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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沈随的对比,张父就更看不惯张深游手好闲的享乐思想。近几年他被家里人扔去底下一个公司从底层干起,就差把他卡给停了, 可怜张大少爷两个小时之前都还在公司里体会着社畜生活,每个月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还要忍受着家里人的催婚, 每天都在忧心自己的发际线是否又后移了一寸。 他眼下穿着sao包的白西装,桃花眼不笑都自带三分笑意,隔空朝他们举杯, “沈总可真是个大忙人,不是这场晚宴,我都见不到你的人。” “好好说话, 少阴阳怪气的。”沈随表情冷漠,因为熟悉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张深今晚一直保持愉悦的心情到此终结,声音里含着控诉,“不至于吧, 结婚这么多年了还这个脾气,这谁能受得了?靳青,平时你在家里岂不是每天都要听他这张嘴的荼毒。”他转头看向靳青。 靳青心下暗笑,没有说话。 见他如此,张深更确信自己说的没错,还要开口不巧瞥见沈随那不喜不怒的眼神,字词被哽在嗓眼,硬生生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说句丢人的,从小到大他都对属于别人家孩子的沈随有种莫名的害怕,虽然对方总一副不太屑于和他们这些凡人交流的样子,很少理人。 当初听说他要结婚的消息时,张深差点就以为沈随是要搞什么没感情基础的家族联姻,草草解决婚姻大事,毕竟这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满心只有工作,都想象不出他谈恋爱的样子。 婚礼上亲眼看到的情况说实话出乎他的意料,完全推翻了他先前的猜测,许久不见的人对着别人时面上还是那种不走心的客气笑容,只有在目光转向身旁那人时,眼底的情绪才会生动起来,唇边的笑容含着不加掩饰的宠溺,简直让张深不敢相信这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直到现在,沈随都结婚两年了,张大少还是没有一丝妄图步入婚姻的念头,有单身到老的趋势。 他睨着面前做什么无比合拍的两个人,心说已婚夫夫之间的氛围果然不一样,经常生活在一起连对视时都充斥着说不清楚的默契。 ……他真的,一点都不羡慕的。 “张深。”张深的女伴挽着他的胳膊紧了些,仰着头美目望着他,她的唇色红艳,唇珠饱满,笑的时候会露出一点点贝齿,满目的风情。 他对美人一向没什么脾气,低下头温柔地问了句:“怎么了?” “不向我介绍一下吗?”她靠在他耳畔问,不浓重但十分引人注意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像小勾子一般在张深的心里撩拨一下。 但听完这句话之后,张深笑意淡了下来,单手扯动两下有些紧的领带,声音不变,“宝贝,他们你不会不认识吧,就不用我介绍了。” 讲到底,他只是把人当成了各取所需的床伴,平时好好地哄着,却根本没有让她掺和进自己圈子的心思。 女人红唇的弧度先是一僵,片刻后恢复正常,细密纤长的睫毛垂下,挡住眼底的自嘲,“也对,你的朋友都不是普通人,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音乐声在此时换成了暧昧舒缓令人迷醉的曲调。 在场的客人纷纷牵着女伴或是男伴的手步入舞池。 张深仿佛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笑着伸出手,女人也自然地把手搭上去,红裙在水晶灯的映衬下更加显眼夺目。 他们这边的交谈声从头到尾都很小,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沈随放下酒杯,眼神缓下来,“这位先生,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来请您和我跳一支舞。”说罢,就不容拒绝地握住了靳青的手。 靳青面上泛起无可奈何的神情,眼里是盈盈的浅笑,重复了一遍他的称呼,“这位先生?” 对方在他鬓角边落下一吻,眼眸深不见底,换了个说法,“亲爱的,和我跳支舞?” “好。” 两人离开休息区。 大提琴的音色浑厚低沉,动人的旋律随着琴手的动作倾泻出来,给晚宴又增添了些令人动情的浪漫。 靳青一手搭着沈随的肩,另一只手松松地按在他腰间,相比之下对方的动作就强势得多,压在他后腰的手微微用力,让他不得不离他近了些,身体之间的空隙消失,近到呼吸都在交.缠。 看着沈随侧脸的弧度,靳青愣了一会神,他腰间的手隔着不薄的西装本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可现在,那里平白生出几分热度,几乎在发烫,身体轻晃间后腰一片酸软。 “在想什么?”沈随压着声音问他,过低的音调给人一种温柔平和到极致的感觉。 靳青十分诚实地回答了他。 “在想你。” 对方轻笑,从胸腔处传来细微的震动,一低头额头就能跟他相贴。 “想吻你。”沈随刚才喝了半杯红酒,说话时唇齿间带着让人沉醉的酒香,声音也哑了些。 靳青慌乱地偏过头,从颈侧到后耳全是迷人的淡粉,“在公共场合接吻影响不好。” 沈随在他额间蹭了蹭,把他的发型弄乱了些,不明显地“嗯”了一声,没有将人逼得太紧。 “还饿着吧,回家后给你做饭。” 晚宴上的吃食多是些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的小糕点,靳青从来时到现在只吃过两个垫了垫胃,根本没吃饱,他抿着唇点头,“想吃面。” “说句好听的就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