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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未凌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谢之钦抱着他,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不断往他体内注灵力。 可是钟未凌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谢之钦继续加大灵力,但情况依旧没有好转,一次不行,就再来。 谢之钦就像疯了一样,整个人都魔怔了,只知道不停叫钟未凌的名字,然后帮他输送灵力刺激他醒来。 蒋燃想上去看情况,可是还没靠近,就被一股奇怪的压力弹开了。 紧接着,一股剧烈头痛席卷神经,不止是他,闻讯赶来的鬼族之人全部受到了相同影响。 原本被困在禁地之内的恶灵像崩裂的气泡一样,在一片惨叫声中,瞬间化为乌有。 一时间,整个汤山要多乱,有多乱。 但此次异动波及之处不止汤山,甚至穿过恶水河,直接震塌了鬼界两方势力交界处的了望塔。 痛苦挣扎间,蒋燃看到一股水流般的灵力从望月草重新流入了钟未凌体内,然后过了一会儿,自己精神所受的压力突然小了许多。 但是,一些修为低微的鬼界之人,依旧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客房在何处?”谢之钦抱着钟未凌从禁地出来,眼圈通红,眼尾的红血丝十分骇人,原本俊俏无双的眉眼此刻阴戾的让人后背发凉。 蒋燃没多说,直接带他去了最近的住处。 谢之钦把钟未凌安置好,一手抓着钟未凌的手,一手捏着那株望月草。 他是真想把这东西给捏碎啊。 若不是为了这东西,钟未凌就不会被伤成这样。 但若不是自己,阿凌也不会去为了这东西赴险。 所以,最该死的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最开始对他做了那种事,如果不是他怀了自己的孩子,两人就不会联姻,两人不联姻,阿凌就不会为了自己去做这种事。 所以,最该死的是自己。 没错,他该死! 但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那个闻长思必定会把他的阿凌抢走。 对,闻长思肯定会把阿凌抢走! 他不允许,阿凌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别人不能碰,所以他不能死,要死也是闻长思先死。 对,闻长思,闻长思,闻长思! 整整三日,他的情绪都一直游走在崩溃边缘。 且日渐崩坏。 不管看见谁都是一个字——滚。 蒋燃不知道谢之钦在想什么,可是他总觉得谢之钦疯了。 “将军,你确定谢仙师就是少主吗?”无畏透过门缝,看着近乎疯魔的谢之钦,皱眉道。 蒋燃没说话,但表情明显是默认了。 虽然不清楚谢之钦是如何到的云都,更不知其是如何以鬼界之身入了仙门,且还拥有如此不世天资,可他能断定,谢之钦身上激发的那股力量,绝对是鬼气。 而所有人出现精神失控,也是被谢之钦的情绪所影响才会如此。 无畏道:“都三天了,整个汤山的小鬼都快被少主的情绪逼疯了,将军当真不去劝劝?” 蒋燃冷声道:“现在顶多被逼疯,我若是进去,只怕他们就会被逼死了。” 蒋燃从樾陵回来之后,因为没有接到魔界和仙门的请帖,故而钟未凌与谢之钦的婚事,他只是备了贺礼过去,并未出面参加。 而且,他一直以为钟未凌和谢之钦是为了仙魔两道的体面,奉子成婚,两人并没什么感情,但如今才发现,是他想错了。 尤其是谢之钦,蒋燃虽没跟他打过很多交道,可也有过几面之缘,印象中是个尤其温柔的人,温柔的与世无争。 根本跟今日的谢之钦重合不到一起。 蒋燃突然想起件事:“对了,云都那边到底发生了何事,钟未凌和少主为何先后来此?” 无畏小声道:“听说是少主从姑山回来之后,体内仙门根基全毁。魔君便偷偷来此帮他取望月草,想要修复他的仙门根基。” “只是,”无畏顿了顿,脸色奇差道,“少主虽然仙门根基尽毁,可是鬼界血脉也因为仙门根基被毁而出现质变,虽然过程很痛苦,但体内灵力不减反增,魔君给他下的迷药根本没用,少主没多久便醒来了。而且,醒来的时机不太妙。” 给钟未凌送完行,风迹便跟沈棠偷偷去了谢之钦别院。 钟未凌怕谢之钦出事,故而临走前,将进出结界的法决告诉了沈棠。 沈棠和风迹进入结界,走到床边,刚探上谢之钦的脉,沈棠愣了下。 风迹想问他怎么回事,但又怕自己声音太大,吵醒谢之钦,便用手比划:”他怎么样?” 沈棠咽了下口水,呆滞的眼神回转:“别急,我、我再看看。” 沈棠调动灵力,刚顺着谢之钦的筋脉注入,瞬间,那股灵力便被截断了。 沈棠懵逼站在原地,看着谢之钦,他不信邪,又尝试了将近数十次,可结果全部相同。 风迹等不及了,小声骂咧道:“你这都试几次了,你他妈到底行不行?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沈棠手不停在抖,他看了看谢之钦,确实还是他熟悉的那张脸啊。 “小师弟应该不会被夺舍了吧。”沈棠道。 风迹皱眉:“你傻吗?金丹以上修为的人基本不可能被夺舍,他可是元婴大圆满,你当是过家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