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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禹举着蜡烛前进着,在达到某一距离时,人群仿佛被惊扰了一般同时扭头看了过来。他们皮肤青白,面容僵硬,却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后出现的活人。

    蜡烛的火将他们的眼睛映成白色,看不到瞳孔,却能让人感受到它们跟随自己活动的的视线。

    余禹面不改色地继续向前走着,眨眼间,距离突然拉近,就像瞬移一般,他已经到了人群之中。他抬首,才发现这些鬼已经给自己让了路,一条直接通向人群中心的路。

    余禹停顿片刻,再次抬脚走向人群中心。仍然是瞬移一般,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到了人群中央。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了人群一直围着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具尸体。

    说是“一具”都算是尊重了。尸体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地面。四周的鬼影开始发出尖利的声响。

    声音凄厉,吵得余禹头疼。

    他集中注意力,总算听清了它们在哄闹什么——“死了一个女人……”

    “一个疯女人……”

    “懒得动手把她埋在坟墓里……”

    “四肢散落在房间里……”

    “嘎嘎嘎……”

    声音混杂着男声和女声,轰轰隆隆的,除了一句听不清的外,其他的就是一些重复那几句以及怪异难听的笑声。

    “你杀的。”突然,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重合了起来,合唱般地同声:“你杀的你杀的……”

    余禹手中的蜡烛猛地熄灭,只剩下头顶微弱的白光直直地打在他身上。

    鬼吹灯。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词,募地感到手上突然出现的滑腻触感,慢慢低下了头。

    他看着手上以及身上沾满的血迹和另一只手里还在滴血的刀具,沉默不语。头顶的光被部分头发遮盖,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掩盖了他的表情。

    “埋了她……”鬼影开始重复同一句话,挤攘着向中心的活人凑去,声音里带着紧张和快意,“快埋,不要被发现……”

    余禹一直没有动作,鬼影们的声音从带着笑意变成毫无感情,最后转变为愤怒:“埋了她!”

    “我呸。”余禹啪地把刀摔到了地上,将蜡烛收回带子中,拿着带血的手就想去糊旁边的那只鬼的脸,“我又没有杀人,关我屁事。”

    他翻了个白眼,看着鬼影在自己手到达前快速散开,便故意逗弄一般反复地挥了挥手,指责道:“你们才是凶手。”

    他看向尸体上由不同器具造成的伤口,嘲讽道:“你们把伤口统一成刀伤再来诬陷别人啊。”

    没有鬼回应余禹的话,他们的声音反而愈发愤怒,鬼影高涨着如同黑色的火焰摇晃着,似乎要吞噬火焰中心的人类。

    余禹注意到它们并没有真实伤害的行为,便把自己已经准备好的群攻道具放回带子里,无视了鬼影愤怒的嚎叫,在原地走了几步,观察着尸体。

    他顿了一下,来回找了找,却并没有找到尸体的头颅。这导致他根本无法确定死者身份。

    余禹眯了眯眼睛,抬头环顾一下周围,却注意到鬼影的声音开始变小。他歪着头又等了片刻,鬼影和尸体在他的面前逐渐变浅,接着便消失在空气中。

    “我要找到他。”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响了起来,“给我找到他!”一声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紧跟着愤怒的女声出现。

    女人的声音带着点磁性,很好听,让人不自觉地开始思考声音的主人会有怎样的美貌。

    余禹望了望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暂时没有说话。他几乎在女声响起来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冷静地接收着镜子给的线索。

    “你会找到我的,我亲爱的。”温和的男声响起,这道声音带着引诱和不起眼的嘲弄,音色异常熟悉,余禹微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梦境中的那只男鬼的声音。

    只是还没等他再思考多久,镜子给的提示就到了这里。余禹回过神时,周围的白光就消失不见了。黑暗降临,只剩下人类的呼吸声。

    不对,这里不止一个人的呼吸声。余禹突然反应过来,瞬间灵活地远离身侧极近的呼吸声,快速掏出武器横在身前警惕着。

    “……禹?”托尼的声音响起,余禹愣了一下,打开了手电筒。

    手电筒总算有了发挥作用的机会,柔和的光瞬间照亮整个空间,也照出远处的托尼和巴基。

    余禹的目光从巴基金属左臂晃过,暂时放下了刀。鉴于某只能够变成其他人模样的鬼,余禹并没有真的放下警惕,只是装作正常的模样,走到两人身边。

    他故意试探道:“你们知道我们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了吗?”他的行为仿佛是那些被镜子替换骗取秘密的鬼,试探着托尼的反应。

    他看到托尼不动声色地和巴基望了一眼,肌rou却警惕地紧绷起来,带着几乎不显的警惕,遗憾道:“没,什么都没找到。”

    于是,托尼便看着余禹为着他的回答,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他走向托尼,却看到了两人隐藏的警戒。

    “好吧,我本来是想确认你们是不是本人的,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余禹耸了耸肩,吐槽道。

    他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是先讲出了自己的经历。

    除此之外,他还将镜子给的线索告诉了两人。他没有直接说出结论,只是毫无感情地把那三句话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