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另外，小凌你那边的线索也少，目前那两具尸体，以及之前所用过的东西，就是案子的突破口。”

    说着萧河将两份尸检报告有翻了翻：“这起案子不同于往常，充满了离奇，所以还得情徐法医再做一次更为深入的尸检，主要是针对死者的皮肤是怎么在段时间内消失的。”

    “我会尽力的。”徐强点头说道。

    “那好，就辛苦大家了。”

    我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各自整理了一下东西就出了会议室。

    之前萧河的分工已经很明确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从死者蒋娇的衣物上入手，接下来就要撒网捕鱼了。我刚到办工桌上准备了一下资料，突然电话声音就响了起来了。

    “我是林凌，什么事？”我接通电话说道。

    “林队……不好了，之前搬来的那两具尸体的头部消失了！”打电话来的是徐强的助手阿俊。

    尸体的头部消失了！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我的脑海，我顿时就愣住了，背后的人头……

    第六章 疯掉的人

    “什么……！”我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身体紧绷了起来，身后一阵发寒。

    我说完之后，阿俊又用很弱的声音说了一句：“张哥出事了，现在晕过去了，两具尸体的人头也都不见了……”

    “好，我现在过去。”我说完挂了电话。

    刚挂掉电话，苏欣就过来了，然后看着我问道：“林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当时也很急，估计她看到我的表现就知道出事了。

    换了口气，我赶紧说：“赶紧去找萧队，出事了！解剖室的两具尸体的出问题了，头颅都消失了。小张也晕倒了。”

    “啊？”苏欣听完之后也是被吓了一跳，但是显然是没有我心里那么恐惧，因为她没有遇到我之前碰到的那些事情！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来了，脸色此时应该也是一阵苍白。

    我说完之后就赶紧出了办公室，然后朝着解剖室那边跑去。

    到解剖室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阿俊以及之前跟小张一起过来的黄桦，黄桦跟小张一样都是刑侦二队的人，而且是二队的骨干，心里素质都很强。作为一个刑侦人员，遇到事情的时候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去思考问题，不管那事情有多么的凶狠。

    可现在的黄桦，脸上整个写着一个恐慌，一直用手拍打着脑袋，然后嘴里还喊着：“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仿佛是见到了极大的恐怖。阿俊一边扶着他，黄桦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像是一个被吓疯了的人一样。

    “阿俊，黄桦，这是怎么了？”我过来的时候，心里也是紧张至极，看到黄桦的情况之后，我心情已经低到了谷底了……

    “林队，你去里面看看吧，张哥他……”阿俊支吾了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小张人呢？”

    “在解剖室里面！”

    说完，我就直接走了进去，一进解剖室，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我的眼睛也在解剖室里面搜寻了起来。

    最终，定格在了解剖台上！

    解剖台上躺了一个人，正是小张！

    但是就是这一眼，认出小张的同时，我整个人就愣住了，一股恶寒从心里钻了出来！此时的小张以及不是一个人样了！他的状态特别的恐怖。

    躺在解剖台上的小张，前面半张身子的皮肤全被剥了去，身上还有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一般。

    身上的血液冒着，看那样子，就像是已经死了一般！

    “小张，小张……”

    短暂的愣神之后，我的情绪就爆发了，刚刚还在活泼乱跳的小张，现在已经活生生地变成了这样，又是一具被人剥了皮的尸体，只是小张身上的皮只被剥了一半，背后还没有剥离……

    “醒醒，小张你醒醒……”

    我正想要去抓小张的手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拉住了我，是徐强过来了。徐强拉住我说：“别动他，人还活着，得赶紧送到医院去，再晚就没命了……”

    “小张他还活着？”

    “是，之前阿俊已经看过情况了，还有气。现在得马上将他治好，让他醒过来。外面的黄桦看情况像是已经疯了……”徐强叹了一口气说道。

    “疯了？”我瞪大了眼睛，不由地想到了一颗飞起来的头颅……

    “林队，你先冷静，小张还没死。你也看到了这案子很麻烦，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千万要冷静！”徐强拉着我的手说道。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好多了：“小张还在就好。”

    听到小张没死我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突然又想到了之前阿俊说的，那两具尸体的头被割了去了……

    “徐哥，你能找出来这么短时间内被剥皮的原因吗？”

