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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住了黑风白雨,也震住了曾韫. 她最拿手的一招是鹤舞,阴柔绵软,似青丝绕水,剑势不快,却难以摆脱. 这一剑却利落干脆,狠戾凶残. 因为此招并不是鹤舞,而是落虎.落虎一式她从来用的不算好,因其是刀法中延伸出来的剑法,需集快与狠于一身才能发挥全力,她一个女子,能做到快,却总是在狠上棋差一招. 但眼下却是无可挑剔的一招落虎. 这一剑直刺入了黑风白雨的胸膛,她没有一刻的犹豫,随即拔剑而出,血光飞溅! 她作势要再刺.黑风白雨身受一剑,脸已经变了颜色,反身欲逃,不想这只是虚晃一招,剑将出未出,他的身体却被一枝极小的钢羽钉击中了. 那虚晃的一剑,只为把他的背门毫无防备地留给曾韫! 被击中的皮肤有些灼热,很快这灼热蔓延到了整个背部,黑风白雨的肌rou开始酸麻无力,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这样死在他手下的人太多了,没想到最后他自己也是这样死的. 叱咤江湖的贵公子、四大刺客之首——黑风白雨竟然死在了曾家的独门暗器之下. 他气绝倒地,眼睛看着曾韫,唇角微微扬起,像是噙着一丝笑意. 笑最终能死在这一招下?抑或是笑当年总是要他哄着入睡的侄儿终于成长至今? 此人活着的时候潇洒倜傥,脸上有英气、狠戾、俊美,唯独欠缺些凡人应有的烟火气息,死了之后不知为何居然有了点返璞归真的神态,好像还是当年身在曾家门下的二少爷. 曾韫移步上前,倾身细细端详着这张脸,脑海中浮现起很久以前就被刻意封存的只言片语. 韫儿,二叔教你,要把手里的暗器当做你的眼睛、你的手,与气息融为一体,不出则以,一击必中. 无毒不丈夫,大哥所讲‘仁’乃妇人之仁,配不上潜蛟后人之名. 自今日起,我与曾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曾义照这人你们就当是死了吧. 韫儿,这里留不住我,你快快长大,我们江湖再会. 他轻轻合上了曾义照的眼睛,半晌,在心里默道了一声二叔. 玉竹收剑入鞘,面若寒霜,只冷冷看着他. 曾韫拔掉了腰间的飞刀,血瞬间涌泉般淌了下来.他却像完全不怕疼似的,神色平静如常,淡然地和她对视道: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解释. 玉竹一言不发,什么都没有问,收回视线转身就走,他只得吃力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苍兰面前.苍兰好像睡着了一样,神情放松,带血的衣衫垂落在地上,脸上却是纯洁无瑕的. 曾韫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了结果,人这个样子已经无需再看,然而觑一眼玉竹的脸色,又忍着冷汗坐下摸了她的脉象. 人已经死了,多把这一下脉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曾韫道:埋了吧. 一把剑架上了他的颈侧,恰如他们初次交合那天晚上.不同的是那天她手里的是根竹筷,而今日是他和她一起寻来的利剑. 货真价实的一把剑,货真价实的杀意. 当时对待那番试探他尚有防备,今日对这杀意却坦然受之,没有提防,没有反击. 曾韫莞尔:我说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解释. 你为什么骗我? 曾韫偏过头,挺翘的鼻梁在脸上落下一小片迷人的阴影:我何时骗过你? 玉竹周身一片冰凉,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抖,然而手还是不受控制地一哆嗦,锋利的剑刃即刻割开了曾韫白皙的颈,血珠乍然涌了出来. 曾韫不以为意地一笑,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被血弄脏的衣服:拜访故人?仇鹤前辈与我祖父是同门,称他是故人,不算欺骗.他解开衣服,摸出怀里的金疮药贴在伤口:初出茅庐?这话也不假,父亲教诲我不要恃武狂骄,我平日主管镖局琐事,若不是因听人说‘黑风白雨’转投盛笑春门下,本不会卷入纷争半步. 他兀自把那块血rou淋漓的伤口处理好,眼角似笑非笑,换了一个更自在的坐姿,只是这么一动,把颈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