弄这么脏,我不给你洗了!” “小四洗!我不穿,我要穿白裤衩!你去打齐齐!” 小四是宰相派来照顾司徒冥的仆人,平常不住在这儿,只是白天过来做饭,扫地,给司徒冥洗洗衣服,照料家务。 娇然刚要发火,司徒冥看出苗头,一屁股坐地上,跟只小狗一样,咬着自己手背,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你…不疼冥冥…唔…” 此时,就听到敲门声,“姐?你在吗?我进来啦!”是齐然,他不等回答,推门进来,瞟到坐地上的司徒冥,“我把他的裤衩洗干净了,来还给他…” 齐然已经换了自己的长裤,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肩部宽阔,略显单薄,但上臂凸起的小肌rou让人觉得并不柔弱,而且腰腹精瘦,整个上身形身成一个好看的倒三角。 他微微一笑,“姐,我拿错了,不是故意欺负他的。” 娇然看着还湿乎乎的裤衩,“这你也能拿错?说你多少遍了,别老动他的东西。” 齐然将裤衩搭载架子上,委屈道,“你就老向着他…什么都只给他做,没我的份…我晚上也热,热的睡不着…这几天,都光着屁股睡的…” 娇然也觉得有些太偏心,“…等我有空了,给你做。” 司徒冥从地上爬起来,夺过湿裤衩,左看右看,嘴一撇,“脏了!然然,你看!你看!我不穿!” 齐然哼了一声,“那把这个给我穿…我不嫌弃。” “不!这是我的!” “傻叉…”齐然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娇然,“齐然!” 齐然知道有傻子,就在她这里讨不到好,于是说,“我这不是什么都让着他了吗?你看他,得理不饶人的样…算了,我回去睡了。” 而后有点闷闷不乐的出去了。 娇然摇摇头,这个也生气了? 她看着旁边这个还在裤衩上找污渍的傻大个,“去洗澡!” “不!” 娇然不管他,收拾了衣服,自己先去洗。 洗澡的地方是她几天前刚收拾的,就在柴房,几根木头搭成架子,用油布围成一圈,防止往外溅水,头顶是个铁桶,上面扎了一圈一圈的小孔,做成简易的花洒,将温水倒进去,就可以洗了。虽然简陋,但在没人伺候,需要自己抬水烧水的条件下,这样最实用。 傻冥也很喜欢,总是洗个没完,但齐然就不怎么喜欢,总是在院子里冲凉。 进屋时,旁边已经放好了两大桶水,不冷不热。 她将衣服脱下,脱一半时,就听司徒冥在外喊,“然然…我不气了…我给然然倒水…” 娇然笑笑,给他开门,而后背过身去,将衣服脱光,没防着他,因为司徒冥不会把她怎么样,只会很好奇。 “然然,你咪咪好大…你的小鸡鸡跟我的不一样,但你的也好看。” 诸如此类的话。 娇然已经习以为常,两人同吃同住,两年前就有过肌肤之亲,她觉得没什么可避嫌的。 而且司徒冥天真无邪,那里硬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傻傻的吃饭,睡觉,也不做别的。 就像现在,她在洗澡,他站在旁边看,个子很高,所以风景一览无余,但他眼里只有好奇,像孩子一样的探索。 “然然腰上也有小酒窝!”司徒冥好像又发现了新大陆,开心的指了指自己腰间,“冥冥有没有?” 娇然正背对着他,搓洗胸部,这个动作多少有些挑逗的意味,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听他一问,回过头,扭着身子看向腰那里,“哦!对呢,这叫腰窝。我也不知道冥冥有没有,你自己看看。” 而后她便又背对他,专心的搓洗。 半晌后,司徒冥,“我…我…看不到!” 娇然这时弯着腰洗小腿肚和脚丫子,水淅淅沥沥淋在她身上,听不太清他说什么,只听出他有些气恼,以为是他催她,“别急别急,我这就洗完了。” 她洗好后,将湿头发一拧走出去,定眼一看,“你…你怎么脱光了?” 不是没见过他的裸体,可现在他正别着身子看自己后腰,奈何身体太硬太僵,怎么扭也看不到,反而让胯部顶出去,中间那根青紫长枪正对着她,还随着他身子的扭动一翘一翘的,顶端的粗箭头流出些晶莹的液体… 娇然突然觉得这傻子,可能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撩人。 她移不开视线,那双修长的腿也十分结实,特别是大腿肌rou凸起,线条明显,看起来爆发力惊人。 “然然…”司徒冥全然不知,脸上有些沮丧,“…冥冥没有腰窝…” 娇然拿过旁边的衣服,遮住自己,红着脸,偷偷的夹了夹大腿,“嗯…没关系的,然然不是也没有喉结吗?”她真是太久没做了才会这么容易发情,进家门时竟然看着齐然的身体有反应,现在又是这傻子。 