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再恐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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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大家都呆滞地看着沐朝久将雨伞尖端顶在赫瓦贾·舒凤登的胸口,就好像看着逆臣贼子将长枪把君王钉死在十字架上,人们无动于衷。 这时候,究竟是要为了旧王的驾崩而感觉到羞愧愤懑,哭泣哀嚎。还是要为了新王的登基而高声呐喊,悲咽高歌。 无论人们做出什么表情,这都是对赫瓦贾·舒凤登的羞辱。无论是对赫瓦贾·舒凤登继续保持相信,继续坚定对他的憧憬,还是转而为沐朝久呐喊,还是去怀疑这场战斗的真实性。 这些所有的感情,对于赫瓦贾·舒凤登来说,都是对他的羞辱。 因为他输了,输了的时候,看什么都是灰色的。赫瓦贾·舒凤登陷入了黑色的世界。 说这决斗是真的,那么赫瓦贾·舒凤登就是真的输了。说这决斗是假的,那么赫瓦贾·舒凤登能够否定自己的内心吗?他很明显,就是被对方一招击败,溃败的心情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人们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个时候,究竟是惊呼,还是冷漠,貌似看起来都会让赫瓦贾·舒凤登变得很尴尬。是要谴责沐朝久使用小聪明,在某个地方作弊了,所以才在卑劣的手段下赢了赫瓦贾·舒凤登吗? 赫瓦贾·舒凤登如此强大,如果沐朝久这个无名小儿不用一些手段,一定是赢不了他的吧。这是小人物的小聪明,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们都知道。如果弱小得如同蚂蚁一样的家伙能够把大象给咬死,那么蚂蚁一定是用了小聪明,这是社会人的常识。 可是,人们现在才意识到,他们不认识沐朝久,不认识这个无名小儿。这个无名小儿击败了赫瓦贾·舒凤登,这一定是用了卑劣的手段,人们想要谴责,但是却又发现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看清。 在场的,没有人能够看到沐朝久的动作。既然没能够看清沐朝久的动作,那么又怎么可以说他弄虚作假,说他耍小聪明呢。连弄虚作假的凭证都无法扭曲说出,那么接下来的胡说八道该怎么说清楚呢? 在烈焰的红宝石眼中,沐朝久的黑色雨伞,划出了一番黑色的火焰。火焰消逝,黄金叶的长剑插在了墙壁上,赫瓦贾·舒凤登也应声落败。 在龙泉阳的眼中,沐朝久划出的是黑色的寒冰,她分明察觉到了沐朝久那一瞬间隐忍的杀意。他像是恶魔,想要杀死赫瓦贾·舒凤登,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忍住了,收手了。 如果沐朝久没有收手,龙泉阳想,或许现在顶在赫瓦贾·舒凤登胸口的,就不会是一柄雨伞,而是一柄不知从何而来的尖刀。 在李杜康的眼中,沐朝久不过是用了普普通通的挑击。他知道这一招,他也很熟悉这一招,他也知道这一招用出之后的结果。当沐朝久的挑击用出了之后,除非你的力气能够比他大,拥有扭转星河的力量,否则绝对不能够抗下这一招。 无论是任何人,只要和沐朝久的挑击正面硬碰硬,那么最后的结果,都是落一个手无寸铁的下场。 李杜康多少是一名剑圣,他知道,想要对抗沐朝久的这一招,必须朝着沐朝久在剑身上用出力量的相同方向,把自己的剑和对方的武器在同样的轨迹牵扯下,进行一个圆圈的卸力引导。只有让他的武器和自己的剑保持着联系,但是又没有相反方向的作用力,这样才能让沐朝久的攻击从剑身上转移到剑的侧面,侧面是很难受力的,沐朝久没有了力的作用点,自然就无法将对方的武器挑飞。 