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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幽暗的空间中一般,周遭的一切浮动着涌然,暗色的瘴气流动着挤压在两侧,狐之助小小的身体慢慢地步过这条仅供它行过的小道,它走过的地方,在它前行过以后,又被危险的气体重新填充。 这里没有高天,地面也腐败不成形,狐之助小心地避过那些鼓出气泡的地界,等到它走到尽头以后,出现在它面前的,是一个无比高大的虚幻般的怪物。 狐之助仰起头也见不到它的顶端,有阴冷残暴的视线从上方冰冷视下,狐之助在这怪物面前,描写得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虫豸一般,它听见这掌控了它命运的可怕的存在不带丝毫感情对它说道:“你又去找了个审神者?” 狐之助低头道:“是的。没有审神者,我是没办法使用穿越罗盘的。” “这一次是什么时间点?” “平安时代千年以后。” “是吗?”那声音笑了起来,笑声中的意味绝非是什么和善的情绪,祂缓缓说道:“一千年都没有办成我给你交代的事情,如果我不是只有你这样一个选择,我现在就可以将你彻底地碾死……” 狐之助的身体颤动了下,它小小的脑袋垂下,丝毫不怀疑这道声音里的恶意,也没有任何自身是为唯一选择的得意,它或许是这世上最为知晓对方是何等残暴之人。若非是它的特殊,任一来到此地的人,眼见祂的恶形,第一时间,就会被其特质侵染,没有祂的允许,承受不住的人,恐会在下一刻就会因之而死! “时之政府从来就没有发布过一个涉及到了神代时期的任务,”狐之助急忙道:“每一次时空的穿越都是在他们的严密的监控中,那些刀剑男士们顶天了说也只是一些付丧神而已,你也知晓他们有多么的脆弱,那一次的审神者将你的目光吸引来,那些保护她的‘工具’们,根本连你的几次攻击也抵挡不住,就算真的穿越回了那个时间点,他们也不会是那位大神的对手……” “是啊,”那狐之助恐惧的声音说:“如果不是那一次,我也不知道,还会有这样一个能够穿梭时间的机构……而且,你莫不是忘了……” “你口中的大神到底是用何种的方式来将我斩杀的!”说道这里,那虚幻的身躯也一阵震动,祂的语气愤怒而狂暴:“卑鄙无耻的小人,卑劣低俗的手段,你以为他有多么勇猛吗?” 据历史留下来的记载,那位须佐之男命是在身着女装之后,用美酒灌醉了八岐大蛇,而后用十拳剑将之斩杀,这等的死法,简直愧对祂兴风作浪打下的威名! “我要用我的牙齿撕裂他的血rou,我要用我的身躯碾碎他的躯壳,”这位妄图复活的邪神八岐大蛇恨意难负:“我要吞了他的神魂,让他的名号寂灭在最初!” 这空间里的“天地”也随着祂的情绪开始动荡,瘴气纷扰鼓动起来,像是下一刻就会动摇崩毁。 但狐之助一点也没有因为祂的激动而心情起伏,它只是低下头来,避免再冒犯了祂的愤怒,在最开始的时候,八岐大蛇想要“控制”的并非是它,而是那位占据了最主动地位的审神者。就算是女性,对于迫切想要复活的八岐来说也根本就不算什么,至于那些跟随而来的刀剑付丧神们,也早就在反抗的时候被全部折断,这些一地零散的断剑便叙说了当初的惨烈。可惜,那座本丸似乎是与灵魂互相绑定。 因为死亡而丧失了大部分的神能,失败后的八岐大蛇不得不将目光投到了剩下唯一一个还算活着的狐之助的身上,这样更隐蔽的选择,也为祂“逃”过了时政的监测提供了方便——毕竟只是无足轻重的制式产物,在本丸中什么权限也没有。 “那些审神者里,”良久,平复下来的八岐大蛇也恢复了刚开始的阴沉,祂嗬嗬笑道:“难道连一个敢于对抗时政的叛逆之辈也没有吗?” “只敢随着时政派遣下来的任务而去往已经确定了的时间,”八岐大蛇不屑道:“就没有一个有着自己意图的野心之辈吗?可以穿越时光,足以为他们擭取太多东西了。” 而有些秘密,也一样是为时间所覆盖。知道的越多,才有机会得到更多。 “怎么会?”狐之助的口中说出连它自己也万分惊奇的话来:“就像是那个被您杀死的小女孩一样,时政在选人的时候,更倾向于一些易于掌控的类型,那个年轻的女性的审神者,不就是沉醉在那些刀剑付丧神们的美色中不能自拔吗?” “没有足够的能力,就去违反时政给他们定下的规则,”狐之助表面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它极为镇定道:“这样的资质,是没有任何可以滋生出野心的土壤的。那些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但好歹其中大部分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我这是在干什么?狐之助心中生出疑惑。是在帮“森川久”隐瞒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一个它所警惕,对方也在提防它的人吗? “您应该也知道,”狐之助虽然心中情绪复杂,但还是坦荡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那些凡人们,都是一些愚蠢、贪婪,却又胆小如鼠的存在。” “是吗?”八岐大蛇也没有说自己是不是相信,祂只是似笑非笑道:“要说一个优质的人选,我倒是有着一个不错的选择。” “您也有看好的人类吗?”狐之助有些意外,与此同时,它的内心也稍稍提起:“不知道是怎样的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