不行,自己得宣泄出来才可以,不然会出事的。 司徒冥求知若渴,嚷着撒娇着要摸娇然的腰窝,娇然不让,他就伸出手指在她腰间戳戳扣扣,挠她痒痒,一躲一追的嬉闹间,娇然遮挡的衣服也不知道去哪里,怎么就被他浑身赤裸的人压在地上。 傻子闹起来没数,直接骑在她屁股上,长枪甩在她腰上,guntang又坚硬,像个小鞭子一样,随他的嬉闹,微微抽打着她。 “别挠了!冥冥,哈哈哈…我投降…”娇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渐渐暗含媚态。 因为他不闹她了,却整个身子趴她背上,那阳物嵌入她大腿缝,耻骨紧贴着她屁股,因为他的运动后粗喘而前后轻轻摩擦她腿间的rou,起初是不经意,最后是得了趣儿,开始故意抽送。 她都能感觉到他guitou愣子,还有棍身上凸起的血管,在刮蹭着她最脆弱的地方… 司徒冥也开始疑惑自己身体的变化,“…小鸡鸡好痒…好痒,给冥冥挠挠!” 娇然哭笑不得,见他靠磨蹭她的大腿和xiaoxue止痒,而且动作越来越放肆,guitou几次顶她xue口,差点进去。 她用力夹了夹大腿,甚至曲起膝盖将大腿交叉,这样的动作会将他大rou棍死死绞住,“不行,冥,你别动了,乖孩子不可以这样做。” “啊…好挤,然然夹疼了!我不做乖孩子…好痒!”司徒冥支起上身,跪在地上,双手掰开她大腿,将roubang放在她两片yinchun口那里,前后摩擦, “然然,你的小鸡鸡吐口水了…冥冥喜欢…” 娇然笑,“我的不叫小鸡鸡…叫小…屄…你轻点…”就跟他做吧,总比对着弟弟发情好… “小屄…然儿的小屄屄…”司徒冥笨拙又蛮力的使劲蹭她,大概还是不解痒,开始乱捣。 娇然吓得面容失色,连声阻止,“不…啊…不是那里…冥…停下…” 司徒冥如发了情的野兽,急的想咬人,却又怕娇然生气于是停下动作,“…好难受,这里好难受,不想活了…呜呜…” 娇然见他又开始咬自己手背,刚才那点勾引傻子的负罪感荡然无存,只剩下心疼,“你…你…别咬自己…你想不难受,就用手扶着那里…我告诉你怎么做…” “不!”司徒冥不听。 她咬了咬牙,自己跪趴在地上,抬起屁股,手从身下伸到xiaoxue处,两只手指轻轻扒开那两片rou唇,“冥…看到了吗?你…你扶着自己的…慢慢…插进来…” 司徒冥松开口,傻乎乎的趴在她屁股后面,盯着被她的两根纤纤玉指分开的洞口说道,“啊!然然,你的小屄长得像一只小嘴…好可爱…” “别看了…”娇然觉得太羞耻,可他偏偏要看,还一字一句描述出来,她移开自己的手指,想了想,“算了…别教坏了你…” “小洞口不见了!…”司徒冥失望的惊叹,察觉她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连忙抓住她屁股往后一扯,guitou啵的一声便冲进紧闭的花xue,显然里面早已湿的不成样子,但因rouxue久未有人到访而,异常紧致。 “喔…卡…卡住了…然然…你咬我!”司徒冥似乎有些害怕,往后一撤,却没拔出来,小嘴儿正好包紧了那guitou的边缘,紧紧吸住。 “啊…别…”娇然下身被他硕大的蘑菇头牵制住,他往后退,她也被迫向后爬,想站起来却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往后跌去,而后实实在在的坐在了他巨大的yinjing上。 “啊!” 粗长的rou棍瞬间贯穿她的身体,圆润的屁股结结实实的碰撞在他坚硬的三角地带,发出啪的一声。 娇然几乎眼冒金星,突如其来的充实感带着微痛,但更多的是结合处传来的如电流般的阵阵酥麻,迅速蔓延全身。 他是故意得吧,似乎他刚才有抓着她的腰,用力往下按,不然,如此粗长的rou茎怎能全根没入,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卵囊紧紧的贴着她外阴,根部的毛发磨着她娇嫩的小花瓣,好扎…好涨。 司徒冥,“然然…屁股摔疼了没有,冥冥看看…” 说这他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往上抬,yinjing于是一寸寸被拔出来。 “啊…”娇然声音颤抖,这样的坐姿,让他的guitou撤出时刮着她的内壁…好舒服。 司徒冥也直吸气,“…你里面在咬我,好痒…”退到只剩guitou在里面,他低头看着她被抬高的屁股,中间的小rouxue吃着自己的粗长rou茎,十分刺激,青黑的rou茎与她柔软的粉唇形成对比,让他想将她嫩屄cao个天翻地覆。 