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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腐朽灰烬里的烫人灼热,满目疮痍的无尽绝望,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们的界限又被深刻的分割,回到宿仇的位置。 恨之入骨,不得言说。 哪怕只是轻轻一想,北玉洐仍然觉得窒息。 没有回答。 火焰也后悔了,他不该这样问,北玉洐怎样想,又关他什么事? 往事种种都是假象,一切都是欺骗,北玉洐的心跟他的外表一样,是冰做的,他的心有多狠,火焰已经见识过了,不应该再在意他的想法。 “喝口水。” 缓了半响,火焰瞥见他苍白的唇,递过去一杯热茶。 北玉洐下意识伸手,手却被火焰按下,“你手受伤了,我喂你。” 我喂你。 这句话,很暧昧,很遐想,也很隐晦。 至少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两这样僵硬的关系里。 火焰是非常骄傲性格。 他很少对别人,甚至是什么事物流露出喜欢的情绪。 东绝山上,他逾越的亲了北玉洐。 在去凤族前,他在月涟殿对北玉洐承认不是无意。 他们两一个骄傲,一个内敛,那道师尊与徒弟的界限在那一刻,被两人刻意的模糊,却都没有说破。 然而还未等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这种好感就被打入地底,横跨出重重鸿沟,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这段关系已经显得讽刺,搞笑。 现在的火焰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怎么可能还喜欢他呢? 北玉洐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想羞辱他罢了。 他反应过来后微微退开,火焰却被他这个退避的动作惹怒,“不想喝?” “我自己来....” 火焰神色阴冷,哑声问:“现在就是碰也碰不得你?” 北玉洐与他平视,“吟之,我们不应该这样。” “那要怎样?师尊,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火焰讥讽道:“你有什么碰不得的?还当你是高贵的无双公子?你现在不过是笼中鸟,我的玩物,只要我想,你还不是要被我压在身下。” 他就是见不惯北玉洐的清高。 可恨以前他不明真相,也被北玉洐的外表所欺骗。 人人都夸他,琉璃皎月,无双公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多温善啊? 多高贵啊? 撕开了这层皮只觉倍感恶心。 北玉洐什么都放不进眼里的模样,恨得他想咬碎他的咽喉。 已经失了灵力被任意拿捏,装什么清高? 屠戮的凶手,仇恨的根源,恶心透了,他凭什么还能这么风轻云淡? 凭什么。 有什么资格拒绝? 北玉洐喉间一涩,微微颤抖,然而还没缓过来,火焰已经含了一口热茶欺身过来。 他太凶了! 深也霸道,撬开牙关,压住了舌尖,将温热的茶水渡进来。 反正已经疯了,不如疯的更彻底,将禁锢在北玉洐腰间的手压的更紧,贴的一丝不剩,潮湿的吻里交错着舌,溢出暧昧的唇齿声,咬的口腔都是细密的碎痕。 直到呼吸不得。 直到北玉洐整个人都热了,沾满了火焰的味道,像要在怀里融化。 耳边传来低声喃喃:“师尊,我们就是要这样,互相憎恶吧。” 凭什么只有他在深渊里呆着? 北玉洐却洁白无瑕的像一张白纸。 火焰要给北玉洐染上罪恶颜色。 仇恨将他们紧紧捆绑,他们要互相拉扯,互相折磨,血淋淋的倚靠在一起。 他捏着北玉洐的手腕,目光冷寂:“你好脏啊。” 要用世上最恶毒的话来形容…… “你身上都是血。”火焰沉沉的笑:“你逃得过自己的良心吗北玉洐?” “南庐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你尽管逃,若一刻不着见你,我便去北海杀了北凝初,我也想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海蓝的眸红了。 像是要溢出晶莹的海水。 还未滑落,又被炽热的吻含去。 ☆、夜半的送信 已是黄昏。 太阳仍旧晒的毒辣,空气里一丝凉爽的风也没有。 侍女端着一碗黑苦的药汁,站在莲池边眺望,那碧波荷叶里,有一小舟亭,上面坐着个白衣公子,青丝散落,背影也是十分单薄。 隔着重重红莲荷叶,都快要看不见人了。 侍女着急的喊道:“公子——” “今日用药到时辰了。” 北玉洐自南庐回后就被囚禁莲楼。 大战在即,火焰整日忙碌,很久都未曾来看他。 他被限制在此不准外出,每日定时有药,四处眼线,侍女也要盯着他喝完药,若是晚了一时半刻,送药的侍从就会被杀。 北玉洐到底仁慈,每日都乖乖把药喝了,但今日不知为何,他从早便划上了这小舟再也没有下来。 侍女没有灵力,只得在这莲池边端着药碗干着急。 寂竹如一阵风似得从屋檐上落下,看看天色,蹙眉道:“今日怎么还未喝药?” 侍女见了他惶恐,低声解释道:“公子不知道怎么的,今早就上了小舟,午饭也未曾下来用,我喊了几次,他都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