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原来你是这种人
从车顶流下来的一道道雨线来不及聚集，便被雨刷毫不留情的卷走，前方的视线迷蒙而暧昧，红黄蓝绿的灯光在整个视野里浮现。 西野七濑坐在侧后方，偷偷的打量着男人的后脑勺，偶尔又望望窗外，春雨淅淅沥沥的降落在街头，模糊了车窗，时而清楚时而迷离的景色，夜晚里的霓虹和扭曲了身影的路人。 就像老师的脸，即使隔着再近的距离，也依然无法窥测内心的真实。 有种男人生来便是浪子，一生都不可能和某个女人安稳的过一生，老师......也是这种人吗？ “老师，你相信......爱情吗？” “什么？” “没什么。” “你是问爱情吗？” “嗯，老师相信这个吗？我看老师的书里，不管是《胰脏》还是《你的名字》，都是非常纯粹的感情，可是......” “却和我本人不同吗？”叶萧笑道。 “是啊，作者在书里不应该表达的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吗？”西野七濑不大明白。 “娜娜赛，告诉你一个道理，千万不要用作品来衡量作者的人品，就好像你———” “什么？”西野七濑没想到话题也能扯到自己身上。 “你不是偶像吗？偶像在舞台上、电视节目里面，展露的就是真实的本人性格吗？” “不完......是吧。”西野七濑想了想，综艺番组都是录制好了经过剪辑，删除掉不能播出的部分，展现出运营想要力推的成员可爱和有趣的部分，简单来说，就是展现美的一面，遮蔽丑的一面。 偶像展露在饭面前的就是好的那一面，能够让人爱上的那一面，那样饭才会死心塌地的为偶像花钱，运营和事务所才能赚到钱。 “不管是小说、漫画、剧本等艺术创作，都和你们偶像有一种共同的东西，叫做人设，我们在创作一部作品之前，会列好大纲和人设，以及主线剧情、支线剧情等准备，然后才能方便的进行创作。当然老师是天才，关于那些必要的准备已经提前在脑子里面完成，所以提笔就可以创作。”叶萧解释道。 “老师的意思是说，因为之前就做好了人设，所以......主角的三观和作者本人就完无关啰。” “基本如此。” 闻言，西野七濑十分失望，一时落寞的望着窗外逐渐黯淡的灯光沉默起来。 “在《胰脏》、《你的名字》、《星你》、《白夜行》里面，我都写了爱情，凄美的爱，壮丽的爱、浪漫的爱、绝望的爱，作家创作的题材，很多都是关于爱情的，为什么要在作品里面歌颂爱情呢，因为现实里面太稀少，所以这种商业需求就此产生，作家的创作当然也要相应的迎合市场，所以......” 叶萧话未说完，西野七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读者观众喜欢看，所以老师才那么创作的。实际上，男人并不相信爱情。 所以这就不难明白，为什么老师会和白石麻衣、桥本奈奈未、佐佐木希那样了。 “娜娜赛心中的爱情，到底是怎样的呢？”叶萧问道。 “至少要对彼此忠贞和真诚吧。”西野七濑想了想，“花心的男人真的太可恶了。” 叶萧偷笑，她这几乎就是直接点名自己了吧。 “娜酱，你喜欢nino吗？” “老师你说什么？” 听声音貌似挺恼怒。 “不然呢，你经常去nino家做什么？” “玩游戏而已。” “我才不信呢。” “爱信不信。” “你知道绫子jiejie很讨厌你吗？” “什么？老师怎么知道的？” “我和绫子jiejie谈了心，她说讨厌像你这样年轻可爱的女孩子到nino家去玩。” ...... 西野七濑沉默了，或者就像叶萧所说，真的不大适合经常去nino家玩游戏了。 “我以后不去就是。” “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嘛。”叶萧心里窃笑。 “不过老师......什么时候和绫子jiejie这么熟了？” “她是我的书迷。” 简洁而有力的回答，叶萧的书迷已经遍布日本。 西野七濑莫名有点郁闷，忽然又不想说话了。过了许久，雨停了一些，窗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老师喜欢......麻衣吗？” “你今晚挺奇怪的。”叶萧将车挺好，回过头来看着她。 以前的西野七濑并非会如此直接的问出问题。 “为什么在箱根的时候......要走？”西野七濑看着他，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不知道......但是很担心她，所以就追了上去，没有多想，后来听她mama生病，就直接带着她去了群马县的老家。”叶萧解释道。 “这样啊。” 叶萧拉开车门，看着西野七濑下了车，苗条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门。 他有些莫名的愣了愣神，才重新发动汽车返回了家里。 第二天上午，叶萧先是去了东京电视台一趟，确定了冠名番组的情况，然后回到《白夜行》摄制剧组，寻找到二宫和也与菅田将晖二人，午间的拍摄结束后把两人聚集到了一起。 