    “暂时还不行，实在没找到相关的东西能够把人皮这么轻松地剥掉，人体的皮肤跟血rou是紧密贴合的，如果是用利器剥开的话，血rou不可能保持的这么完整。”徐强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萧河跟苏欣跑了进来。萧河看到里面的情况，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我说：“情况怎么样？小张现在……”

    “还活着。”我低着头，嗓子有些嘶哑了起来。

    “那就好，之前我们开会的时候，谁来过解剖室？”萧河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道：“可能是局里自己人干的！”

    “嗯嗯。”徐强也点了点头。在场的唯独我是蒙的，因为我还在想着师傅说的那句话，行凶的不一定是人……！

    其实在之前我一直是无神论者，但是从这件案子发生的诡异事情，让我不由地心里开始有些动摇起来了，真是人的话，外面的黄桦有可能被吓疯吗？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身子踉跄了一下，旁边的苏欣赶紧扶住了我。萧河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失望：“小凌，你没事吧？”

    “没事！”我摆了摆手，苏欣也放开了扶住我的手。解剖室里面顿时充满了压抑的气氛，我甚至能听到旁边人呼吸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小李从外面跑了进来：“林队，萧队，救护车已经过来了。”

    “进来帮忙！”

    徐强说着，已经收拾好了勘查箱，等救护人员将小张收拾走了之后，又跟我们说：“萧队，林队，小张的伤势很诡异，你们也看出来了，这跟之前那两个案子很相似，所以现在我得跟着去医院一趟，这样可能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恩。”萧河点了点头，我也没多说啥，徐强说的很在理，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小张醒过来，小张没死是最好的结果，他醒过来之后应该能从他口里得到一些信息。

    “师傅，我跟你一起去。”外面扶着黄桦的阿俊说道。

    “你留下来配合萧队，林队的工作。给他们提供破案的信息，那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徐强说完就走了。

    萧河看了一下阿俊扶着的黄桦，然后说：“他这是怎么了？”说着萧河的脸上抽了一下。

    “陈哥说他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已经疯了……”我回道，之前徐强已经跟我说过这个问题了，从黄桦这里可能已经很难得到信息了，他已经疯了！

    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情况能够让一个心智坚定的刑侦人员，突然之间被吓成这样疯癫的。除了那行凶地不是……人！我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

    我刚说完，本来捶打着自己脑袋的黄桦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疯狂地挣脱了抱着他的阿俊，猛地一把跪在了地上，嘴里还喊着：“天地四方……天尊居中，别过来，我跪了，你别过来，别过来……”

    说着，有换了一个方位跪了下去，整整跪了九次，这期间本来阿俊是要去阻拦的，但是被萧河拦了下来。看完黄桦的动作之后，我想到了一个字眼，‘九宫跪拜四方’。

    这个跪拜方式在乡村是用来驱邪的，据说要是有鬼邪之物缠身的话，只要这样跪拜了之后，鬼邪就不能近身。

    “快走，别过来，你别过来……”黄桦跪完之后，突然又坐倒在了地上，然后大哭了起来。

    “让人把他带到医院去，希望能够救好。”最后萧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是一阵空白，黄桦这样子除了喊‘不要过来’，不管问什么都不说话，是真的疯了。

    从他之前的动作而言确实是吓住了很多人，至少我感觉心里一阵发虚，我总感觉什么东西近了一样，在黄桦动的时候，我像是听到了很细微的声音，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像是手表的指针跳动的声音，但是这声音让我很不舒服，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听到。但是黄桦的手上确实有一块表，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还是怎么的，所以也没有说出来。

    很快的，二队的几个兄弟就过来了，胡军也里面，我跟他们说了一下情况，胡军让人把黄桦带走了。但是我总感觉脑子里面像是闪过了一些什么东西，但是又抓不住。萧河的脸一直沉着，这个案子越来越诡异了，让人无法琢磨，也让人心里发冷……

    第七章 诡异的鞋印！

    我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绷紧的，黄桦的动作让我很是恐慌，我还记得当时再老王头的死亡现场看到了他的身影，那时候从他的嘴唇蠕动我大概可以知道他说的是：“下一个就是你！”

    而现在虽然小张出事了，但是他还活着。也就是说那个映像的预言还没有破除。每个心里都是充满着私心的，我也害怕死亡。当然我也不想小张有事，但是又更加害怕自己死亡。面对死亡的恐惧，没有人不怕……

