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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谁能说得清呢。

    就连她自己都只是在不想见到的付丧神那里产生对抗时,情绪最为激烈,还有会在所有和时政相关的事情上比较关心,其他的也不是很在意。

    对她而言,只要做到接纳他人好意,反击和对付恶意,然后安稳地现世生活着,用眼睛代替同伴感受这个世界不就行了吗。

    最起码现在,自己的确感觉到太宰前辈对自己存在善意,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在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一路往好意中掺杂着其他的方向奔去,但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清楚这点的白鸟绘里和兴致很高出来的太宰治并肩走在路上,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一盏盏路灯都亮起来,还有路两边商店流光溢彩的各色灯光,还有来来往往的人,让白鸟绘里只好更加小心地护着手里的小孩。

    见她这样,太宰治忽然默不作声地接过小女孩,在白鸟绘里抬起头时对她笑了笑,然后一脸平静地跟着白鸟绘里的步子往前走。

    也许是因为灯光的原因,微暗的视野里,太宰治神情显得格外柔和,竟然让白鸟绘里在他身上有了此刻岁月静好的错觉。

    她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再度将目光放在前方,忍不住抿出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何出现的笑意。

    也许,是因为在现世能遇见太宰前辈这样一直帮助自己的人,也挺好的吧。

    第65章 白雾

    在把小女孩还给她的家人时,白鸟绘里和太宰治受到了那家人的质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任谁发现自己家熟睡的小孩突然被陌生人送回来,都会感受到恐慌和疑问吧,好在太宰前辈用武装侦探社社员的身份安抚了他们。

    在太宰治和那家人谈话的间隙,白鸟绘里就站在太宰治右侧,一边默默观察他们一边想事情,看到他们对于失而复得的女儿露出欣喜和后怕的情绪,她悄悄看了好几眼后才和太宰治一起回去。

    “绘里酱,很羡慕那家人吗?”

    在中途,太宰治突然挑起这个话题,但是在白鸟绘里看向他时,他却没有和她视线相交,而是在周围打量着,又不像在找什么东西,而像是在漫无目的地漂移目光一样。

    因为抬头看他实在太费劲了,白鸟绘里见太宰治似乎不打算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情绪,也便再次将心思放在走路上,然后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我都有点羡慕可以被父母精心呵护爱着的孩子。大概因为父母离开我时,我才刚进国中,经过这么多年的独自生活,我都有点记不清他们到底长什么模样了。但是我还记得,他们真的还爱我。”

    “所以偶尔看到别的家庭,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我的父母还在的话,会不会我也会像他们那样成长起来,读书、学习、工作什么的,就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不过我也清楚,比起现在很多只能被丢到孤儿院长大的孤儿甚至无家可归的人,我能有过爱自己的亲人,以及不愁吃喝地成长起来,也算很幸运了,出现这种情绪的时候也不会很多。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说完这话,白鸟绘里没有听见太宰治的回答,正准备抬头看下他在做什么,就感觉到自己头上落下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在她头发上轻轻揉了几下。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被太宰前辈这么做,感觉好奇怪。

    因为不太适应,白鸟绘里忍不住整个人缩了下,眼睛也微眯起来,像被突然惊吓到的猫一样,浑身毛都微微炸起。

    然而她在太宰治眼里真的特别娇小,比起那个被他称作黑漆漆小矮子的中原中也,白鸟绘里在身高上还要更低一点,他又没有认真去看着她,所以他并没能看到白鸟绘里的神态,只是顺着自己心意再rua了几把。

    还挺好摸,怪不得当初那么多人天天往绘里酱身边凑,太宰治心不在焉地想,随后感觉手下一空,回过神就见到白鸟绘里眼里带着纳闷地看着他,然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迅速地离他远了一点。

    这让他哭笑不得,“绘里酱。”

    “前辈你说。”

    白鸟绘里稍微带着警惕问他,依旧保持着不会被太宰治轻易摸头的距离,这让太宰治无奈开口,一脸无辜地表示自己不会那样做了,“抱歉呐,绘里酱,我只是做的太顺手了而已,毕竟绘里酱在我眼里只有那么一点点。”

    他用手指比出几厘米的差距,力证是因为白鸟绘里在他眼中太小才会让他不小心那样做,被白鸟绘里淡淡哦了一声,把话题给避了过去。

    “嘛嘛,算了。”

    谈到最后太宰治也放弃消除白鸟绘里的警惕心让她靠近自己了,无奈摊手,毕竟他也知道,其实她并不习惯在心里和人有过于亲密的距离。

    究竟要如何描述才能说清楚他对她的感受呢。

    在白鸟绘里走在离太宰治稍微有点远的前方时,太宰治静静看着她的背影思索。

    有时候他观察白鸟绘里久了,总有种她在高处观望人间的错觉,看似和现世打着交道,实际上并不是特别在意任何和她接触的事和人,随时可以抽身离去。

    虽然看起来她特别在意自己,甚至对自己有求必应,但是太宰治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因为感情和羁绊之类的事物而被白鸟绘里记在心里,仅仅是因为自己一直出现在她面前对她有所请求,所以她回应了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