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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气息擦过她的耳廓,陆知槐感觉那一块的皮肤都在微微发烫。 “那就是我来晚了,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她扯了扯腰间的手臂,故作冷静,“你这样抱着我,我们不好交流。” “哦?”地冥闻言竟然真的稍稍松开了手臂。 陆知槐抓紧时机,正想将他的手臂一把扯开,却不防被他抓住肩膀顺势转了个身,直直撞进了一双瑰丽的瞳孔之中。 与她银灰色的竖瞳不同,永夜剧作家外表下的地冥有一双神秘惑人的银色瞳孔。瑰丽如星河流转,深沉如暗暗沼泽,再配上那张妖孽一般的面孔,陆知槐不禁有些失神。 明月高悬,然而在照进这一片地方时却连月光都薄弱了几分,仿佛不忍打扰了正相拥的两人。 一旁的瀑布哗哗作响,水流击打在石头上,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冥冥。”陆知槐叹了口气,“你都看我半天了,所以你到底是亲还是不亲?” 地冥的眼神闪了闪,然而他还没有动作,就被陆知槐一把拉住了衣襟。 “真是的,一点追人的样子都没有,非要逼我主动。” 这是不同于上次一触即分的一个吻,陆知槐与他双唇相贴,浅尝即止,轻轻勾勒着他单薄绮丽的唇线,然而低垂颤动的睫毛却也暴露了她并不像看上去那般冷静。 地冥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氤氲成了一片银色的海,他按住对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一个吻。 陆知槐猛地睁大了眼睛,在他步步为营的攻城掠地中溃不成军,只能靠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来稳住身体。 夜风无声吹过,月下伫立的两人白色与黑色的衣袂翩飞,墨色与丹色的发丝纠缠。 得偿所愿的地冥抱着她靠坐在瀑布旁的巨石之上,静静享受着此刻难得的静谧。 唇上还残留着对方温热的触感,耳边是对方尚未平复的激烈心跳,陆知槐靠在他的胸前不由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地冥不由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 “我只是没想到,堂堂冥冥之神,亲吻的时候竟然也会这么紧张。”她抓着对方垂落下来的丹色发丝,与自己的墨色长发编了一缕细细的小辫后又缓缓拆开。 “眩者并不是神。”地冥握住她的手,放于掌心轻轻合拢,“面对在乎的人,当然会紧张。” “这么久以来,难道你就不曾对别的女人动过心?”陆知槐好奇道,“你就真的单身了这么久?” “哼,我当初被天迹重伤,在黄泉三千丈养伤就养了好久,哪儿有时间去对什么人动心。”地冥的声音忽然脱了那丝喑哑,带上了三分阴鸷,但随即又柔和了声音,“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听他没有自称“眩者”,再加上语气的转变,陆知槐察觉到地冥可能又换了一个人格。 但她并未露出什么异色,反而轻轻一笑:“是,我的荣幸。” “不。”地冥带着一丝认真地说道,“是我的荣幸。” 清楚我过往的一切,明明知道我走在怎样一条充满罪孽的道路上,却从未想过离开,此生得你,三生有幸。 然而美好的时间总是非常短暂,地冥还有很多事情要去计划和处理,陆知槐也需要帮助寄昙说恢复神智。 “我把解除魑毒冥瘟的方法告诉玉离经他们了。”分别前,陆知槐坦诚道。 “无妨,就算你不说,他们很快也会知道的。”地冥淡淡一笑,“由你说出去也好,起码他们会欠你一个人情,未来说不定对我们有用。” “那……我先走了。”陆知槐慢吞吞地说道。 地冥微微颔首:“嗯。” 陆知槐:“……”这么不解风情,你是无神论吧? 她心下吐槽,却还是在他脸上快速地吧唧亲了一口,然后趁他一愣时转身化光离去了。 地冥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微勾,眸色璀璨。 …… 冥瘟散布,活尸横行,陆知槐一路走来所遇到的村庄十有九空,只剩下毫无意识的活尸啃食着地上残破的人体。 闻到活人的气息,活尸纷纷朝她蜂拥而至,张大的嘴边还能看到带着血色的rou丝。 “滚开。” 陆知槐微微皱眉,身形不动,由灵气所凝结的鬼枯藤便已犹如一条墨绿色的长鞭,将围攻而来的活尸纷纷抽飞了出去。 她将雪色长袖蓦然一甩,幽绿色的星点便纷纷扬扬的散布在了空中,触碰到活尸的一瞬,便将对方腐蚀殆尽,化作了一蓬蓬灰色的粉末。 “断肠腐骨草的毒性又加强了。”对于这个效果她也有些惊喜,“看来那天的提升不仅仅只是针对魍魉。” “陆知槐!”她刚将这一片活尸清理完毕,正要离开时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嗯?”她转过身,看到来人时,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惊讶,“蝴蝶君?” 作者有话要说: 永夜剧作家:怂货,让眩者来。 无神论:想打架吗? 鬼谛: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永夜剧作家无神论:鬼谛受死! 鬼谛:??? ☆、第38章 示流岛疑云 眼前之人红衣猎猎,蝴蝶装饰在阳光下闪动着华美的光泽。 “蝴蝶君?”陆知槐惊讶地看着他,“你找我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