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维克多的春天
维克多怀揣着借来的五十美元，畏畏缩缩的站在伍尔沃斯大楼富丽堂皇的门厅内，门房电话核对维克多身份后放行。 维克多按下电梯按钮，暗自想什么时候也能住在这大楼内，叹息着这只是空想，连借的五十美元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还上。有钱人的生活和他的生活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异，他三十刚出头。 他的三岁女儿和妻子租住在没有暖气的阁楼上，为了最求艺术牺牲了青春换来的却是贫穷。他虽然拥有英俊潇洒的外貌但演技平平，在剧团里属于跑龙套的角色。哈姆雷特中他扮演王子的随从。 电梯在他懊悔中停在三十八楼，穿着制服的管家将他迎进寓所。明亮宽敞的会厅，长绒地毯铺满地板上。他迟疑了怕自己沾有灰尘的皮鞋搞脏了干净的地毯。 “维克多先生，快点进来。”海伦出现在会厅内。 会厅屋顶上的吊扇呼呼响着，维克多眼睛有些直了，海伦穿着一件淡黄色夏裙，手上戴着那串星光之链。雍容华贵好似站在三十八层楼高的云端上仙女。 小心的坐在真皮沙发上，双手紧紧地缠在一起握住。眼光不住的观察会室的摆设，几乎有一大半是他没有见识过的摆设。 “维克多先生给我们送票来了，真的谢谢你了。”海伦坐在他对面倾身向他说。 “你们能观看我的演出是我的荣欣，这是两张明天晚上的戏票，按照你的要求是前排座位。”维克多局促的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两张戏票。 交谈一阵后维克多忘记之前所说要请海伦和玛丽娜吃饭的事准备起身告辞。 “维克多先生，你不能就这样离去，我和玛丽娜为了你的来访特意准备了晚餐，请留下赏光。”海伦起身挽留。 “玛丽娜你能出来了，别在厨房里了，维克多先生准备要走。”随着海伦的话音落下，玛丽娜像一阵旋风从内间跑出来。 “维克多先生你真不能走，我今天特地在厨房内亲自做了一道苹果沙拉，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玛丽娜手中拿着一把切菜的尖刀。 “玛丽娜，你看你急成什么样了？拿着刀就跑出来了。” “不是怕维克多先生走了嘛。”玛丽娜俏皮的眨着眼睛说。 维克多才想起要请这两位共进晚餐的，被富丽堂皇的居所震撼的忘记提了。 “海伦小姐、玛丽娜小姐，我请你们一起吃晚餐吧，之前我答应的。” 海伦责怪的说：“维克多先生就别那么套了，我们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在家吃舒服。你瞧为了你的到来玛丽娜特地做了一道沙拉。” “那好吧，等明天演出结束我请你们吃晚餐。”维克多只得这么说。 丰盛的晚餐，十几道菜堆放在餐桌上，海伦和玛丽娜不住的劝酒，维克多活这么大头一遭经历这样的晚餐。 临走时海伦从房间内拎出两个大的礼品盒子递给维克多。 “维克多先生，这是给你女儿的礼物，这是给你妻子的礼物，请你帮忙带回去交给她们，感谢她们有如此优秀的丈夫和优秀的父亲。” 维克多推托不过只得提这礼品盒准备离开，管家连忙上来帮他拎着。 “先生，小姐吩咐我开车送你回家。” 维克多推开阁楼的房门，妻子和女儿围坐在餐桌前，一个在编织毛衣，一个手中捧着连环画。看见维克多手中提着两个大礼品盒连忙放下手中的毛衣和连环画。 “爸爸，你买什么了？” “是朋友送的，一个是给你妈的，一个是给你的。”维克多自豪的将礼品盒放在餐桌上。 妻子不信的望着他，因为她知道维克多很少有朋友，即使有那么一两个朋友也是穷的叮当响怎么会送他礼品。 “玛丽，是真的两个富豪喜欢看喜剧，让我送两张票。”维克多也没有多解释。 女儿已经将一个礼品盒打开了，里面是几盒巧克力和糕点还有玩具火车和芭芘娃娃。 “爸爸，我太喜欢了，我一直就想要这娃娃，爸爸爱死你了。”女儿潮乎乎的小嘴够着他脸颊亲了又亲。 妻子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化妆品和几件时尚首饰。