让叶萧有些意外的是，听说要做综艺节目，两人都不大感兴趣。二宫和也说综艺节目太麻烦，要拍戏又要主持，可能还要出外景，太累了，没时间玩游戏。 菅田将晖则说他要做衣服，玩乐队，没有时间。 两人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这就没得玩了，当即心情有些失落。 “不做就不做吧，其实我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话说苏打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衣服的？” “最近吧，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设计制作衣服。你看我身上现在穿上这件卫衣，就是前阵子我亲手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菅田将晖说着还得意的在椅子上扭了扭。 难怪总觉得他身上穿的这件白色卫衣怪怪的，袖口的部分，领子的部分，和市面上主流的不大一样，还有那歪歪扭扭的针脚，真的比某宝35包邮的卫衣还不如。 但有一点倒是真的，菅田将晖身上穿的这件卫衣，世界仅此一件，是独一无二的绝版。 而且他的身材瘦长，比例又非常恰当，本人也有种原宿潮男的style，脸型也很有特点，无论什么样的服装穿到身上都很好看就是。 “苏打，要不我们开个店吧。”叶萧本来想说做个潮牌，但怕吓着了他。 上次的乐队计划流产，叶萧现在又有了新的计划。 “开店？卖什么？” “衣服啊，我投资，你来设计制作成品的衣服出来，放在原宿的店面里面卖，店面由我来负责，你只需要把衣服做好就是了，当然要提前和你的经纪公司说好。” 叶萧想了想，觉得以苏打日后的名气，两人联合做潮牌，规模搞小一点，总之不会亏本就是，就当做是好玩算了。 “我试试？”菅田将晖迟疑着说道，“不过关于店租的部分，我可能没办法———” “放心吧，我有钱。” “成交，从今晚开始，我就找那几个朋友一起试试，到时候卖不出去的话，赔本可别怪我！”菅田将晖兴奋的说道。 “那好，详细的部分我们晚上收工再聊。”叶萧想了想，就像之前乐队一样，总要和团队的人一起见见面，在目标和方向上要达成一致。 两人聊得正欢，二宫和也则完不感兴趣，说话的瞬间，又抱着掌机一个人自得其乐的玩了起来。 “nino，你不来吗？” “你们玩吧，我这边事务所......比较麻烦。” “噢。”叶萧还以为他没有在听呢，原来是这个原因，杰尼斯怎么可能允许旗下天团岚的成员二宫和也利用自己的超人气创建潮牌呢？ 算了，这事暂且也只能这样。 叶萧没想到主持人的事情没搞定，又瞎搞了一滩别的事。 那现在怎么办？正好下午要去东京电视台录制《乃木坂在哪》，作为艺术总监，偶尔到现场盯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先是去找到主持人香蕉人，了解了将要录制的三期节目主题，不过看时间安排，他最多只能参加一期节目录制，吃个晚餐就要回去码字了。 “叶君，真是没想到你会成为乃木坂46运营的一员，现在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设乐统非常热情的说道，之前的三期节目合作，叶萧作为来宾与他们两位主持人搭配的恰到好处，除了一个不看场合乱怼的生田绘梨花真的把叶萧给惹毛了，其余的时间都很愉快。 “那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叶萧低头道。 “离开场还有些时间，我先眯会。”香蕉人另外一位体型比较圆润的日村勇纪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趁着这段时间，叶萧去见了东京电视台副台长三上文夫，婉拒了冠名番组的计划，二宫和也和菅田将晖没兴趣做的话，叶萧也没什么激情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百万日元的女人们》那部电视剧合作了，电视台副台长叫来了制片人丰冈太一，得知已经初步与演员们的经纪公司联系上，并且成功的签约，过两天将会联系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并且进行剧本朗读会。 结束完电视剧的讨论，叶萧再度回归到《乃木坂在哪》的摄影棚，而这个时候，录影已经开始了。 叶萧的出现让成员间出现了些许sao动，从pd长尾真的嘴里，叶萧得知这期的主题为自拍照。 第一位是井上小百合，展示的自拍照为近距离对着镜头，一手指着自己脸上的一颗小痣，瞪大着黑漆漆的眼珠子，非常可爱的表情。 后面的伊藤宁宁、永岛圣罗、深川麻衣、高山一実、生驹里奈都是搞怪自拍照，没有一张符合叶萧这位艺术总监的审美。 再之后出现的那张自拍照震惊了他。 