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约会2
这个世界变化的很快，网购的兴起，互联网电商的低价销售冲击，越来越多的实体书店渐渐消失在街头拐角，仿佛昭示着它不可避免的走入衰亡期的命运。 而方圆书店作为首都的网红书店却丝毫没有受到这份书店末日的暮气影响，依旧人流交织。 不过，乔墨很喜欢书本沉甸甸的触感，虽然现在电子设备更加的方便，很多资讯和论文类的东西获取更加容易，但是没有书本实体一页一页翻完所累积的厚重感。 乔墨还是喜欢端正的坐在书桌前，打开一本书后，把韩觉送的MP3当成书签夹入后续的某一页，一口气看到MP3所在的位置。 侧重艺术和美学的方圆书店精致而华丽，挑高的空顶让人置身其中有种渺小的感觉。 暖黄的灯光下，原木色的书架和绿植装置错落有致，仿佛独立于世界之外的一个藏书阁，堆积到天花板上的书籍让人很容易就放松下来。 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在书店晃悠着，书店的氛围塑造的很好，人虽然多但是却很安静，很多角落设计的趣味十足。 乔墨以前逛书店都是做足了功课，这一次完全是随心而逛，没什么目标。 倒是这个时候显示出来了男孩子的优势，伸手就能帮乔墨拿到高处的书，手上堆了好几本也不嫌重。 两个人逛的兴致勃勃，找到合意的书，就靠在一起悄悄的翻看着，有时候还小声的讨论几句。 太过复杂的数学题韩觉可能没办法懂，所以乔墨和韩觉说了一些数学界的趣事，比如那个喜欢解数学题和杀弟子的毕达哥拉斯，觉得热可以治病把自己关房间生火热死的傅里叶，以及乔墨骄傲的宣称：即使是穿越到古代，数学也是唯一无法打败古代人的学科…… 方圆书店里的书五花八门但是都非常有特色，后面翻到一本乐谱时，聊到音乐的话题，韩觉出乎意外的话多了，手法曲目，背景趣闻，还给找出了好几本相关的书推荐给她，兴起的时候，乔墨甚至看到韩觉的修长手指在木制的书架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手害挺好看的！ 她的眼神被手指吸引了一瞬，然后别过眼神，默默的按耐下心里蠢蠢欲动的想法。 想到梦里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手掌间温暖的触感，明明是谈恋爱，怎么可以馋他的身子，反省！必须反省！！！ 虽然韩觉说的那些名字和曲目她都很陌生，唯一知道的可能也就是贝多芬了。但是看着韩觉兴致勃勃分享的样子，仿佛他带着自己进入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乔墨觉得这感觉还不错，自己可以多拓展一下这方面的见闻。 音乐是感性的存在，而数学却是绝对的理性，两者之间仿佛天生的毫不相干。 但是在中国古代，古人采用了数学运算原理来发明和研究去制定音律时所用“三分损益法”。 而西方最初的乐理就是由数学家毕达哥拉斯研究出来的。 在绝对的理性之间，诞生的感性，仿佛人类灵魂冥冥之中产生的共振。 两个人交换着彼此的爱好喜悦和兴趣，仿佛在不断的加深着彼此的牵绊，试图在对方的世界里留下一个锚点，牵引着彼此的灵魂的距离靠近。 不管是安静的倾听，亦或是滔滔不绝的诉说，这将自己慢慢敞开去接纳彼此的过程总是让人着迷，小心翼翼的对对方伸出试探的触角，布满棱角的灵魂轻轻的摩擦包容，找寻着合适的角度，彼此嵌入。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好想也一起听一下你刚刚说过的这几首曲子。”乔墨看着一说起乐器就兴致昂扬的仿佛充能之后的小太阳一样的韩觉，小声的说道。 “可以的，我每天都要练琴的，来的时候，堂哥帮我在酒店附近的乐行预约了琴房练习，我们可以一起去。”韩觉看着眼神期待的女朋友，感觉尾巴骨都摇起来了，恨不得当场给她表演一个自己所有的技能。 他选择性的无视掉随身电子产品里储存的各类乐团表演视频和音乐文件，不是他亲手弹的曲子怎么可以给喜欢的姑娘听！ “你每天都要练琴吗？”乔墨好奇的问他，她之前只知道他喜欢弹琴，上次给自己的MP3里面的曲子也很好听，但是对于他平常会做什么，她好像一无所知。 韩觉认真的点点头：“一天不弹，手会知道，所以除非特殊情况，我每天都要弹一个小时以上的琴。主要还是钢琴，但是手风琴，小提琴，古琴，吉他都会一点，因为我喜欢作曲，所以各种乐器都会了解一些。” “之前你送我的MP3里的曲子，是你自己做的吗？”乔墨偏头看他：“我很喜欢。” “曲子还是不够完美，我的水平还不够……” 韩觉脑子里回荡着那句我很喜欢，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毛孔都舒畅了，几乎融化在女孩子的眼神里，明明尾巴已经翘上天了，但是嘴里还是谦虚的推辞了几句。 乐行离书店也不算太远，满载而归的，韩觉骑着单车轻飘飘的往前开，书放在前面的篮子里，而乔墨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查看手机的地图，小声的告诉他前面转弯的方向。 