忍不住…他手臂一用力,蛮横的又将她屁股按下,再一次贯穿到底,直达花心,“喔…好舒服…这样就不痒了…”又抬起,再一次放下,抬起,放下…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重,噗呲噗呲的捅入抽出,啪啪啪的撞击她丰满的圆臀。 娇然那点理智早已丢失在他强劲有力的托送中,不管背后这傻子是如何将这'止痒'与交媾做的异曲同工,他毫无章法的蛮干却让她情动。 而且,她心里是喜欢司徒冥的,也许一开始是怜悯与同情,可到现在,她身体上的反应告诉她,她喜欢他这么对她,不光是情欲,还有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那种满足,很不一样。 “啊…冥…嗯啊…别太深…”她将自己完全放松,沉浸在这场情欲里。 司徒冥支支吾吾答应,一会儿深一会儿浅的cao干了几百来下,已经很是熟练,两人的情欲也渐渐高涨。 娇然呻吟中,扭过头仰望着他,“冥冥…亲我…啊啊…” 司徒冥愣怔了一会儿,仿佛不知道亲是何意思。 娇然唇角勾起,“傻冥…把你的舌头伸出来…我教你……” 司徒冥傻傻的伸出舌头,弯腰低头,凑到她脸前,染上情欲的眸子依然十分清澈。 娇然抬起手臂,手拂过他脸,仰起头伸出自己的小舌在他舌头上舔了一圈,而后含住他轻轻吮吸。 司徒冥都不敢喘气,瞪着眼看着她,扫过她微眯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还有红红的脸蛋,近在咫尺…按在她腰上的手也慢慢往上滑,托住她挺起的rufang,而后轻轻揉捏,拈弄顶端的樱桃,身下的动作也开始配合亲吻变得轻柔舒缓。 娇然吐出他的舌头,“学会了吗?现在,你亲我…” 司徒冥这才想起换气,大口喘气,呼吸喷在她脸上,“然然…然然…”他迫不及待的模仿她回吻回去,并且将舌头深入她口中,在她口腔里舔弄了一圈,滑过她的牙齿,牙rou,还有舌根。 娇然唔唔的轻哼,嘴与他交缠,rufang被他玩弄,下身也被他cao干,真的好…满足… 他真的很棒,也许是傻子不知道用什么技巧,反而让她不知道他下一次cao入要用什么力度,什么速度,虽然有些招架不住却很刺激… 司徒冥却不满足,他从坐着直接站起身来,开始在不大的柴房里快速的走动。 “啊!啊啊!”娇然有些受不了了,自己还背对着他,他却如小儿把尿般将她托着,边走边cao,每到墙边就把她抵在墙上cao个几十下再返回去,“冥冥…啊啊啊啊!停下…”他一点都不傻,明明很会耍弄她,弄得她很快就要高潮。 “不!”司徒冥倔强的回答,“我…难受…然然…好想尿尿…冥冥不想尿然然里面…可又不想拔出来…啊…只能走路了…走走就不想尿了。” 娇然又被他抱着在屋里走了一圈,yinjing因为走动而在她rouxue里乱撞,“啊啊…啊啊…我不行了…啊啊,你根本就不傻…冥冥啊啊…” 司徒冥傻笑,紧接着傻里傻气的说,“我不是傻子!爹爹说我只是回到七八岁了…然然…我比爹爹还要喜欢你!你别去远方好不好…喔…然然…你要夹尿我了!你…戳死你!戳死然然的小屄,让它咬我!” 说着,他那如铁杵般坚硬粗大的yinjing快速的在她xue内进出,快得看不见抽插的过程,只有两人交合的啪啪声,噗呲噗呲的yin水四溅。 已经cao了她小屄近千下,他知道,她要到高潮了,果然,不出十个数就听她大叫不要,被他分开曲起的双腿挣扎几下,他紧紧按住,接着就感觉到她花心处喷洒出一股暖流,浇在自己马眼上。 他抵住她花心,享受着此刻的销魂蚀骨,眯着眼居高临下看着高潮时媚如妖精的小可怜。 而后噗的拔出yinjing,让她高潮时喷出的yin液撒在墙上,“然然…你怎么尿了?冥冥把把你…” 说着还抖了抖她的身子,将剩余的yin液甩出来,接着又将自己cao进去,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开始抽干… “啊!”娇然尖叫出声,刚缓和的高潮又被推高,以至于她根本就没听见身后的男人说的什么,甚至于怎么cao得她都不清楚,只知道天旋地转,高潮迭起。 司徒冥将她的一切反反应尽收眼底,打桩机一般的快速抽干几百下后,更强烈的快感袭来,他不再克制,仰起头一个挺身,噗的射出一股股浓稠jingye,浇在她花蕊底部… 酣畅淋漓…难以言喻… 男人长长低吼一声,闭着眼品味这久违的快感。 缓缓睁开眼,看着怀里香汗淋漓的小人儿,他轻轻将她放地上。 娇然几乎要昏睡过去,脚尖碰到冰凉的地面时,才惊觉她这是在柴房… “然然,对不起…尿你小屄屄里面了…”司徒冥手扶着她,却低垂着头,不敢看她,几滴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呜…可我忍不住…冥冥错了…” 娇然心被揪起,于是双臂环住他,贴他胸膛上安慰他, “傻子…你没错,我很…开心。” “真的吗!?” 