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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暗自好笑,北玉洐还是太善良了些。现如今世风日下,强者为尊,又岂是人人都讲道理的? 北玉洐并不打算与她动手,还是坚持道:“还是请姑娘,另寻他处歇息。” 女郎盈盈一笑,正待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是个男声。她怔了一瞬,继而缓缓收刀,“看你长得俊俏,就依公子所言吧。” 说完女郎施施然转过身,片刻又撇过脸,笑容狠戾,“不过这小丫头的确惹人讨人厌。” “送她一样礼物!” 她并起二指,朝着北凝初一挥,随后便快步消失。 带着寒芒的物什飞来,玉洐君伸手接过,细看,薄薄的银帖上光滑一片,只写了个“陈”字。 火焰暗腹,这女子竟是陈妖姬。 “妖姬笑送贴,怪侠夜杀人。” 奇格里有名的一对杀手,一男一女,常常同时出现,凭着性情爱好随意滥杀,路子野,不归属任何仙门世家。 前几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百里家,被晓阁收留,曾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现如今出现在这里。 这种角色,别说放到北玉洐面前了,就连放台面上也不够看,不过对付一个北凝初还是够的。 火焰摇了摇尾巴,并不打算提醒众人,乐得今晚看好戏。 北凝初接过帖子,随手一扔,道了一句:“有病。” 随后便怒气冲冲的上楼了。 火焰借机蹭进玉洐君怀里,他现在身体小到不能再方便,随便一团就能休息,是以每晚都要赖在北玉洐身上不肯下来。 ...... 半夜的时候,火焰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香风吹醒。 睁开眼,窗榭穿来声响,透进一段静谧的月光,正是那白日里那女郎进了来。 她边走边褪去外衫,露出肩膀上异族的刺青,身段妖娆,姿色也算是勾人,轻声问道:“公子歇息了吗?” 竟是来找北玉洐一夜春宵了。 北玉洐只着白色单衣,三千青丝披散,月色下更显得的面容俊美如玉,他冷冷道:“姑娘何意?” 女郎椅上床榻,“我对公子一见倾心,自然是来,了表心意。” 玉洐君抿着唇,不语,身体却向后退去,与她保持距离,像是在考虑如何打发她走。 火焰缩在角落笑的眼角弯弯。 “公子,此刻无人,又是夜深人静的,何必如此冷淡呢?” 妖姬勾唇,眼尾含春,带着魅惑人心的笑意。 白日匆忙间撞见了这位俊俏公子动心不假,陈妖姬回去细细一想,那被弯刀斩断的白绫,好似北海宫里才有的雪绡。 若真是这样,这几人应该身份不凡,这才特意过来试探一番。 北洐君蹙眉,扫了眼睡得肚皮朝天的火焰,勾唇道:“有人。” 陈妖姬眼色一沉,随即连忙四处看了看,屋设简单,一目了然,她蹙眉问道:“有人?” “恩。” 话音刚落,火狐矫捷跃起。 兽类利爪凌空一扑,速度之快,陈妖姬躲闪不及,堪堪被刮花了脸颊。 待她反应过来时,不由怒从心起,恶狠狠道:“那里来的小畜生?” 说罢抽出弯刀就朝着火焰劈去! 北玉洐沉眸,起身间已迅速将火焰接过,一手召出幻冰,剑鞘未开,朝着弯刀直直挡过! 陈妖姬一刀劈来,竟是被幻冰的灵力震的倒退了好几步,弯刀也应声而碎。 她脸色骤变,愣神片刻,声音颤抖道:“幻冰神剑?!” “你...究竟是谁?”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一男子步入内间。 这男子身量异常壮硕,虎腰熊背,足足有两米多,面目刚毅,赤着膀子,背上还背着一把厚重的大剑。 正是奇格人称的怪侠客,“烈章。” 烈章两三步上前,将陈妖姬拉到自己身后,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不知是月公子在此,斗胆冒犯了。” 这烈章倒是个识时务的。 早些时候,这烈章先潜进了堇年房内,一见那月纹外袍便猜到了七八分,听到隔间的打斗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北凝初和堇年也被惊醒。 两人跟着踏进房门,北凝初发丝微乱,一幅没睡醒的模样,蹙眉道:“兄长,这是怎么了?” 本来就不太宽敞的客房瞬间挤满了人。 北玉洐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冷冷道:“夜访何为?” 烈章低声道:“月公子莫要动怒,怪妖姬不懂事,白日里冲撞了这位姑娘,特前来致歉。” 北凝初冷笑道:“致歉?说的冠冕堂皇,夜访到此,莫不是要来找我寻仇?” 火焰赞赏的点头,这丫头的智商还算有救。 烈章扫了眼北玉洐,更加恭敬道:“姑娘息怒,误会一场,等闲不敢如此。” 玉洐君眸色一暗,“即是误会,那便散了吧。” 闻言,烈章略一思考,竟是拉了陈妖姬在北玉洐面前跪下,磕头道:“烈章有一事相求于月公子。” 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 北玉洐:“何事?” 烈章语气更加恭敬:“此次前来南庐,只因我身患顽疾不治,特来苍云仙山求见南厌离道长。”顿了顿又说:“但道长他避世不见外客,月公子与南道长是出了名的相交好友,在下斗胆...请月公子为我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