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在线阅读 - 第3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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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四妹已入宫,她的终身也被定下,自她将金鱼玉坠归还之后,弘庆便没再来过,芸茹以为她和愉郡王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万未料到,皇上居然会将她许给愉郡王!

    这天意未免太过巧合,不仅芸茹惊诧,连宁琇的夫人索绰络氏也觉得怪异,“四妹入了后宫,三妹被许给愉郡王,皇上对咱们家的姑娘也太重视了些,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呢!”

    毕竟她只是芸茹和芸珠的嫂嫂,并不是jiejie,两位meimei选秀皆被选中,索绰络氏颇觉自豪,并不会太过在意她们的感受。

    宁琇却觉得很正常,“还不是因为东珊嫁得好,东珊既是皇后娘娘的弟媳,那么咱家的女儿也会被重视。当年旁人总笑咱家女儿多,男丁少,如今这些姑娘们个个都争气,与皇室宗亲联姻,谁还敢嚼舌根儿?唯有羡慕的份儿。”

    说来这愉郡王府办事也算利索,两日后便差媒人过来,预备择日子正式提亲,愉郡王今年已十七岁,不可再耽搁,王府那边希望两人能尽快完婚。

    宁琇自是无异议,四月二十八,愉郡王府差人来送礼提亲。

    考虑到六月间皇帝要移驾避暑山庄,且暑天不宜举办婚仪,再等便得到九月,两家商议之后,便将婚期定在六月初。

    自始至终,芸茹皆未表态,反正她的婚事是家事,并不是她自己的事,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愉郡王品行如何她管不着,是好是歹她都得嫁,且这婚事还是她高攀,她哪里有资格说什么。

    此刻的芸茹很想见一见二姐,她的心里话只敢与二姐说,奈何大哥说她很快便要出嫁,不便出府,她只能继续困在闺房里,旁人皆在为她的婚事欢喜的筹备着,而她则茫然的立在窗前,看着游飞于花丛间的彩蝶,对将来的日子充满了畏惧。

    芸茹并非虚荣之人,她只想嫁至小门小户,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媳妇,如今却要让她给王爷做福晋,那样的深宅大户,勾心斗角必是少不了的,单是想象她便觉可怖,实不愿踏进那幽深似海的王府大门。

    东珊与meimei心有灵犀,她猜着meimei骤然被赐婚,估摸着心里头没个着落,便打算抽空回一趟娘家,见一见芸茹,也好让她有所宽慰。

    五月初三,东珊终于得空,她已经跟傅恒说过,说今日想回家一趟,只为见芸茹,没什么大事,便没让傅恒相陪,傅恒照旧入宫去当值,东珊正在梳妆之际,夏果儿进来扬声道:

    “夫人,六夫人屋里有动静,好像是要生了呢!”

    东珊与锦悦相处得很是融洽,得知锦悦临盆,她临时改了主意,今日先不回娘家,先去瞧瞧锦悦的状况。

    傅新本想留下陪伴,可官员若是不请休便缺席,会被记录在册,若只是扣俸禄倒也不算什么,最紧要的是影响政绩考核。

    礼部侍郎吴家驹因收受贿赂已被革职查办,傅新若是表现好,极有可能升任侍郎一职,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更加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章佳氏也劝他,“锦悦有我们照看着,你尽管放心,先去千步廊,公事要紧。”

    李锦悦也不愿耽误他,此刻的她坐立皆难受,斜倚在塌边,捂着腹部忍痛道:“我没事,现下才开始阵痛,稳婆说还得等着,你留在家里作甚?并不能替我受着,还是先去忙公务吧!”

    斟酌再三,傅新才点了点头,“我先去礼部点个卯,如无要事,我会尽快赶回来。”

    待傅新走后,一众妯娌皆在此陪着她,东珊命人去做碗牛rou汤,趁着她还没生,赶紧吃点儿。

    李锦悦艰难的摇了摇头,只道吃不下。腹痛的厉害,她实在没心情吃东西。

    “勉强吃点儿,这还得等几个时辰呢!不用膳,没力气,待会儿如何生孩子?”

    几位嫂嫂是过来人,皆晓得生孩子就是靠着一股子力气,虚脱之际,谁也帮不了,四下皆劝说,等牛rou汤端上来时,李锦悦这才忍着痛勉强吃了些。

    且说傅新到得千步廊的礼部,点卯之后便与礼部尚书三泰讲明情况,说今日夫人临产,想提前回去。

    三泰为人谦和,对于这种特殊情况自是理解,加之傅新又是富察家的人,遂行方便之举,将他今日要办的公务交由他人暂代处理,准他先行回府。

    待傅新匆匆赶回府时,李锦悦羊水已破,正痛苦的躺在榻上,由稳婆接生。

    傅新被拦在外头,焦急的等待着,院中的那片紫罗兰在风中来回轻摆,听着屋里的哀呼声,他越发慌乱,不禁回想起少时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时的她很喜欢紫罗兰,但她家中没有这种花,他便在花园中起了几棵,放在花盆中,让她带回家。

    几年之后,他摔伤腿,在家躺着养伤,李锦悦曾来看望过他,还给他带了一盆紫罗兰,说是摆在房中,瞧着心情会好一些。

    当时他失落到极致,满身戾气,不论谁来说好话他都听不进去,甩手便将那盆花给挥落在地,花盆就此碎裂,泥土与花散落一地。

    他非但不领情,反倒恶狠狠的冲她发脾气,“我的腿都废了,看花有什么用?你们根本不懂我的感受,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滚!都给我滚出去!”

    当时的李锦悦委屈的直掉泪,他心情烦躁,懒得安慰,不耐呵斥,“你哭什么?哭丧呢!我又没死,晦气!”

    许是受不了他的责骂,李锦悦哭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