总的来说,就是将计就计。 这是寻找受力点和转移受力点的较量。 这个方法十分危险,稍微有一点偏差,都会让沐朝久的武器脱离本身的轨迹,从而进行新的变招。他的武器变招了,但是自己的武器还在卸力的轨迹运动上,这会导致自己的空门大开,在反应不及时的情况下,很可能在胸口上会白白挨上一剑。 赫瓦贾·舒凤登并不是用剑的料子,他还差的远呢!在沐朝久的这一招攻势下,他不仅失去了自己的武器,还把心胸口的空门露出来了,输得不能再惨。 接着,一言不发一语不吭的大家都听到沐朝久说了一句话,他对赫瓦贾·舒凤登用一种平静而毫无波澜的语气,说“第一次……接着来吧。” 沐朝久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雨伞收回,退后了几步,对着赫瓦贾·舒凤登勾了勾手。这究竟是从那个地方来的无名小卒啊!他不知道赫瓦贾·舒凤登在塞勒涅王都中是多么金贵的吗?他是天才,天才不可以被打败的,否则天才会很没面子。 沐朝久显然是不给赫瓦贾·舒凤登这个面子,他用雨伞打败了赫瓦贾·舒凤登第一次,他还要打败赫瓦贾·舒凤登第二次。 他不仅仅要打败赫瓦贾·舒凤登一次!他要让赫瓦贾·舒凤登输得体无完肤。 他之所以用雨伞而不是用剑刃,是对赫瓦贾·舒凤登的藐视,他认为赫瓦贾·舒凤登不配他用上决斗的剑。 李杜康笑了笑,看着那些一脸惊愕而看着地上的钱袋暗暗心疼的家伙,说“真可惜呢,压在赫瓦贾·舒凤登大公子身上的钱,看起来是拿不回来咯。” 庄家嘿嘿一笑,他看了李杜康一眼,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卷着钱袋,快步离开。 “真是赚得盆满钵满。”李杜康笑眯眯地说。 “你放肆!”赫瓦贾·舒凤登脸色涨得通红,他像是鼓起腮帮子的癞蛤蟆,呼吸都从鼻子里头钻出来,噗嗤噗嗤的,他显然是气坏了。 沐朝久的雨伞向后一摆,他真正驾驭了手中的武器,黑色的雨伞就像是他的手指一样灵活,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的事情。 黑色雨伞的伞柄勾住了赫瓦贾·舒凤登用黄金叶做出的长剑,那长剑从墙壁中飞了出来,在半空中划出了好几个圈的轨迹,最后踏踏实实落在了赫瓦贾·舒凤登的手上。 赫瓦贾·舒凤登不得不接住对手还给他的武器,那长剑本来就是他的,如果他不接了,那么或许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大家认为赫瓦贾·舒凤登是怯弱了,输了一次以后,再也没有再次拿起长剑战斗的勇气。他的勇敢和无畏已经被击溃,他拥有一颗玻璃心,被击碎之后,身体里头都是碎屑。 赫瓦贾·舒凤登接住了长剑,他接住了,那么就是被沐朝久给羞辱了一通。对手挑飞了他的武器,但是同时也又毫不在意地把长剑还给了他。沐朝久并不介意赫瓦贾·舒凤登手里头究竟有没有武器,他不在乎,因为他持有一种必胜的气场,赫瓦贾·舒凤登从对方的眼神中似乎看到,沐朝久也许是想表示,无论赫瓦贾·舒凤登拿着什么神器圣器,他也是绝对赢不了的。 赫瓦贾·舒凤登接不接住长剑都是被羞辱,就是因为他输掉了……第一回合。 没错,只是输了第一回合而已,刚才是赫瓦贾·舒凤登不小心输了一招两式,在后面的决斗里头,他能够把输掉的所有都给赢回来。 他要把沐朝久打得满地找牙,他要把沐朝久杀了……没错,干脆杀掉了就好了,死亡能够掩盖所有的东西。 赫瓦贾·舒凤登不打招呼了,他举起长剑就冲向了沐朝久。为了表达自己和刚才的不一样,赫瓦贾·舒凤登认真起来了,他和刚才不一样了,他只要认真起来了,像是沐朝久这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不速之客,他一根手指可以打两个。 一只手合拢成了一个拳头,五根手指合在一起,赫瓦贾·舒凤登能够打十个,他要打十个沐朝久! 然后,沐朝久像是斗牛一样,看着赫瓦贾·舒凤登那紧张严肃精神紧绷的姿态,看着赫瓦贾·舒凤登那像是认真起来的了,要好好面对这场决斗的样子,沐朝久侧身一闪,任由赫瓦贾·舒凤登从旁边冲了出去。 