    黄桦被送走之后，萧河看着阿俊说：“说一下刚刚发生的情况吧！”从刑侦的角度来看，现在阿俊的嫌疑是最大的，虽然他也是警察，但是再我们到来之前，阿俊是在现场的。也就是说小张、黄桦、阿俊，他们三人都存在着嫌疑。

    这也是之前徐强让阿俊留下来的原因，他现在还没能够洗脱嫌疑。所以是不能离开的，法不容私。

    我也同样的迫切想要知道原因，小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本来心志坚定的黄桦被吓成这个样子的？

    只要能够得到一些消息，这个案子就能够有很大的进展。

    “萧队，是这样的……”

    阿俊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有些急促：“那具女尸是凌晨一点多搬回解剖室的，当时师傅就做了深入的尸检。之后解剖室的门就关上了，我也回宿舍去睡了。但是走的时候，我感觉背后有点声响，当时出于警惕，我又打开解剖室的门看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那女尸也是之前的样子。不过出去之后，我感觉眼前突然闪过了个东西，像是穿着白色礼服的女子，但是很快又不见了。当时我心里也有点慌怕。但是那影子只是一闪就没了，我当时只是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直到早上第二个案子发生之后，张哥跟黄哥要搬尸体进来，我就把钥匙给了他们，自己去上了个厕所。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黄哥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张哥躺在解剖台上，前身的皮肤都被人剥了去了……那两具尸体的脑袋也被割了去。”

    阿俊说着，苏欣记了一下笔录。之后我们还要查看这边的监控来确认阿俊说的话，之所以不直接查看，是因为解剖室里面没有装监控，只有外面的回廊里面装了一个……所以之前解剖室里面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查看，除非等小张醒来之后从他的口里得到消息！

    “有没有看到凶手，或者发现什么线索？”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多余的，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早就叫人去逮捕了……

    “没有。”阿俊摇了摇头。

    “那两具尸体现在在哪里？”萧河眉头锁的很深，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在解剖室里面。”阿俊说着带着我们又走了进去了，解剖室角落里面的池子里面装满了福尔马林液，两具尸体就浸泡在里面，两具尸体的头部都消失了，可是看那脖子的位置，像是被口咬出来的印记一样！上面还有牙齿的印痕……

    那局女尸因为之前被徐强解剖了还没有缝合，里面的脏器都漏了出来在福尔马林液里面，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我感觉有些恶心。旁边的苏欣还干呕了一声……唯独萧河一直盯着两具尸体，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房间里面很是压抑，胡军也没有走，他站在旁边也都是倒吸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地，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拍了一下萧河说：“萧队，林队，你们看一下地上！”

    胡军说完之后，我赶紧顺着他的手指的地方看了去，就在福尔马林液池的旁边，有一个水印。像是一双高跟鞋浸过液体踩在地上的印记！

    “这是高跟鞋的印记，凶手是个女的？”苏欣看着地上的水迹突然说道。

    “不一定是女的，越是复杂的案件，很多东西都具有迷惑性。”萧河说道：“赶紧将这个印记的尺寸测出来。”

    “是，我这就叫人过来。”因为没有带工具，我也只能打电话去叫人过来。

    “沿着这个印记是通向通气口的！”胡军一边沿着鞋印的水迹走过一边说道。

    我们都走了过去，水迹是在解剖室里面的换气口消失的，换气口的位置在另一边的角落，那边堆了一些杂物，印记也是在那个地方消失了。也就是说凶手是在这里消失了。

    可是通气口的位置只有那么小，两只手的尺度就填满了空间，根本不可能通过一个人！如果说凶手是从通气口出去了的话，那除非是凶手不是人……！

    不是人！

    这三个字眼再一次地在我脑海里面响彻。我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乱成麻了，想问题的时候总会想到师傅说的那句话。

    “在这里消失了……”萧河自语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本来发现这个水迹是以为可以推动案子的进展，但是现在却发现撞入了一个死胡同！

    “派人下去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萧河按了一下眉心说道。我点了点头，之前打电话叫的人也来了，我安排了一个下去查看了情况。

    “等一下！你们都闪开一下！”胡军突然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了？”我跟萧河几乎是同一时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