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莫怀凌回到房间，脱了衣服，把人皮面具摘了，躺回床上，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了。都说家贼难防，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路子的，想做什么。莫怀凌怀疑那个接头人就是绿柳，身形像，声音也像，她前往的位置也是丫鬟住的屋子，得想个办法确定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绿柳，然后再收拾她。

    转辗反侧，临近鸡鸣，她终于睡着了，可也睡得不踏实，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人是莫怀凌，她坐着马车去承山寺上香，忽然出现了一批匪盗，围住了她的马车，她抱着绿柳吓得六神无主，一个天神般的男人降临了，他杀了那些想加害她的人，又送她回家。

    她对那个男人很有好感，但天性胆小的她却不敢表露心迹，是绿柳鼓励她，让她为了以后的幸福，要鼓起勇气，勇敢地追求。梦一直延续到伤心欲绝的莫怀凌站在山崖边哭泣，忽然背后被人一推，她就掉了下去，这一惊，梦就醒了。

    莫怀凌醒来还在恍惚，那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是那个逝去的莫怀凌在给她托梦，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如果那些是真的，那绿柳就太可怕了，一切都是有人计划好的，她在一边撺掇，傻乎乎的莫怀凌就钻进他们的圈套，失去利用价值后，就成了牺牲者。

    莫怀凌从床上爬起来，抹了把额头的汗，吐出一口浊气。那个推莫怀凌的人是谁呢，是绿柳，还是别人？这件事越来越奇怪了，她的心中又有了另外一个疑惑，莫家人这么精明，怎么就没发现绿柳的把戏呢？

    “早，爹、娘、二哥……”莫怀凌梳妆完毕，前往饭厅吃早饭，对着这桌家人她的心里似乎少了份亲切，防备心重了。

    莫夫人一看到女儿立刻就眉开眼笑的：“凌儿，起得这么早，快来，红玉，给小姐端上燕窝粥。”边上的丫鬟马上就给莫怀凌端上了一盅燕窝，配上了两粒酸梅，让她吃完了不会腻。大家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莫逸轩和莫怀冽和她打了声招呼，就低下头，一桌子人都在吃早饭，没人说话。

    莫怀凌慢悠悠地吃着，眼神四处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她都看得仔仔细细，想从他们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不过，她失望了，他们都很正常。

    莫怀冽和莫逸轩先吃完了，要去铺子，就离开了，莫夫人压着莫怀凌吃完了燕窝粥，又吃了两个花卷、豆糕才放过她。莫怀凌吃完了猪一般的一餐后，带着绿柳去花园散步。

    走到鱼池边，看着里头游来游去却永远都离不开这一方天地的鱼，她故意叹了口气：“绿柳，我和它们都一样，待在家里，出不去，也不敢出去。”

    话语间的惆怅感让绿柳眼睛一亮，嘴角弯了弯：“小姐，明天都城要来个杂耍班子，可好玩了，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吧。”

    莫怀凌心里暗笑，面上装着忧愁：“可是我出不去啊，门口的侍卫不让。”绿柳一拍：“小姐，绿柳可以带你出去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