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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北凝初正和火煜说说笑笑,暂时没人注意到这边。火焰撩起眼皮,猛然伸长脖子过去在他鼻尖舔一口,“好了。” “火吟之!” 北玉洐猝不及防的被他亲这一下,不但气息乱了,盘子也没端稳,慌乱中盖子滑落,差点摔碎。 好在火焰及时伸手,稳稳地连他的手一起拖住,“恩,我在。” 北玉洐冷着脸,眼尾微微泛红,看样子是有点生气了。 火焰连忙拉着他坐下,放低声音哄,“别生气,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忍不住,一看见你就想亲你,这能怪我吗?” 这是什么歪理? 北玉洐懒得理他。 火焰的语调微微上扬,“月儿给我做什么好吃的?让我看看,我今天睡了太久,一点东西都没吃。” 白皙手指拿出干净玉盏,北玉洐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元宵,“吃吧。” 盏碗里的元宵个个雪白软糯,刚解开盖,就散着热气腾腾的食物甜香,火焰将勺子递到北玉洐唇边,“月儿先吃。” 北玉洐摇头,“我晚宴用过膳了。” 火焰不管不顾的把勺子沾到他薄色唇边,“咬一口。” 北玉洐微微低头,顺着他的意尝了半个,香甜的软馅流出半勺,一看就很美味。火焰这才收回勺子,将北玉洐吃剩的解决掉,他像是饿狠了,连着盛满两碗,好在元宵做的不少。 北玉洐支着下颌看他,微微勾了点笑意,淡淡目光里像是含着期待,“好吃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是北玉洐做的,只要跟北玉洐有关的,就没有火焰不喜欢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北凝初已经磨蹭过来,试图将勺子伸进他的碗里,“哥哥做的元宵好吃吗?我也想尝一个!” 火焰端起碗,一副护食的样子,“你这是什么毛病?碗里不是有吗?非要跟我抢。” “我想换个口味不行吗?”北凝初不满意的敲了敲碗,“哥哥偏心,他只给你一个人做了。” 火煜笑着把人拉回去抱住,“我做的不好吃是吧?” 北凝初眨了眨眼,“煜哥哥做的当然是最好吃的!我就是好奇,甜味的元宵是什么样的。” 火煜摸了摸她的头发,“下次我给你做,不稀罕他们的。” “好,”北凝初有人撑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朝着火焰挥了挥拳头。 火焰笑出声,望着北玉洐的眼底里像是荡起温柔的风,“月儿,只给我一个人做了元宵吗?” 北玉洐淡淡瞥他一眼,知道这人想听好话,还是恩了一声。 火焰拉过他的手,北玉洐一向皮薄rou嫩,轻轻一捏就是个红印,大概是刚刚和面,或者是煮元宵烫到了,整个指尖都是通红的。 火焰用指腹摩挲着他的指尖,又放在嘴角边亲了亲,“月儿真好,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火焰从来不吝啬表达对北玉洐的爱,他的爱意就像是guntang岩浆,就连外人也看得出来火焰有多爱北玉洐。只有火焰自己觉得不够,面前的人太好,还想要给他更多,心掏给他,命也给他捏着都不够,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他能有的一切都想捧到北玉洐手边,让他随意挑选。 “不好,”北玉洐微微垂目,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就做了一碗元宵,那有那么夸张。” 他蜷缩了手指,有点不敢直视火焰炙热的眼神。 其实他的感情很内敛,往往做的比说的多,表现得也没有那么直白,而且……他太不安了,他做过太多错事,他亏欠火焰太多。 并不是他要耿耿于怀,而是,那些事情真的存在过。有时候嘴上说着翻篇,只是一味的欺骗自己已经忘了,你可以换很多种方式重新生活,可它就是存在过,哪怕死亡也不能改变事实。你只能接受,学会和它相处,但这是个很让人难受的过程。 火焰盯着北玉洐躲避的目光,看着他漂亮温柔的侧脸,冻得淡粉的耳尖,突然道:“我想去一个地方,可以陪我去吗?” 北玉洐刚刚点头,火焰已然握住他纤瘦的腕骨就走,两人都没理会身后询问的声音。北玉洐不知道火焰要带自己去哪儿,对于他来说,只要能跟火焰在一起去哪儿都是好的。 直到脚步停在三千深海宫前。 黑暗阴冷的宫殿沉睡在深海之下,如同静静岿立的深渊。 北玉洐瞬间浑身僵硬,神色发白,整个人像是进入一种防备状态,张了几次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微垂的眸光也变得躲闪。 他想问火焰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却不敢。 火焰感受到北玉洐的紧张,却依然握住他的手,把人朝着里面带。 老旧的沉重殿门像是一道界限,仿佛踏入这个殿门,那些本来已经泛着黑灰的晦涩过往,就会苏醒般在心底疯狂滋生。 他们曾在这里撕心裂肺的质问,做过令人作呕的自私决定,拥有过最黑暗情绪,摔碎了宫铃,决绝的分裂,一幕幕撞进北玉洐的脑海。这是他结着血痂的伤疤,也是他刻意逃避的过往,更是往事里最不可触碰的一部份。 火焰明显感觉到北玉洐指尖的温度一点点退却,手心全是冷汗,甚至在微微发颤,“吟之……” “别怕,”火焰的目光沉了沉,有些不忍心,但却还是没放手,“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