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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永夜剧作家走到陆知槐的面前,伸手掸去她肩膀上落下的花瓣,“这出戏你可还满意?” 所以他叫她过来,就是为了向她解释他两个孩子的由来吗? “原来他们也是血元造生。”陆知槐顿了顿,然后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邪说我已经见过了,那离凡……莫非就是剑随风?” 永夜剧作家但笑不语。 看来是了。 陆知槐悠悠道:“那无所不知的冥冥之神,你儿子穿女装这事儿你知道吗?” 永夜剧作家:“……”他还真不知道。 “不愧是离凡。”永夜剧作家毫无异样,“异端之路,果然与凡人不一样。”呵,臭小子,最好别被他逮到,否则他一定打断他的腿。 “心情好点了没?”他仿佛问的漫不经心。 陆知槐抬头看着他,此刻两人离得极近,对方丹色的发丝被风吹动掠过了自己身侧,鼻尖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不知名的香气,很淡,却很勾人。 像凛冬中喝下的那一口酒,像月下缠绵起舞的蝶,使她有些醺醺然。 “冥冥之神这安慰人的方式可真别致。”她不禁伸手搂住了对方劲瘦的腰,然后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闷声笑道,“你就这么确定这一出戏会使我开心?” 永夜剧作家被她抱住时微微一僵,但马上就放松了身体,然后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淡淡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陆知槐忍笑道,“我确实心情好多了,多谢冥冥之神特意为我演了这一出戏。” 她抬起头看他,银灰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他和身后满天的繁星,分外璀璨。 永夜剧作家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禁抬手抚上了她的面颊,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原本宛若深渊沼泽一般的眼睛里竟也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她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想法竟然使他分外愉悦。 啪! 永夜剧作家:“……” 他近乎懵逼地看了看自己被拍开的手,嘴角似乎轻微地抽了一抽。 “头可断,血可流,妆面不能花!”陆知槐怒视着他,然后举起他的手腕,指着他指尖那一抹淡淡的黑色指责道,“你竟然蹭到了我的眼线?!你是魔鬼吗?!” 永夜剧作家:“……”不,你才是魔鬼吧。 他正想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却又被她猛地拉住。 “算了,花了就花了吧,谁让我宠你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你了。”她叹了口气,然后忽然撑着他的胸膛掂起了脚尖。 永夜剧作家不由睁大了眼睛,唇上一触即分的柔软触感使他银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她捏着他的下巴,笑得十分得意,她此时眼尾绯红,风情又旖旎,就像一个成功调戏了小娘子的纨绔子弟,“冥冥之神的滋味,比想象中还要更加美味。” 永夜剧作家回过神,反手正要抓住她的手腕,却冷不防抓了个空。 陆知槐:“……” 永夜剧作家:“……” 日了狗了,她刚才浪过了头,竟然忘记了这个坑爹的转换机制! 永夜剧作家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腰部的精灵小女孩,然后噙着笑俯身将一脸复杂的她抱了起来。 “冥冥之神,我错了。”她能屈能伸,察觉到目前的处境对己方不利,于是立马放软了语气,但下一秒却又小小声道,“但下次我还敢。” 恩,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然而永夜剧作家却是若有所思道:“还有下次?眩者倒是挺期待。” 陆知槐沉默了半晌:“……你好sao啊。” 永夜剧作家:“……”他又输了。 …… 官道上人来人往,神州复原之后人们又重新拾起了生活的希望,开始积极重建着自己的家园。 陆知槐一路所见,都是热火朝天,百废待兴之景。她决定暂时用这萝莉的模样在武林中活动一阵,起码揍人的时候不必考虑太多。 她漫无目的地搭了一条牛车,然后坐在车后的稻草堆上放空了思绪。 地冥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对她的靠近并不感到排斥,也没有表示拒绝,甚至还若有若无的引诱着她。但除此之外,他也从未有过主动,更没明确表示过什么。 所以他对她究竟是她想的那个意思,还是只是因为习惯了她的陪伴所以才默许了她的放肆? 这问题可真让人头秃。 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姑娘,罗云村到了,你要在这里下车吗?”赶着牛车的老人呵呵一笑问道。 “嗯,您把我放这里就好,谢谢老伯。”陆知槐从稻草上跳了下去,然后向那老人挥手告别。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定居吗?感觉这里破破烂烂的,一点也不舒服。” “哎呀,老婆,咱们也没多少钱了,就先将就将就吧。” 身后忽然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陆知槐转过身,发现正在讲话的那一男一女,可不就是当初领着百姓对寄昙说三人进行辱骂的那对夫妇吗? 陆知槐微微一笑,好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都说相由心生,但也有长相丑陋可内心美丽之人。至于像他们夫妻这样,长得真正“表里如一”的人,还真的不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