竟然是西野七濑在浴缸里面泡澡的照片，白色的墙砖、白色的浴缸、白色的毛巾......还有浴缸中那位小露香肩白白美美的西野七濑。 她闭着眼睛，将下巴枕在纤细如玉的右手手腕上，一副纯白唯美的画面。 根据主持人香蕉人的联合访问，西野七濑说她当时拍的时候，是果的！ 后面叶萧就比较走神。 生田绘梨花在家里穿着一身运动服。 白石麻衣说她在家中果。 收集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不枉叶萧走这一遭。 所以在第一次录影休息的时候，叶萧请工作人员把白石麻衣叫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老师？”白石麻衣不清楚怎么就被叫过来了，当场还有些发蒙。 “那个......你在家中不穿衣服？” “有时候。” “说谎吧？”叶萧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没看她在房子里果的情况。 “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这样，老师在的话，会害羞的。”白石麻衣低头解释道，白皙的脸庞上染上一道动人的红晕。 工作场合，叶萧也不好乱来，所以安慰鼓励了她几句，然后让工作人员把西野七濑叫了过来。 “老师找我有事吗？”西野七濑表情平淡的问道。 “那张浴室里的照片？是你传给节目组的吧？” “有什么问题吗？” “娜娜赛，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照片是谁拍的？” “我自己拍的，用左手，在镜头外面，所以你没有看到。” “那样啊......我们乃木坂46是一个非常纯洁美丽的女子组合，以后禁止这样的行为。” “怎样的行为？我又没有走光！”西野七濑不服气了，老师凭什么管这么宽啊！ “身体上是没有走光，但是心理上走光了，你先说说你这么拍的动机！”叶萧不满的问道。 “动机......哪来的动机？这期就是这样的企划，临时没有想到，第二天就要截稿了，晚上泡澡的时候就想着随便拍一张算了。香蕉人都没说什么，老师为什么会觉得不行？”西野七濑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以后这方面请注意点，我真的不希望乃木坂46和果体这两个字联系起来，麻衣样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下去吧，以后要注意这方面的影响！” 叶萧语重心长的教育。 “明白了。”西野七濑心中郁积着不平之气，可是面对身为艺术总监的老师，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一出门就哭了，也不明白怎么就那么委屈，流着泪没办法去休息室，只有先去卫生间清洗一下，免得被人发现她哭过了。 这一次，又不巧在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松村沙友理。 “娜娜赛，你可真风sao，竟然把自己浴室的自拍照放到节目上来，太狡猾了吧？你就是这样钓饭的吧？难怪最近的人气猛增呢！” 最近的一次新单曲公演上，台下饭群里喊西野七濑名字为她打尻的饭明显多了起来，这让之前人气稳压一头的松村沙友理感觉十分不甘心。 “我不是故意的。”西野七濑急得想哭，难怪老师会误解了，就连成员们都这么认为的话。 “难怪叶萧老师会甩了你，一副绿茶婊的样子，他肯定是看清楚你的真实面目了吧！”松村沙友理冷笑道，“我最近可是在《白夜行》剧组里见到了岚的二宫和也哦，还有石原里美前辈，真人真的好可爱，哈哈，娜娜赛你是见不到的了。” 西野七濑心想她已经和二宫和也、石原里美前辈一起吃饭玩游戏了呢，和新垣结衣前辈更是好朋友，松村沙友理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nino哥哥可能根本就不认识她！ 于是她冷冷的看了松村一眼，径自走过她的身边，一句废话也没有和她说。 “傲什么傲？”看到和自己同样来自大阪的女孩一副清高傲气的模样，松村沙友理从内心里感到唾弃，还不是沾着叶萧老师的光才进了《星你》剧组，运气好的结识了新垣结衣......如果没有叶萧老师，她屁都不是！ 正想着，备注为“渡边君”的手机号发来一条信息。 “小百合。” 松村沙友理心中一喜，机会来了。老师对成熟美艳的卫藤美彩不感兴趣，她一时也束手无策，可是现在，她只要把井上小百合送到老师那里，一定可以得到他的欢心。 这是老师第一次点名呢。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松村沙友理将“渡边君”发来的手机信息给删除掉，然后准备反身回休息室联系井上小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