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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解玄烨,玄烨的性子就是这样的,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会对这人极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偏宠此人的。 一念及此,珠锦心口甚疼,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记着伊尔根觉罗氏和噶布喇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帝王是无情之人,绝不是她可以放心爱慕的人,他们都劝她放弃这种爱意,叫她不要爱玄烨,可惜她做不到,这么多年以来,她的爱意在心里放着,有增无减,也决定此生都不会告诉玄烨这些。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忍不下去了。 一想到乌雅氏如今占据了玄烨的心,珠锦的心里就是一阵冷一阵疼,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进宫十四年了,头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进退两难,她不是没有法子改变这种状况,只是顾虑良多,进退维谷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做了,这一腔心事又不知该对谁倾诉,偏生她已极能克制自身的情绪,这一回,就连贴身服侍她的隆嬷嬷都没有瞧出异样来,更不要说玄烨了。 乌雅氏极其规矩,从不做僭越之事,生活低调安静,珠锦也不愿意对乌雅氏下手,乌雅氏没有招惹她,她也不想随便取其性命。 十一月,庶妃戴佳氏有孕;十二月,宜嫔郭络罗氏生十四阿哥胤祺。 康熙十九年二月,德嫔乌雅氏生十五阿哥,玄烨观之大喜,当即赐名为胤祚。 当玄烨为十五阿哥取名为胤祚的消息传到坤宁宫时,珠锦就再也坐不住了,她几乎咬破下唇,胤祚、胤祚! 玄烨难道不知祚是何意吗? 如今太子已定,玄烨替乌雅氏第二子取名为胤祚,这是暗示他要易储吗?国祚社稷,他这是要交给乌雅氏的儿子?! 珠锦又气又怒又伤心,这样的境况之下,她是坐不住了,当即秘密召孟贺兰之妻曲氏入宫。 曲氏这些年也替孟贺兰生了一儿一女,与孟贺兰的感情也很好,将孟贺兰前头妻子留下的儿女也都照顾的很好,长子已成家,次女已嫁人,只剩下当年那幼子还在家中,听说那幼子待曲氏极为敬重,也是直接唤曲氏为娘的,这样看来,曲氏嫁去孟家还是很好的,至少她的日子过得很自在,比在宫里好。 孟贺兰也没有姬妾,家中只有曲氏一人,两个人这样过日子,也是挺好的。 珠锦望着将满四十的曲氏,她保养的很好,根本看不出已有四十,且这些年的气质也好了许多,不似在宫里那样了,珠锦盯着曲氏微微一笑,将屋内之人都屏退后,才开门见山的道:“不瞒嬷嬷,召你进宫来,是有事想问你,希望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曲氏忙道:“主子想知道什么,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用弄得这么悲壮,我也不是叫你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珠锦笑了一笑,才道,“我已将抑制有孕的汤药停了数日,没有再服。当初我要你夫妻二人替我配置这样的汤药,皇上是准了的,你们夫妻二人医术了得,给我的药药性都很温和,并没有损伤我的身子,这些年我也确实未有身孕,但是我现在却决定停掉这药,原因你也不必知道,我只要问你,这药停掉之后,这药是否会影响我的生育能力?我还会再有孕吗?” 她年纪也不小了,周岁二十八岁,在现代这样的年纪结婚也算正常,有孕就是高龄产妇了,在古代,那就更不必说了,她已是几个孩子的妈了,最大的儿子都已经十一岁了,若再有孕,大概也可以看做是高龄产妇了吧? 何况,在这样的医疗条件下,二十八岁高龄再生子,身体还能不能承受,都是一个未知数。 还能不能怀上,更是一个未知数。 这也是她召曲氏进宫的原因。 她不想再为了玄烨去喝那些药了,她这样为了他做这些事情,玄烨却已经喜欢了别人,她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不若顺其自然得好,那药太苦了,她不想喝,她心里已经够苦的了,又何必在口舌之上再难为自己? 若是不会有孕,也无妨;若是能有孕,那就生下来好了。 她是皇后,又不是养不起,再说她离色衰也是不久的事情了,帝王也总是喜新厌旧的,玄烨想来也逃不出此定律,玄烨总有一天会和她只有亲情不再有激情的,等到玄烨厌烦和她滚床单的时候,她就不会再生孩子了。 想想这些可真是悲哀,她心里的愿望明明是好好活着好好养孩子的,却没想到临了把自己的心给丢了,才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的境地,不过还好,还没有似前生那样悲剧就好。 曲氏先是一惊,心思一转猜到估摸着是跟乌雅氏有关,却不敢说出来,也不敢多问,想了一想后,才抿唇答道:“回主子,这得要把脉才能知道。” 珠锦点点头,不再多言,将手腕露出来给曲氏把脉。 半晌后,曲氏将手收回来,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对珠锦道:“主子正值盛年,主子的身子还是调养的很好的,奴婢把脉之后发现主子的身子并未被那汤药所伤,主子仍是适合孕育之身,但是主子刚刚停药不久,一部分药力还在主子体内残存没有散掉,因此短时间内主子不会有孕。但日子长久之后,有无身孕也很难说了。但奴婢可以肯定的是,主子还是能够有孕的,主子若不强求,顺其自然的话,或许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