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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舒适我更想早点回去,我可不愿意让绘里酱在外等太久。”

    在说完这句话后,太宰治看到条野邦彦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才提起茶壶给他自己倒杯茶,慢条斯理地说话,“原来如此,那我便不留你喝茶了。”

    汩汩的热茶倒入茶杯中,让太宰治挑了挑眉,这里的人都是这种老年养生一般慢悠悠的调子?

    “那么我可以问一下,你找我来是想谈谈关于绘里酱身上的问题吗?”

    他不接条野邦彦的话茬,转而主动提出自己的问话,让条野邦彦遗憾地念叨一句,“难得见到客人,竟然是个难缠的小鬼。”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轻柔的语气里蕴含着沉重的威压,“你也看到了石碑上的东西了,有什么想法吗?”

    “嗯?我觉得你们就是想的太麻烦了,明明前世的事情,还要后来的人来承担,一点不敢改变,也太无聊了吧。”

    太宰治的脸上浮起讥嘲的笑意,鸢色的眼里带着嘲讽,“结果到最后,事情也没有按着他们想要的结局发展。”

    “的确如此,但是这个时政里,心心念念着原来友人归来的人可不少,哪怕他们明知希望渺茫。”

    “看来那位小姐真的十分有人格魅力啊,”太宰治往椅子后靠了靠,笑得眉眼弯弯,“当时和我见面也是,发现自己回不来后就决定让自己的转世活下来,作为人类度过一生。”

    他点评道,“相当洒脱。”

    “唔,我赞同你的意见,虽然我也只见过那人几面而已。直到在她生命的最后,她才把刚入职没多久的我找去密谈,毫不犹豫地就把大任托付给我了呢。”

    “说实话,我那时还是相当震惊的。”

    条野邦彦伸手抚摸自己眼部的绷带,“我的能力也是她给我的。”

    “预知吗,”太宰治低声自语,随后仿佛很疑惑地发问,“那为什么,你没有一开始就找到绘里酱教导呢,她在这里一开始的日子并不好过吧。”

    脸上疑惑着,他的眼睛里却只有一片黑压压又虚无的空茫,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不动声色的条野邦彦,后者像是能看到他此刻神情一般,无奈叹气,“因为刚开始绘里根本没有觉醒那种灵力,后来在她初步觉醒时,我这边的势力还不足以抗衡对方,也没有发觉对方的做法过于偏激,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果然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纷争,哪里都避免不了。”

    听到这里,太宰治的神色越发讥讽,随后恢复他一贯漫不经心的态度,“嘛,反正现在他们的梦绝对实现不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嗯嗯,赞同。但是绘里的事处理不好的话,我们两方其实都没有区别,”条野邦彦柔和地说完这句话,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既然你已经猜出来大半经过,那么在现世里,请找到那本书吧,这是绘里能够活下来的关键。”

    “我知道了,”太宰治自顾自地撑着椅子一跳,稳稳站在地面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那么我就告辞了哦,大叔。”

    被反怼回来的条野邦彦愣了一下,才无奈叹气,不就是说了一句小鬼吗,竟然就被报复回来,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不过这样才好,这种性情才会对看中的东西珍惜无比,不容得他人轻易损坏,才能在争斗中全力以赴,争夺那丝生机。

    他等着太宰治走出门外,沉默一会后,才伸手拆开束在眼上的绷带,露出一双漠然无情的金色眼睛,瞳孔里面仿佛有无数条金线在纠结缠绕,还有过去和未来的一角隐隐浮动。他往远处看了一会,才像是疲累过度一般闭上眼睛,希望这次,能够成功吧,他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在外面等候的白鸟绘里感觉没过多久,太宰治就迈着小腿从会议室里出来了,小脸笑得一脸灿烂,然后拉住白鸟绘里的袖子,仰头对她撒娇,“绘里酱,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吗?没有其他的,比如清除记忆之类的做法?

    白鸟绘里这样想着,也这样问出来,被太宰治摇摇头予以否认,“谁舍得对如此可爱的我下手,除非他眼瞎。”

    但是条野先生好像就是盲人啊。

    白鸟绘里默默咽下这句话,然后伸手抱起还在等着她的太宰治,直接走出去后就跳跃时空离开。既然条野先生自己有想法,那就依照他的来吧,只是自己审神者的身份算是完全泄露了。

    虽然这样想,白鸟绘里却完全没有之前的那样在意,这大概就是大家口中的破罐子破摔,还是因为觉得是太宰前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想起来了,平行世界里的太宰先生说过太宰前辈知道自己的审神者身份,所以自己潜意识里一直认为他会知道吧。

    她暗自思忖,然后在回到家的晚上再度弄死莫名出现的几只老鼠,然后在外界转了几圈才休息,总觉得,自己在被人窥视观察着,绝对不是错觉。

    看来要找机会让那人出现才行。

    她暗自留心身边的一切,恢复了在侦探社的正常工作,还有在工作时应付变小后的太宰前辈更加肆意的摸鱼浑水。

    因为变小后的他实在看起来软乎乎的,连手脚都像是软的,还有一开口就冒出的小奶音,以及萌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充分发挥自己年幼优势的太宰治几乎皮得快把国木田独步气到要上西天,最后还是对着幼年的他下不去手,只好一边抓狂一边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