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太阳有多热
如同老翁一般苍白的碎发，於空气中的手臂上布满了如同梵文一样的刻印，原来蔚蓝的魔导衣瞬间染成漆黑，一阵又一阵黑色的烟雾缠绕在他的周遭，这是魔力满溢实质化的现象，他赤红的双瞳紧盯面前的敌人，犹如猛兽一般。 月蚀形态下的雨比以往看上去更有攻击性，他手上的利刃更是闪烁着银色冷光，彰显出它的锋利。 “犹如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一般。” 这是迦尔纳对雨变换形态後的感想，看来他还执着於之前的问题上。 迦尔纳搞不懂，为什麽身为恶的雨有着这般强烈的信念，拥有能够看穿他人思想，并不会被谎言而迷惑的他能够清楚知道自己的立场。 一个世界的重量和一名少女的性命，当两者放到同一个天平之上，轻重不须一秒便能够分出。 为了大义、为了那名少女以外的所有人能够获救，他自身的做法是正确的，在世人的眼光之中也能够判断出该取舍的是哪一边。 正义常存於我方，眼前的男人是妨碍拯救世界的恶人。 重一次确认战斗的理由和大义之後，迦尔纳提抢备战，这次他眼瞳中寄宿着必胜的信念。 “大罪人？正义？可笑，你们的正义可是需要一名楚楚可怜的少女的性命来换取的。” “即使如此，为了世界的延续我们仍然要这样做。不想失去，却又想继续获取，这是贪婪的行为，也是罪孽。” “哼，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在说教，那麽你又是否真的拯救过世界？” 雨弯低身握紧漆黑的长剑，如同箭弩上的箭矢一样随时也能够以最大动力弹射出去。 “我未曾达至如此丰功伟绩，仅仅是拯救人类已经是极限。” 迦尔纳的枪上慢慢缠绕着赤焰，他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已经消失了，他就像超音战机一样破开了音障来到雨的面前。 附上烈焰的长枪骤然来到，雨举起了在左手上的月牙圆盾以极为仔细的角度撞上去。 长枪的轨道被圆盾撞开，原本对准雨眉心的攻击被移开，如此同时雨从右下挥剑而上。 以将空气和迦尔纳的身体都一刀两断的气势挥剑，黑色的弧光在空中残留。 挥空了。 剑并没有触碰到迦尔纳的身体，在剑到达之前他便已经蹬腿回避这一剑，不过在他双足还未再次一起踏在地面时已经又再次借力跳起。 赤色的巨枪又一次来到雨的眼前，快速且强力的刺击，不同於剑和斧以线为攻击轨迹，枪是和拳一样以点来攻击的，因此防御的精密需要十分准确。 雨双手并用以剑和盾一样接下迦尔纳的每一击，和雨点一样频密的攻击，无数的刺击雨都拼死地接下来。用剑挑开、以盾挡格……使出浑身解数去化解对方的攻击。 要知道迦尔纳的攻击速度是可直逼未来视预读速度，就是在预读的瞬间枪便已经来到，即使提前知道也没有方法和时间去回避，能够凭藉的只有反射神经的速度和直感。 经历不少战斗的雨也只是勉强追上迦尔纳的速度，而且还是配合上月蚀形态之下的强化才做到，毕竟对方还是太快，防御已经是最大极限。 就好像在综合赛上对阵杰克时一样，只是雨现在并没有被限制，而且还是处於月蚀模式之下，所以应对的方法还是拥有的。 激烈的攻防，刀光剑影之下雨的双瞳并没有慌乱，每一次的碰撞、每一次的交织他都在屏息以待机会，那是一个逆转的契机。 他在习惯迦尔纳的攻速，他要令眼睛和身体都习惯在速度之下运动，当眼前的光景慢慢由快转慢的刹那间，他便知道自己开始习惯这速度，界限已经被再一次的突破，绷紧的神经底下他要断地提升自己，将潜能尽可能地爆发出来。 在差不多长达三分钟的攻防之下他开始能够逐渐看透迦尔纳的攻击模式，然後只是看穿了一点点，不过只要捉住那瞬间便可以了。 来了！ 雨不依靠未来视，在某一次的刺击中成功预读了枪的来势，这次他并没有用剑或者盾去挡格，而是前进。 以最低限度的活动回避了枪闯入了迦尔纳枪抵达不了的范围里，月牙型的盾爆发出漆黑的魔力，在缺月的部分喷射出的黑魔洪流加速了拳的前进。 