娇然嗯了一声,又想到什么,抬头警告他,“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准对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明白吗?” 司徒冥懵懵懂懂,但还是用力点点头,“明!白!” 自从那晚开了荤以后,食髓知味,夜夜贪欢,司徒冥领悟力超群,让娇然又恨又爱,前三日两人都是做的精疲力尽之后才肯罢休,到第四日才渐渐克制。 一眨眼又过了两天,这天下午,黑白颠倒的两人睡醒了,娇然下床时腿都发软,走了几步又坐回床上,司徒冥则枕着手臂趴床上看她,脸上是餍足的傻笑。 娇然瞪他,他赶忙闭上眼睛假寐。 她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不能再睡了,起来洗澡,洗完澡去出摊!” 已经荒废了七八天的生意,不能继续不务正业。 司徒冥一听,睁开眼,五官都扭在一起,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起,“不去…好疼!” 娇然一笑,“哪里疼?” “这里,撞疼了…”他伸手揉了揉耻骨那里。 娇然看了眼他下腹,想起昨晚…剧烈的,不间断的撞击,“活该…” 傻子听她骂他,无辜的撇撇嘴,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抓着她腰,扯她衣服,“然然…你疼不?看看…” 娇然被他抓得腰痒痒,笑着推开他,“疼啊…当然疼,所以这几天都不能碰那个地方,知道吗?” 两个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出屋门。 小四正好也在,并且烧好了洗澡水,见他二人起床了,便走去厨房烧饭。 洗好澡,娇然让小四把饭端到院子里,说在外面凉快。小四照办,而后默默走进屋里,把脏的衣物收了,床单也都换上了干净的。 “我弟呢?”娇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没见到齐然了。按说他这种普通将士,应该住在军营里,可他不知道怎么疏通的,能回来过夜,只是偶尔忙了,有一两天不回来。 像最近这种,长期不见人影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小四此时端着砂锅,里面是熬好的花胶补汤,他轻轻放在靠近娇然的一侧,答,“哦,奴才也没见着…” “啊?”娇然咬着筷子尖,略有所思,“小四,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小四想了想,“这个月十四…” 娇然抬眼,“也就是七天前?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小四垂头,“因为…您应该在第二天回宰相府一趟的…结果…” 娇然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大事。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她都会和傻冥回宰相府一趟。这是司徒冥的小姨雅歌定的规矩,因为司徒冥跟着自己住,她十分挂念,于是得时常见见傻冥,而且还会加上司徒宰相,四个人一起吃顿便饭。 虽然,娇然到现在还不适应这个气氛微妙的'家庭'聚餐,但还算守信,基本上风雨无阻。 没想到,自己这次居然忘的一干二净,“你应该提醒我的…” 小四,“不…不打紧…宰相大人这几天忙,雅歌夫人也是…说,等二位主子有时间了再去。” 娇然心想,小四是谁的奴才,就是谁的眼线,这几天的动静,他肯定已经告诉宰相大人和小姨了。 那种带坏小孩的感觉又来了,心虚的看向傻冥,“唉…今天不去出摊了。冥冥,待会儿,我们回家看你爹和小姨好不好?” 傻冥不愿意出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疼…然然…” 娇然想了想,“那…我们去山上泡温泉,游泳好不好?” 傻冥这次点头如捣蒜,“好!” “看来是不疼了…还是回家吧!” 小四在旁边,嘿嘿一笑,接着去忙自己的了。 不多时,就听院子外一阵喧闹和打斗声,接着就见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