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听的清清楚楚，而他说话的时候几乎都要转身对着后面才能让乔墨听清他说什么。 所以他大胆的迎着风，小声的喊着：“今天也超喜欢墨墨！” 话语声被风吹的支离破碎，乔墨只能听到含糊不清的呓语，无法成型。 进入一条长直线后，她抱着韩觉的腰，把耳朵贴在他的背上，听着周围呼啸而过的风声，那些关于联赛，关于A大的一切都远去了。 绷紧的弦慢慢松弛，心里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只有眼前的人带着她穿梭在繁华而陌生的街。 * 乐行的位置隐秘而幽静，在巷子的拐角里，但是却是别有一番天地，精致优雅的装潢，各色乐器摆放的犹如艺术品透着一股普通人买不起的气质。 报了联系电话，工作人员利索的将他们带进了楼上一个隔音良好的乐室后，宽阔的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台漆黑的钢琴。 工作人员轻声的关了门，将两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比起之前安静而实际人员众多的书店，琴室无疑是寂静到沉默的，除了角落里的几张凳子，空荡荡的房间安静的让人连呼吸都不由的放轻了，钢琴仿佛是唯一的主角。 韩觉带着乔墨一起坐在长凳前，第一次给喜欢的人弹钢琴，尤其对方还就坐在他的身边，他久违的感觉有些兴奋到手抖。 认真的定了定神，手指在琴键上依次划过，韩觉侧耳倾听着音色的变化。察觉到没有奇怪的地方后，满意的扬起一个笑容。 手下一顿，韩觉端正了脸色，挑了首乔墨之前说感兴趣的曲子开始，韩觉手指在琴键上行云流水般的略过，琴声从钢琴后面的传来，整个琴室被清泉般清透的乐声慢慢填满。 乔墨看着手搭上琴键后，脊背挺直，神情舒展的韩觉，仿佛整个人气质一变，认真的侧脸越发显得迷人起来。 即使不懂音乐，乔墨听着曲子里洋溢的欢喜，也跟着笑了起来。 韩觉看着乔墨的笑容，原本熟悉的旋律不由的拐了一个弯，原本昨晚草创的旋律此刻在脑海盘旋不去，里面的瑕疵被一一补全，灵感在大脑中急切的旋转着，内心仿佛有种将要满溢而出的情感，迫切的想要用音符来表达出来，传递给身边坐着的这个人。 手指仿佛自己有意识一样在钢琴上上下翻飞，旋律如同有生命力一样不断的盘旋，音符带上了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神思飞惘，如堕云梦，昨夜绮丽的梦境片段不由的被勾起，在脑海中翻涌。 一曲终了，两个人莫名的红了脸颊。 韩觉想起堂哥送他去机场时说的话，一时之间想要翻过这一页的他急切的开口：“我教你弹曲子吧。” “我乐感不好……”乔墨看着黑白相间的琴键，期待又忐忑，她是真的挺喜欢的，但是自己五音不全也是真的。 “没事，《致爱丽丝》是单乐章结构的钢琴小品，很简单的。”韩觉莫名的心虚，他紧张地站起来，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附在少女的身后，高大的身躯虚虚的拥抱住她。 他拉着乔墨的手，轻轻的垂在钢琴键上，五指覆盖住她的，指尖稍一用力就隔着她纤细的手指敲击在琴键上。 似是而非的距离，比完全的拥抱更引入遐思。 在手指的敲击下，对应的音符从琴箱后面传出，零零碎碎，但是韩觉倒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如果忽略他红透的耳朵的话。 乔墨看着恍若大型史莱姆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韩觉，毛茸茸的脑袋就靠着自己的耳侧，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手指完全被他的抱住，但是指下缓慢而生涩的乐声渐渐流畅起来。 这一首《致爱丽丝》从七零八落到渐渐流畅，花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不过忽略乔墨身上的不明黏着物，勉强也可以说的确是“她弹完了一首曲子”。 最后一个音符敲下时，乔墨的手在他的指尖翻复，虚虚的握住了他的手，偏头在韩觉的嘴角亲了一口。 韩觉本来就紧张的要死，被乔墨这么一偷袭，下意识的抱住了怀里的人，满怀软玉温香还来不及感受真切。 两人紧握的手砸在琴键上，勉强圆满的音符在收尾的最后被砸出一个坑洞，发出一声哀鸣。 少女的手从他手下溜走，拥住了他的脖子，将人拉了的偏了过来，少年的腰狠狠的躬下去，零碎的乐声是钢琴的哀鸣。 原本轻轻略过的吻又落了回去，渐渐加深。 …… ps：出来了好多新的小天使，非常开心，也非常感谢你们喜欢这个故事，我也喜欢嘿嘿嘿。 大概就是两个人互相馋对方身子，我果然是只有开车不会卡文的渣渣，约会都卡。 电视剧段子大概是：你那是喜欢人家吗？你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网友补全：你不馋人家身子，你太监！ pps:方圆书店原型是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