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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基心中有很多疑问,不知道为何,他觉得余禹可能会给自己解答。

    ……

    门后只有一条较长的狭窄通道,巴基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余禹停在通道的拐弯处,仰着脑袋认真地看着甬道顶。

    甬道非常昏暗,依靠着安置在顶部的昏暗的白炽灯来维持仅有的光明,阴影与光亮在余禹的脸上交错,怪异而扭曲。巴基摇了摇头,甩走脑海中的想法,走过去站到余禹身侧,也跟着抬头观察。

    甬道顶呈一定的弧度向外凸起,就像一个帐篷一样盖在通道上方。房顶两面墙的连接处滋生大量的霉菌,密密麻麻的黑色菌落在洁白的墙面上扎根,当把眼睛移开时,余光中这些黑色的菌落,仿佛动了起来,印出一张张或惊恐的,或狰狞的鬼脸,让人无法控制地起一身鸡皮疙瘩。

    “过来…”余禹的声音忽地在耳边响起,柔柔的,却透露着阴森的冷意,混杂着甬道四面八方的回音,“快点…快点过来呀…”

    巴基的眼中逐渐失去焦距,抬脚往前走去,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扯着他就向后猛地一拉,随之扑满视野的就是从甬道顶上喷射下来的黑色针丝。

    这些针丝并不长,但是异常坚韧与锋利,加上喷射的力度十分之大,针丝直直地插/进水泥地,反射着晶晶亮亮的光,仿佛一地黑色的雪花。

    巴基一个踉跄,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离插入地面的针丝群边缘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如果刚刚不是被及时地拉了回来,那些黑色的针丝就会把他扎成名副其实的刺猬。他向上看,这才发现,那些所谓的菌落的菌丝竟然都是由这种黑色的针丝组成。

    “……天哪,这些都是什么?”巴基扭头看见余禹惊恐地睁大眼睛,发出一声破了音的尖叫。

    视线往下移,随之就看到了余禹紧紧地拽住他的手。

    因为刚刚尖叫地有点用力过猛,余禹停顿了一下,才找回自己本来的声音。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啊?着了魔一样往墙那边走,怎么叫都不应。”余禹仿佛毫无所觉地继续拉着巴基的手往前走,一脸心有余悸,歪着头,用眼睛向巴基询问。

    巴基把眼神从余禹的手上挪开,顺着余禹的力道一起走向甬道深处,同时也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看到余禹略显困惑地挠挠脸颊,似乎有些困扰。

    不过只犹豫了一会儿,他就开口说道,“我家里的老人曾经和我说过,拐角就像是两条路的尽头所形成的,从而使拐角处形成一种形态里的下端,就像一个U型管一样,拐角就是U型管的底部。

    在这样的环境里,在此死亡的鬼无法爬出,从而日日夜夜地被困在拐角处,直到被鬼差发现。因此被拘留在此处的鬼逐渐滋生怨气,会在拐角处诱导生人拐进一个不存在的路,从而步入死亡,和他一起生生世世地被困于此。”

    “不过,我一直以为这都是假的。”余禹皱了皱秀气的鼻子,“但是你刚刚经历的真的好像。”

    “这个游戏里面,仿佛什么都会出现啊。”余禹装作无心地随口一说,隐晦地提醒巴基。

    自从和巴基待在一起后,余禹的脑海中总是会闪现出一些零碎的片段,片段里也有一个和巴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要更圆润一点,气质也比巴基更阴沉一点。而随着和巴基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余禹接收到的片段就更多。

    他被困在游戏里太久了,以至于忘记了很多事情,因此在没有找到自己的答案之前,他不希望巴基死掉。

    余禹瞄了巴基几眼,他看到巴基抿着嘴巴,思索着,乖巧地被他拉着走,就像牵了一个大型的娃娃熊,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引得那双灰中带绿的眼睛疑惑地望了过来。

    ……

    甬道没有想象中的深,拐过刚刚的那个弯,眼睛就可以看到出口了。没几步路的功夫,两个人一同走出了甬道。

    甫一出去,柜台后面的帘子里,就突然钻出了一个人。对方看到余禹两人后,愣了一下,随即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余禹主动上前沟通,巴基站在后面打量着周遭。

    刚从甬道里出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右手边的那面巨大的墙壁。甬道里的惊吓,让他终于有了一种进入游戏的感觉,此时才没被这面墙吓到。

    为什么说吓到?

    这面墙被人挂满了黑白遗照,而这些遗照则围绕着墙中心巨大的黑底白条的画。每一张遗照里的人都表情僵硬地目视前方,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共同点都是眼神仿佛死了一般,加上房间里并不明亮的灯光,让墙前面的人无端地生出被照片里的人死死盯着一般,心底发毛。

    如果刚从狭窄的通道里出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本来该松一口的气,能被这一墙照片给吓得噎回去。

    中央的画由黑色为底,白色的线条在画布上张牙舞爪地彰显着存在感。画中像是两个人抬着什么东西。

    巴基看着那幅奇怪的画,他能感受到这幅画似乎是在提示着什么。

    这时,余禹走了过来,他同样也仰着头观察着这面墙壁。

    “这是中文里面的‘巫’字。”余禹看到巴基一直盯着画,为巴基解释道,“不过不是现在常用的写法,这是小篆。”

    “女巫?”

    “可以这么说,但不局限于女性。而且,在职责上东方的巫和西方的女巫只是大部分相似,而非完全相同。”余禹伸手,隔着空气描摹这个被写的很漂亮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