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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甜果香在唇齿间划过,口感甜而不腻,回味悠长。

    草莓味。

    沈见溪分析秦宁微表情,判定他喜好,又多给了秦宁几颗。

    “小哥,这些都给你。”

    秦宁不爱吃糖,但盛情难却,便全部收下。

    “谢谢。”

    “不客气。”

    沈见溪也吃了一颗,笑盈盈的看秦宁。

    “草莓味不错吧,是我在家附近超市发现的新口味。”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你喜欢吃糖?”

    旁边的贺凌寒忽然插话,他这话介入的很突兀。

    秦宁和沈见溪齐刷刷看向他。

    贺凌寒虚握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他说:“我随便问问。”

    秦宁没说喜好,只说:“我很少吃糖。”

    贺凌寒“嗯”了声,与秦宁身边的沈见溪再次交汇视线。

    沈见溪礼貌一笑,显得很冷漠,跟对秦宁的笑容完全不同。

    贺凌寒敛眸看他,神色不虞。

    秦宁没察觉两人越过他头顶对视,正低头扒拉着掌心的糖,看成分表。

    他习惯看食物的成分比重。

    这时,有人沉着嗓音喊了声“沈见溪”。

    秦宁闻声抬眸,与季应闲的目光相撞。

    他一愣。

    季应闲不着痕迹地错开视线,冷声把沈见溪叫过去。

    沈见溪笑着说了句“晚些见”,给秦宁摆摆手,就起身走向季应闲。

    秦宁正尴尬旁边就剩贺凌寒,下一秒,贺父走来叫贺凌寒。

    贺凌寒纹丝不动,“什么事?”

    贺父:“季氏先前不打算合作的项目,改口了。”

    贺凌寒皱眉,“什么意思?”

    贺父语气有些高兴,“季家那小子想跟我们谈谈这个项目。”

    贺凌寒不太愿意动身,贺父催促几次,他不情愿的起身离开。

    *

    另一边。

    季应闲与沈见溪并肩走到安静处。

    季应闲看了他一眼,“喝酒没?”

    沈见溪笑道:“季总,你知道我不能喝酒的。”

    他不能喝酒,否则后果他自己也无法预料。

    “你记得就好。”

    沈见溪见他说些不重要的事,正打算回去。

    季应闲又叫住他。

    “你跟着我,稍后跟贺家谈事,需要你解释原理。”

    沈见溪望了眼秦宁那边,“哦”了声,跟上季应闲。

    *

    周围没人,秦宁松了口气。

    他端着温水杯喝了几口,发觉水有些冷,找到应侍生,请对方帮他倒些热水。

    正好遇见的是先前撞他那个,对方非常积极的帮忙。

    秦宁安静等他回来。

    这时,季老爷子杵着拐杖到宴厅中心。

    众位宾客不约而同看向他,在场的人大部分知道他要说什么,上个月的晚宴,也差不多是这些人,不过多了些相熟的亲戚。

    不知情的,反而是那群从外地过来贺寿的季家亲戚。

    季老爷子抬了下手,宴厅音乐戛然而止。

    厅中空间宽阔,但整体没什么噪音,音乐停止时,众人也停歇交谈,瞩目着季老爷子。

    季老爷子言简意赅感谢众人贺寿,最后不慌不忙地说到婚约一事。

    秦宁身处宴厅,难免有人认出来,不禁多了些打量的眼光。

    他有些后悔选这个时机站出来。

    这时,手腕一紧。

    秦宁诧异抬头,顺着手臂,看到了季应闲。

    季应闲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秦宁低头看了眼,握住他手腕的掌心很烫,像块炽热的铁。

    他下意识想抽手。

    但季应闲力气很大,没挣开。

    季应闲没有看秦宁,他低声说:“老头子让我带你到边上。”

    解除婚约难免有流言蜚语,在季老爷子彻底平息众人猜忌前,秦宁呆在边上比较好。

    他不给秦宁挣扎的时间,抓着他的手腕,轻轻带他走到先前的位置。

    安顿好秦宁,季应闲叫住送水来的应侍生,让他把秦宁左右两边的椅子给搬走。

    秦宁:“?”

    季应闲一个解释的字也没留下,转身步入宴厅中央,站在季老爷子身边。

    季老爷子正说到解除婚约。

    “他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不参与,至于这桩娃娃亲的婚约,也不过是我和老秦一时图乐,当不得真,大家别当真。”

    “也请大家给我季某人一分薄面,别将这糊涂事宣扬出去,否则以后他两人有意中人,我这做爷爷的,可说不清。”

    宴厅中调侃声一片,这件事便轻飘飘掀过。

    音乐徐然响起,厅中的氛围渐渐轻松。

    晚餐结束,秦宁乘电梯上楼,去顶楼花园透气。

    宴厅温度太高,他披着外套很热,但考虑身体状况,又不敢随意减少衣物。

    顶楼花园人不多,少量宾客在花园中喝咖啡,秦宁点了杯热饮,端着坐到安静的位置。

    每四个座位,就撑着一把很大户外伞。

    天下着雪,映着城市的霓虹灯,像是绚烂的飞花从天际散落。

    秦宁抬手接了一片,雪花被掌心温度融化,成了一滴水。

    他远眺整座城市,一时间很怅然。

    穿书过来,已有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