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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别问那么多了,待我绑了你们往舒戚面前一丢,让他看看自己的爱女被剧毒折磨的死去活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想要什么了。”方南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虽然受了伤,但他看起来挺高兴的。 易沉澜闻言皱眉,伸手将舒晚拉到自己身后,冷声对方南丹道:“把你身上乱七八糟的毒都收起来。” “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年轻人果然是无知无畏,说起话来够好笑,”方南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你们两个初入江湖,想必不知这外面的险恶吧?哈哈哈哈哈……我数三声,保证让你们跪地求饶!” “三——” “二——” “一——” 三声过后,舒晚和易沉澜还好好的站在原地,甚至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方南丹得意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你们……嘶……你们……” “我们怎么样?”舒晚一笑,“阿澜师兄都劝过你了把毒收起来,你偏偏不听,这下全浪费了吧?” “其实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你要找的人就在你面前啊。” “他?”方南丹一指易沉澜,眯着眼睛端详了半天,不怎么相信,“小丫头少蒙我,别不是随随便便指了个人,就说他是我家少主。” 舒晚顿时语塞,一时间她还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给他看,不由得有点着急,“他真的是易沉澜,我没有骗你。你不是去年偷偷混进去我的生辰宴?难道没见过他么?” “我要是见到了,就想办法把少主带走了,还能留下由你们糟践?”方南丹狐疑地打量易沉澜几眼,“看着好像不怎么像……你是易沉澜么?” 易沉澜道:“是。” 方南丹谨慎的想了一会,摸着下巴说道:“好吧,让我考考你。你可别推说年纪太小不记得了,答不上来你就是假的。那丫头,你走开些,别偷听我山机密。” 舒晚很警惕地微微侧身护着易沉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不走,我走了你出手伤人怎么办?” “要真是易沉澜,我怎么会伤他?要不是……哼哼,我当然不会放过,”方南丹拧着眉头看舒晚,“你还不走?是不是心虚?” 舒晚才不是心虚,她就是不放心方南丹,书中易沉澜在雪夜山前受刑的情况他知道,身份自然无需自证,可是现在……她当然不敢随意走开。 “晚晚,没事的,”忽然易沉澜开口,对她安抚一笑,“我与他去那边说,你在此处等我。” “可是……”舒晚不放心,小声说,“可是他武功不算低啊。” 易沉澜微微颔首,笑着低声道:“我知道的,你别担心。不会有事,听话。” 舒晚抿了抿嘴,有些不舍的看着他,“那……那好吧,我就在这边看着,有不对我会立刻赶过去的。” 易沉澜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与方南丹走出数十步,期间被方南丹狐疑的看了好几眼,终于他停下脚步,“莫看了。我没打别的主意,想问什么便问吧。” 他肯配合,无非是方南丹要问的东西,不能让晚晚听见罢了。 这下方南丹也不端着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说你是易沉澜,那你且说说,雪夜山四十八山门,哪个是主门?” “明妄门。”易沉澜沉声答道。 方南丹一愣,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雪夜山顶殿牌匾上,提的又是什么字?” 易沉澜瞥了他一眼,微微勾起唇角:“天下皆白。” 方南丹沉默的时间更长,最终他皱着眉,又提了一个要求,“把你的衣袖挽上去,我看看你的手臂。” 舒晚在远处一直盯着他们那边,见易沉澜不知为何忽然挽起袖子,心里一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 她不知道先前方南丹与易沉澜说了什么,却在易沉澜略略翻了下衣袖露出手臂后忽然怔住了,脑子空了一瞬——她明白方南丹是怎么证明易沉澜的身份的了。 易沉澜的手臂上全是残疤。 因为易沉澜自然不会在她面前袒露疤痕,所以她从未直面过这些血淋淋的过往。如今一见,舒晚的眼睛顿时酸了——只露出这么一点,便已经是新伤叠着旧伤,几乎不见什么好皮rou,却不知他身上其他地方究竟还有多少伤疤。 方南丹倒吸一口气,这回彻底信了:“天杀的舒戚,果然不是个东西!少主,没想到我们相聚竟这般巧合,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威胁那老狗了,把他这女儿剁吧剁吧大卸八块往他面前一扔,也算报你多年受苦之仇了。” 易沉澜盯着他又说了一遍:“把你的毒都收起来,少混说。” 他说完,转头去看刚刚走过来的舒晚,却见她眼角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像被人遗弃了的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 见她如此,易沉澜顿时有些无措,略带慌乱地抚了下她的小脑袋,竟然有些磕巴:“晚晚你……你怎么了?别听他胡说,我不会这样待你。” 舒晚摇了摇头,抱过易沉澜的手臂,隔着衣服轻轻摸了摸,指腹顿时传来细微的、凹凸不平的触感。她鼻子一酸,眼前不由得模糊一片。 易沉澜一滞,见她柔软的小手隔着衣料抚过自己的伤疤,他这才反应过来舒晚为什么哭。 他低低叹息了一声,无奈道:“晚晚是在心疼我吗?别哭……我早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