这是如同陨石的一击，近乎零距离之下拳头爆发出足而令整个鸣海市震荡的魔力炮。 漆黑的洪流不用一个呼吸之间便吞噬了迦尔纳，魔力的洪流更加冲破云霄十分之瞩目。可是下一刻比漆黑的洪流更加吸引人眼球的光辉出现了，那是会令人怀疑天空中是否出现了两个太阳一般的情景。 一颗和太阳相差无几的火球在半空中出现，在火球之下的是雨熟悉的身影，本应被吞噬的迦尔纳身在半空。 “梵天呀，诅咒我身。” 随着迦尔纳的一话火球开始坠落，目标当然是雨，然而这时的雨可是旧力已去新力未回的状态之下，可是作不出任何的防御。 这时候雨便知道自己中计了，刚刚的一切都是迦尔纳故意做出的假象，并非自己习惯了速度，而是迦尔纳逐小的减速引自己上钓。 雨能够深刻地感受到火球的热量有多高，他的毛发都好像要被烤熟一样。只是他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动作，然後与火球撞上了。 “轰轰隆！” 巨响的响彻了整个海鸣市，这一击的爆炸更是撼动了整个结界，若果再来得猛力一点或许结界便已经先被破开。 “结束了。” 迦尔纳并没有一点的怜悯被杀了的敌人，毕竟作为恶而消逝也是不需要可怜的，对於他来说能够贯彻自己的理念直至最後的人要奉上的也并非怜悯而是尊敬。 可是这时候他却注意到了，在橙红的火球之中有一点违和感，那一点黑色便是将整个平衡破坏的色彩，突然一声吼叫从火球之中传出。 “月影！” 如同月牙一般漆黑的刀刃将火球切开，长达十米宽三米的剑刃将巨大的火球切开，以高速来到迦尔纳的面前。 这可是意料之外的一击，迦纳尔现在是看到了在火球里被灼伤的雨，他全身上下都是火球造成的伤痕，伤痕累累的他已经单站立也做不到，刚刚的一击便已经最後了。 理解到这点的迦尔纳又再一次使出最强的防御招式，金光又再次聚集於他的身体。 “日轮呀，化作甲胄。” 黄金的甲胄再一次的出现，在黑色的月牙面前它化作为最强之盾隔绝一切异物。 “咔！” 一声违和的声音响起来，迦尔纳发现到自己的最强之盾已经产生出裂痕，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甲胄上都是蜘蛛网一般的裂纹随时都会粉碎似的。 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到最後月牙消散了，黄金之铠始终没有被粉碎。 “切……” 用剑支撑住身体的雨喘息地仰望着从黄金之身变回原样的迦尔纳。 迦尔纳没有再说甚麽，他举起了长枪原本缠绕住烈焰的赤色长枪，现在却变化为金黄色的雷霆之枪，宛如雷电一样的长枪内里蕴含的力量令到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金色的长枪还不断在空气中吸取力量，金色光芒覆盖了整片天空，这一击将令整个世界都化为乌有。 “日轮呀，顺从死亡。” 迦尔纳做出了投枪的动作，只要枪一离手便会瞬间贯穿雨的身体，这便是能够击倒众神必灭光枪。 没错，如果枪能够顺利投掷出去的话。 “唔……” 在光枪掷出前一刻，迦尔纳的身体同时产生出异变，他的身体由双脚开始渐渐化为零星的蓝光，从实体变回单纯的魔力。 必灭的光枪也因为他本体的消散而逐渐维持不了形态，跟随着一起变原魔力的光点。 “只能够到此为止吗。” 迦尔纳带点遗憾地看着在地面上的雨，未能完成他人所托和拯救世界使他有点苦恼，不过这一切好快也将过去。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邪不能胜正。” 最後留下这一话迦尔纳便消失了，而地上的雨则是解除了月蚀模式跪坐在地上，经过刚才的一战他需要一丝的喘息时间。 毕竟在刚刚他的人生或许便要在这里结束了，在达成自己的夙愿之前便离逝。 “之後一定要向疾风狠狠敲诈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