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安于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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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新近制定的计划已经启用，除去每日必要的基础训练之外，还根据每位选手在之前比赛中暴露出的或大或小的瑕疵问题，有针对性的设计了‘因人而异’的特殊训练项目，一切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开发调动出战队全员的最佳状态迎战季后赛。 选手们只在接到更改后的训练内容时叫苦卖惨地唏嘘了几声，便聚精会神地投入了新一轮的崭新训练当中。 秦舒言动作优雅地将手中绘着精细花纹的咖啡杯放回杯碟，说道“我会提前准备好礼金的。” 红茶溅入气管，江雨拍着胸口努力缓解着受惊后的剧烈呛咳，“咳咳什么礼金？” 秦舒言单手撑着线条纤细的精致下巴，慢悠悠地说“按照你们两个的年纪，恋情稳固后不是应该很快就会谈婚论嫁，然后步入婚姻殿堂了吗？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江雨摇头又点头，像是陷入了某种不明原因的纠结。她梳理斟酌着有些复杂的情绪，若有所思地说道“最近确实有人提起过类似的话题，而且” ‘那你愿意让这个贤惠的人娇惯你一辈子吗？’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的画面，让江雨沉默了下来喻文州对他们的未来规划，会有结婚这条吗？ 话说一半往往最为磨人，挑起了对方的好奇却又不负责任地兀自结束。 “而且什么？”秦舒言追问。 江雨摇头，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秦舒言眼中显得有些陌生。她所熟识的江雨虽不属于心直口快的类型，但是思考过后，说出来的话也总是干脆爽利的。像现在这样拖泥带水，模棱两可的态度，她还是头一次见。 于是，她不再提问，只在一旁等待着。不去打扰，并不意味着她放下了好奇，而是秦舒言知道江雨大概是需要些时间去看清未来的道路该通向何种方向。 在没有客人的清闲时光里，只有偶尔路过车辆的发动机嗡鸣声以及轮胎压上柏油马路时的摩擦声传入静谧的甜品店。小巧的汤匙划着圈地搅动杯中咖啡，苦涩的味道与江雨手里捧着的红茶所挥发出的香气交织融合，似是在拉扯着光阴，妄图拖慢住时间的流逝。 能够遇到喻文州，这对曾以为会长久身处于晦暗当中的江雨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有关未来，江雨也只在两人试着交往的第一天时做出过精细考量，但那都是以‘恋情失败’为前提，由她单方面制定下了的，可供自己进退自如的霸王条款。 那时的喻文州呈现出了怎样一种表情呢？ 是带着无奈，还是挂着笑容，亦或是深掩着无奈的妥协笑容江雨已然是记不清了。 温柔、包容、执着从相识到如今，喻文州给予自己的感情温柔又纯粹。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又求之不得的美好！ 付出与回报本该对等，但又注定不可能稳稳地端平在天秤之上！ “喀哒” 江雨将紧攥着玻璃杯搁到木质桌面上，清亮橙红的茶汤在杯沿下方绕着圈地晃动着。秦舒言停下手上搅弄的动作，目光由荡开层层涟漪的咖啡杯转至对面。 当晃动停止时，江雨开了口，那声音极轻极柔。 “阿言，身边亲人的相继离去，让我变得有些惧怕去思考未来。因为无论我想得如何周密细致，可等未来那天真的到来时，环顾四周，只剩下我一个我不想再经历那样的讽刺了！” 秦舒言探着身体，素手越过不大的圆桌覆上了江雨的，抚慰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江雨反手在秦舒言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轻笑着说“是啊，都过去了！可以确定的是，文州是我想要携手一生，陪伴左右的人。如果某天他对我说‘我们结婚吧’，我想我给出的答案一定会是‘我愿意’。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我先等不及，主动向他求婚也说不定呢！所以你看，比起有着诸多不确定的未来，是不是现在更好把握一些呢！” “似乎有点道理，但又似乎都是歪理！”秦舒言撇了她一眼抽回手来，端杯啜饮一口被冷落了许久的咖啡。她很庆幸，主动提及逝去亲人的江雨没有长久沉溺在过往的那些悲伤中。 江雨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没有反驳地继续说“歪理？大概吧！我一直认为自己还算得上是一个积极主动的人，但在这段感情里，我却是毫无作为的！无论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转变，还是感情发展，每一步关键点都是由文州来踏出的，这让我有种‘不劳而获’的忐忑，总觉得自己也该主动做点什么” “主动？简单啊！一会你出门右拐，过个马路直走，右手边有家还不错的首饰店，走进去挑对顺眼的戒指回去就跟喻文州求婚吧！”秦舒言不负责任地怂恿道。 江雨半真半假地点点头，好像对此显出了极大的兴趣，说道“哇喔~好主意，我会考虑去看看的！” 秦舒言这下彻底没了话，烤箱里散发出的丰厚浓郁香气，幻化成一只手轻柔安抚着她再有个二十分钟，你就可以把这货扫地出门了，忍耐！ 浑然不自知的江雨仍旧向坐在桌对面的好友诉说着“说起来，其实我跟文州的性格在某一点上是很相像的，想要完成的事，想要拥有的人，一旦有了这样的目标，就会坚持努力地贯彻下去。现在他想要的人嘛就不必多说了！” 对面直射而来的瞪视被江雨不着痕迹地错了开来，她转头装作去看玻璃窗外的街景，心情颇为不错。秦舒言被她这种赖皮的躲避方式磨得没了脾气，只好收回目光，揉了揉皱痛的眉心。 “我呢，现在就是闲人一个，没有什么想要为之奋斗的目标。但是文州不同，从训练营的学员到蓝雨战队的队长，这一路走过来，争议声从未消失。明明是那样一个性情温和的人，对于荣耀的执着热忱却不输给任何人。如果我能在荣耀方面为他做点什么就好了！”江雨说到末尾，言语间尽是惋惜。 “他是职业选手，你是业余菜鸟，现实点，换个思路想想吧！”秦舒言揶揄道。 “所以才加了‘如果’两个字啊！阿言，你还真是不可爱呢！”江雨瘪着嘴，嚷道。 “我可不可爱，不会影响你游戏水平低的这个事实！”秦舒言回怼了一句，忽然收起了笑转而郑重起来，“江雨，现在的工作真的适合你吗？你会不会太安于现状了？” 秦舒言试探的问话，却是字字句句敲在打江雨心上，撕开了自她决定去到蓝雨应聘便极力自我催眠，想要掩盖忽视着的问题。是啊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问题依旧固执地杵在那里。 无论是公会还是战队，她所能体现的价值都近乎为零！ 江雨低头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