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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刀有“心”,听上去很奇怪,却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颗与众不同的“心”,才会让丛云牙有机会为自己谋划一番, 不至于被永远封印下去。

    “丛云牙第一次挣脱封印是在五十多年前。”

    从睡梦中醒来的杀生丸抱着水门, 慢慢悠悠地讲述他刚才做的梦以及丛云牙有关的过去。

    “清水城, 我知道的。”水门这时候还迷迷瞪瞪的。他半眯着眼睛, 和杀生丸头靠着头,轻柔地蹭了两下。

    杀生丸收紧箍在怀中人腰上的手:“不错。丛云牙从封印中挣脱后唤醒了在冥界沉睡的刹那猛丸。”

    它在给刹那猛丸复活和趋势冥界之人的力量的同时,也改变了刹那猛丸的心。

    “或者说是将黑暗的那一面给彻底激发了出来。”

    水门听到这里神智渐渐清晰, 他看着不远处火堆里跳跃着的火苗, 说:“但你们不曾想到丛云牙挣脱封印的办法。”

    “是。”

    鎏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向山洞外, 杀生丸的语气清冷极了:“不过现在, 我们或许可以找出一个理由。”

    在梦中, 斗牙王提醒他一定要小心丛云牙。因为这把刀, 会自己思考。它曾经试图“拉”天生牙和铁碎牙入伙一起对抗它的主人斗牙王, 但是很显然失败了。

    因为铁碎牙和天生牙只具备简单的感知能力, 并且自有自己的择主标准。

    那次事件之后,虽然丛云牙沉寂了下来, 但也足以让斗牙王心有余悸。所以斗牙王死后这把刀被封印了起来。

    “他不觉得他现在提醒有些晚了吗?”

    犬夜叉懒洋洋却又带着一丝不屑的声音传来。

    水门和杀生丸同时转头过去看。这一般无二的动作着实让真单身“狗”犬夜叉有些小心塞。

    不过坚强的犬夜叉少爷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 继续说到:“丛云牙第一次挣脱封印时没有出来提醒;刹那猛丸复活后企图用冥界颠覆世界时他也没有出现, 他这时候终于想起来了?”

    半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从来没有什么好感, 即便他继承了父亲的铁碎牙, 也始终觉得父亲对他和母亲有所亏欠。

    心思细腻的水门察觉到了犬夜叉心中此时充满了难以释怀的愤懑。

    他轻手轻脚地将自己腰上多出来的一只手拨到一边, 然后站起来来到犬夜叉身边,在篝火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安慰他:“我从未见过你和太郎的父亲,对他所有的认识都来自于你们兄弟的描述。”

    “就我目前知道的情况来看, 他确实不是一位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一位很好的父亲。”

    “但是,他可能是想要做一位好父亲的。只是他的方法错了。”

    犬夜叉难得对水门赌气。他背过身,小声嘀咕:“嫂子你这时候是要让我原谅他吗?”

    水门莞尔。他一边拦下想要“教育弟弟不可以对嫂子不尊重”的杀生丸,一边温和地说:“我是想要你放过你自己。”

    “而起你看,我们现在是在替你们父亲善后。”

    “你们兄弟两个比你们父亲厉害多了。”

    听到水门毫不吝啬的、源源不断的赞美,犬夜叉忍不住笑出了声。

    再仔细听,山洞里也传来了轻轻的笑声。

    原来是戈薇醒了。

    “吵到你了?”水门带着点歉意地问。

    戈薇摇摇头,她说:“一想到明天就要进城了,我心里有些不忐忑,也就睡不踏实。”

    水门了然。他往山洞外一望,只见月色皎皎,林海苍茫。

    美丽极了。

    是个好日子。

    他们要做的事情也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或许被是水门疏朗的笑容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和妖也都不由得在脸上挂上微笑。

    杀生丸当然也在其中,就是笑得不太明显罢了。

    他们进城前按照计划给自己做了变装。大犬妖变成幼犬的模样窝进水门的怀里,并且任由水门的手在脸上“蹂/躏”也可以面不改色。

    披着斗篷将自己的妖气以及耳朵尾巴隐藏起来的犬夜叉对自己大哥这份淡定自若的功力佩服极了,默默地投去一个眼神。

    水门可不管他们兄弟两个间的“暗潮汹涌”,他美滋滋地感受着手下滑顺的皮毛,满足极了。

    戈薇在一旁憋着笑,不敢出大声。说实话,在认识水门等人之前,她对妖怪向来谢敬不敏,没什么好感。但是现在她知道了,妖怪也是有感情的,也是有好妖怪的。

    所以,不应该被当做某些人谋取自己利益的筹码!

    戈薇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山城城门,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弓箭——她跟着枫婆婆学习了几天巫女的本事,已经入门了。

    进城之后,水门刻意将部分查克拉距离在腿部,以防万一。

    【这里不对。】杀生丸通过心声向水门传递信息。

    【怎么说?】水门心中警惕。

    【我察觉不到任何的妖气。】

    通常一座“正常”的城镇,或多或少是会有小妖怪存在的。就算因为城中聚集了大量的法师和巫女将他们全部吓唬跑了,那他们留下的妖气也不会这么快就消散。

    【除非这座城被做了一次大清洗。】水门皱眉,看着周围的一切,神情凝重。

    那来来往往的人在一瞬间都变得虚幻了,仿佛和他存在于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