赫瓦贾·舒凤登不想要被当做没有脑子,只靠着身体的冲锋而行动的鲁莽暴怒之辈,但是没办法,他的攻击明明已经锁定了沐朝久,他的气息牵引已经锁定了沐朝久,这是沐朝久躲不掉的,除非他把气息给切断。 但是这锁定的气息并没有被切断,而赫瓦贾·舒凤登锁定的的目标一直没有改变。沐朝久站在那里,他锁定的目标就是沐朝久。沐朝久将身体闪开,而赫瓦贾·舒凤登锁定的目标依旧没有改变,他锁定的依旧是自己的正前方。 沐朝久的气息留在他的正前方,这是气息牵引告诉赫瓦贾·舒凤登的。但是眼睛却告诉赫瓦贾·舒凤登,沐朝久已经闪到了一边去。 赫瓦贾·舒凤登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但是沐朝久非常坏的,在赫瓦贾·舒凤登的后背上拍了一下。赫瓦贾·舒凤登用力过猛,攻击落空,身体前倾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摔出了一个狗吃屎。 “第二次。”沐朝久说。 赫瓦贾·舒凤登委屈地想哭,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句:mama。 …… 赫瓦贾·舒凤登以前和自己的母亲赫瓦贾夫人探讨过一些深刻的人生问题,这些问题充满了人生的哲理——如何才能让自己不花心,如何才能避免自己成为一个渣男,如何让自己感情专一但是也不失异性朋友,如何让自己不再是每当看见漂亮小jiejie就会动感情。 赫瓦贾·舒凤登知道赫瓦贾夫人知道自己是个渣男,知道赫瓦贾夫人知道自己很花心,他交的异性朋友基本都和他上过床。 所以,赫瓦贾·舒凤登觉得这些问题一定可以在母亲大人这儿得到答案。母亲大人在他的心中,无所不能,经验丰富。这个就好像骑士队要打掉一个贩毒团伙,于是询问已经入狱的毒老大该如何行动。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赫瓦贾夫人身处其中,虽然逃不过红尘,放不下红尘,但是看懂而且看破红尘还是轻而易举的。 如果红尘是一道数学题,那么看懂是理解题意,看破是完全解答。赫瓦贾·舒凤登需要赫瓦贾夫人的宝贵经验,好让自己少去很多弯路。 对于赫瓦贾·舒凤登的问题,赫瓦贾夫人非常重视。她并没有像是应试教育中为了应试考试而教育的老师那样,直接给出“虚心好学、勇敢提问”的赫瓦贾·舒凤登答案,而是化身成了一名普度众生的大师,化身成了一名语出惊人的禅者。 高人一般都不明说的,因为他们每一句话都是人生的真谛,稍有不慎就会泄露天机。 曾经有一天,赫瓦贾·舒凤登跟朋友几个去烧香,无聊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一个和尚。 赫瓦贾·舒凤登问那一个和尚“嘿,师父,嫖娼不?” 和尚回答“自己悟。” “自己悟。”赫瓦贾夫人也是这么说的。他将赫瓦贾·舒凤登带到了黑市的一个夜总会中,他们叫了十几个漂亮小jiejie一起花天酒地——这一对母子,仗着自己背景是家大业大,是赫瓦贾家族在撑腰,硬是用承包两个小jiejie的钱,叫来了五六倍人数的“女人”。 奇怪的是,老鸨不但没有郁闷,而且还在不怀好意地偷笑。 那缠绵、那场面,赫瓦贾·舒凤登每次想起来,都会在心里说一句酒rou池林,鱼龙混杂。 当然,还有许多大丁丁。在赫瓦贾·舒凤登快活似神仙,想要将裤子脱下进行男人般的疯狂输出时,赫瓦贾夫人阻止了他,说“女士优先。” 赫瓦贾夫人让“女人们”脱下各自的裤子裙子或者漏洞牛仔破洞袜,赫瓦贾·舒凤登惊讶地发现,“她们”都是变性人。“她们”的男性雄风比赫瓦贾·舒凤登还要来得猛烈,那壮观的场景以及违背道德伦理三观的情绪差点让赫瓦贾·舒凤登对于性方面的事情永远地留下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