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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通话,他正准备折返病房,冷不防一个年轻护士突然朝他走来,如果不是他敏捷闪退,对方能直接撞到他怀里。

    那年轻护士手里的文件摔了一地,她赶紧说了句“对不起”,忙弯腰去捡。

    季应闲退开一步,给她让空间,又绕过对方,走向病房。

    “先生,等一下。”

    季应闲微微蹙眉,偏过头看她。

    年轻护士抱着文件站起身,扯了下裙角,一脸羞涩的睇了眼季应闲,双眸含春。

    她扭捏几秒,红着脸,撩手别了下鬓发。

    “先生,我……我能加你微信么?”

    光说这句话,她就已经满脸羞态。

    她今晚值班,她真没想过会遇到这么帅的男人,那双灰蓝色眼睛漂亮得惊人,完全符合她的择偶标准,而且他那块银黑腕表,一看就不便宜,肯定是奢侈品。

    况且她对自己的长相很有信心,又擅长利用自身优势,没有男人能拒绝年轻漂亮女人的搭讪。

    季应闲冷漠脸,“不能。”

    年轻护士:“……”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但勉强依旧保持楚楚动人的模样,企图挽救一下。

    “我可以问为什么不能么?”

    季应闲挑眉,“我喜欢男人。”

    “我不介意。”

    “我那方面不行。”

    年轻护士:“……”

    淦,浪费老娘时间。

    年轻护士黑着脸,气愤离开。

    自黑的季应闲忍俊不禁,全程噙笑返回病房,看到秦宁时,又不笑了。

    病房中,秦宁睡颜恬静,眉眼娟秀。

    季应闲不得不承认,秦宁拥有一张旁人艳羡的漂亮脸蛋,但他常年生病,鲜少外出,肤色很苍白,眉眼低垂时,显得有几分阴柔。

    他相当看不惯他那副样子,唯唯诺诺,行事也懦弱,别人欺负到头上,愣是不敢吱声。

    秦宁在他这儿缺点成堆。

    好家伙,今天又意外收获他的新缺点。

    倔强,固执。

    好像还有点记仇。

    猫崽生病着急带它看,自己在医院住着,生病却不知道看病吃药,发烧硬抗,在他面前一个字都不提。

    季应闲随意地坐在床边座椅上,盯着秦宁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心中嗤笑,真不知以后哪个煞笔会跟秦宁这种人在一起。

    他目光跟刀刃似的刮过秦宁的脸。

    是图他长得好看,图他性格懦弱不自强?

    在他看来,秦宁身上没什么东西可图。

    季应闲就坐在床边,将秦宁从头到尾审视一番,得出“我要是喜欢他就是煞笔中的战斗机”的结论。

    直到刘助理安排的护工过来,季应闲才收回视线,大步从病房出去。

    他简单跟护工交代几句,抬手看了眼时间,下楼让司机回去休息,他直接开车去公司。

    季应闲一走,身在护士台的那个年轻护士脸色十分复杂。

    秦宁醒来时,天光大亮。

    他伸手挡了挡眼睛,强光让他视野模糊了几秒。

    刚放下手,身边传来陌生的询问声。

    “秦先生,你醒了。”

    秦宁侧过头,这才发现床边坐了个中年女人,她正在整理床头柜上的东西。

    秦宁茫然问:“你是谁?”

    中年女人笑道:“我是刘先生为你找的护工,我姓蔡。”

    “刘先生?”

    秦宁脑袋混沌不清,一时没理清楚哪个刘先生。

    蔡阿姨帮忙秦宁坐起身,又为他在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说:“就是带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说话带点北方腔调的那个。”

    蔡阿姨总结得很到位。

    秦宁知道是谁了,符合这三个标签的,只有一个人。

    季应闲的私人助理,刘勋。

    仔细一想,应该是季应闲授意他这么做,否则刘助理不会多管闲事,他们交情没有那么深。

    蔡阿姨倒了杯水,说:“秦先生,来,喝杯热水。”

    秦宁接过水杯,道了谢。

    蔡阿姨说:“秦先生,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秦宁下意识摇头拒绝,他现在没什么胃口。

    蔡阿姨察觉他的意向,忙说:“医生说了,你昨晚没吃东西,有低血糖的症状,又一夜没进食,胃熬不住,醒来后,得吃些好消化的东西。”

    预备摇头的秦宁:“……”

    秦宁说:“那就清粥吧。”

    蔡阿姨笑着点头,“稍等会儿,我去楼下早餐铺买。”

    蔡阿姨很快离开病房。

    秦宁喝着水,忽而发现这不是他先前所在的病房,看装修风格和窗外建筑,这里是他刚穿书过来时,吐血昏迷后醒来的那家医院。

    滨城市医院。

    他怎么在这儿?

    秦宁沉思数秒,抓住零星记忆,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他徒然想起kiko还在宠物医院。

    秦宁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可一切换到号码输入界面,他意识到自己不光没有刘助理的号码,连季应闲的也没有。

    微信中倒是有季应闲,但早在他穿书过来前,季应闲就已拉黑原主。

    秦宁不禁扶额,心底略悔,那天该留下刘助理的名片。

    他慢慢喝完水,靠着枕头,看了眼正在慢吞吞滴落的药水袋,还剩三分之二没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