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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像陈贵财这种不省油的泼皮户,偷他家里的东西被他逮到了,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结果,不是家里进了贼,而是陈贵财这人大晚上的不安分。 隔壁就是陈安/邦的家,也不知道这陈贵财偷偷摸摸的爬进别人家里是想干什么。 陈贵财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见周围静悄悄的没人,他便踩着脚下的石头用力往墙上一跳,双手扒住墙檐就往上爬。 爬上墙檐后他长长舒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后脑便狠狠地挨了一棍,闷哼一声后就直挺挺的栽进了陈安/邦家的院子。 陈年年丢开手上的木棍,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快来人啊,咱家进贼了,快来人抓贼啊……” 很快,陈天弘和陈天禄就从房间里出来,一人拿着锄头,一人拿着扁担,气势还挺足的。 陈天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陈年年,贼在哪呢,让小爷我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狗杂碎敢进咱们家偷东西?” 姗姗来迟的孙慧芳一边扣着自己衣服上的盘扣,一边问道:“年年,你是不是看错了?” 陈年年赶忙摇头,带着颤音道:“没看错,我亲眼看见他从咱家院子爬到隔壁安/邦叔家了。” 听闻此话,陈天禄撇着嘴,翻了个白眼道:“爬进他家关我们什么事,真把他家里的东西偷了才好呢!” 干了一天活的他已经累得不行了,睡得正香的时候被陈年年喊了起来,还真以为这家里是进了贼,谁知道贼偷的是隔壁陈安/邦家,那关他们家屁事啊。 陈天禄打了个哈欠,刚准备回屋的时候,陈天弘开口问道:“妈,爹去哪了?” 孙慧芳睡得熟,起来得慢,她以为陈贵财已经早她一步出来了,这会儿才发现事情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啊……” 此话一出,在场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就连陈天禄这个草包也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年年,你刚才说看见小偷是从我们家院子爬过去的?”陈天弘又问道。 陈年年点了点头,十分害怕的说道:“刚才我正打算起来上厕所,就听见咱们家院子里动静,出来一看,就看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跳进了安/邦叔家。” 说完,她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可真是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隔壁陈安/邦家里就传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这惨叫声,孙慧芳母子三人是再熟悉不过,不是陈贵财还能是谁呢。 原本还事不关已的陈天禄这下是急了,扁担都没扔就往陈安/邦家里跑,孙慧芳跟陈年年紧随其后。 三人脸上都是一副焦急的模样。 陈年年也急,急着去看热闹。 陈天弘腿脚不行,只能慢慢跟在后面。 陈安/邦一家早就看清了地上的贼人是陈贵财,他家平时可受了陈贵财不少气,这次陈贵财终于被他家给抓住把柄了,不趁机折腾他一番都对不起自己。 陈天禄看到自家爹被人按在地上揍,急得眼睛都红了,上前就将陈安/邦一把扯开。 “陈安/邦,你这狗娘养的,要是把我爹给打出个好歹,我可绝对饶不了你们。” 听到他这话,陈安/邦一家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无辜的说道:“大侄子啥意思,你是说这偷蛋贼是你爹?”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刚才一直说我是陈贵财,你们一家人谁理我了?陈安/邦你这龟儿子,把老子打成这样,要是不赔我医药费,我就去告你。” 陈安/邦气笑了,活了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遇陈贵财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是陈贵财跑到他家里来偷鸡蛋,这会儿还敢问他们要赔偿。 真是岂有此理! 陈安/邦眯着眼道:“医药费的事情先暂时不提,贵财大哥先说说你大晚上不睡觉进我家院子做什么!” “爹啊,原来刚才进安/邦叔家的小偷是你,天啊……”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后,陈年年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脸上却依然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原来还真是来我家偷东西呢,我就说怎么最近家里的鸡蛋老是少了,还以为是被谁给偷偷煮了吃了,谁知道竟然是被你陈贵财给惦记上了。”许美丽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她家有五只老母鸡,每天至少能捡三颗蛋,可前段日子家里的鸡窝里的蛋就突然少了,每天只有一两颗。 她当时就有点纳闷,还以为是天气太冷导致的,谁知道竟然是被贼给惦记上了。 陈贵财瞪了陈年年一眼,这只会扯后腿的贱人,等会儿回家他非得好好收拾她。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就是两个破鸡蛋,谁家里没有似的,什么偷不偷的,多难听啊!” 陈贵财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许美丽气得脑门心都疼,都人赃俱获了陈贵财还能嘴硬,她是没想到的。 估摸着自己儿子快把队长给找来了,许美丽也懒得跟他吵,等会儿自有人收拾他。 等到陈富国带着两个民兵来的时候,陈年年心道这许美丽果然是不负她的重望,这下陈贵财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富国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陈家湾生产队在他的领导下居然会出现偷盗这种事情,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