妻子眼睛立刻发出亮光，这套化妆品是第五大道上有名气商店出售的系列化妆品，平时她也只能看看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拥有。首饰也系出名店虽然不是黄金制品但至少也值几十美元。 礼品盒中还有一张西服订做劵，维克多心中大致估价两个礼品盒至少价值二百美元。望着开心的母女俩他总算有一丝成就感。 一周后，维克多身穿定制西服走进大丽丝织品公司，他被海伦委任为大丽丝织品公司行政主管，负责公司日产行政管理。 海伦对维克多的培训主要是谈吐和仪表，用海伦的话必须让对方一眼看见你就是一名成功人士一名上等人。每一句话的停顿，每一个举止都要做的规范到位，为此海伦花费每周两百美元为他聘请了礼仪教师。 抽烟每一口的间隔时间必须按照要求，维克多学习的很快，他本身就是话剧演员对谈吐很容易上手。他不像早先那样底气不足胆小怕事了，他开始看到自己有多方面的才能，并且很有自信心，每个月五百美元现金让他足够给予妻女很好的生活。 他自己也开始嘲笑起公司内的职员，他虽然自高自大却一点也不讨人嫌，只是更有把握、更镇静、更温和、更沉着。 海伦十分满意维克多朝着正确方向演变，大丽纺织品公司短时间内开始运作几笔丝绸业务，在本来就很精通的海伦领导下业务开展的有声有色。 快到八月时，海伦对维克多说：“维克多，公司准备在洛杉矶和澳大利亚投资一千万美元兴建两个大型工厂，这是效果图和资料，你先拿回办公室看一下，明天你出面召开公司记者会将公司意图发布出去。” “还有从今天起董事会委任你为公司总经理。” 维克多没有想到自己职务升的如此迅速，他心里盘算着总经理的职位每月可是有一千美元的薪水和专车服务。他可以穿着漂亮骑马衣裤和那些外表时髦的姑娘交谈，那些姑娘戴着黑色硬帽子和黄手套、拖曳着黑色骑马裙、玩弄着很象灵巧手杖的短鞭。他知道这会让他达到社会荣誉的顶点。 “谢谢海伦小姐的赏识，我会竭尽我所能做好总经理的职责。”他低头效忠着。 自从结识了海伦和玛丽娜后，他已经长了不少阅历，懂得不少东西，关键他已经舍不得失去这一切都市生活的优美与享乐。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两扇有防风窗框的又阔又高的窗户，从地板直达天花板，可以俯瞰哈德孙河西面的河景。在一扇外面，有一座石头的小阳台，足够放下四把椅子。这儿可以看到大道上美丽、凉爽的景致。阳台有棚遮着，离地面有九层楼高。 维克多喜出望外，非常满意。他第一步就去把速记员叫进办公室，让速记员在印有公司名记的信笺上写下今天下午请广告设计公司布置发布会会场。请印刷公司印刷精美宣传资料。 实话实说在这年代维克多的才能显而易见的高于一般公司负责人，他是很出色的职业经理人，海伦也从心底欣赏他坚决的神气，他着手工作的能力，以及他直率的接受责任的态度，所以渐渐的，她比以往更喜欢维克多了。 大丽纺织品公司新闻发布会取得很大成功，来参加的同行有几十家，还有不少特大型企业也派人参加。所有的来宾都知道大丽纺织品公司身后是第一纺织品公司，自全美陷入棉花短缺风波后，很多公司和金融机构一头扎进棉花期货中。 棉花合约节节攀高，海伦在获利百分之十八后就开始有步骤的陆续卖出。第一纺织品公司的名气在美国纺织业是如雷贯耳，加上大丽丝织品公司前几笔交易异常顺利很难让人低看。 英俊潇洒，谈吐不俗的维克多很容易让人对他的言语产生一种信任感，连台下的海伦内心也起涟漪，太能吸引异性和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敬仰之心。 整个发布会维克多成了会场的中心，他职业性的微笑对任何刁难的问题不急不躁，耐心平静的有条有序的回答。换一个人来阐明公司的战略意图很有可能产生怀疑，但维克多的出现让人产生一种心里认同感。 发布会后的晚餐会，维克多更是被众多来宾所包围，他左右逢源的交谈着，不冷落任何一位来宾。 “维克多先生，贵公司将兴建大型丝纺工厂是否意味着贵公司将购进大量的生丝？” “我想这是肯定的。” “贵公司既要投资上千万兴建工厂，哪有那么多资金购进生丝，据我所知生丝今年可是价格上扬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