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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天色给天地笼罩上一层亦真亦幻的不真实感,夕阳下,舞动的长发,染血的银剑、挺拔的身姿,谢寒的出现,在三人眼里简直宛若天神下凡。 危机解除,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院子里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斑驳的血迹都能忍,只是从未见过死人的三人,看着横死的两名刺客,都有些生理性不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在谢寒处理尸体的这段时间,林玥儿又变身了,她替傅云弈包扎伤口的时候,注意到他腰上碧青色的荷包也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于是主动请缨,要帮他补好。 燕洐则是看着谢寒秒变星星眼,“大侠,你好厉害啊!” 但高冷的谢大侠并不怎么搭理他。 等送走了林玥儿与燕洐两人后,高冷的谢寒看向傅云弈,用不带情绪的声音陈述道:“公子若执意留在临阳,这样的事不会是最后一次。” 傅云弈看着斩落在地的长发被风卷起,深沉的眸子晦暗难明,良久,冷声问道:“是谁要杀我?” “属下不敢妄下定论。”谢寒躬身垂眸,一板一眼,“属下只是奉命来带公子回去。” 安兰苑 林玥儿回房后看了眼手中几乎被斩断成两截的荷包,无语望天,要将这荷包补好,就得在断口上绣花,天哪,她哪会什么女红刺绣。 捏着荷包打算去找樱草江湖救急,但转念一想,樱草女红这样好,谁知道‘林玥儿’会不会总揽活,那样岂不是回回都得找樱草,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她哪有那么多借口好找啊。 得得得,还是用她自己那蹩脚绣工补救吧,届时傅云弈看了,下回‘林玥儿’再揽活,他也得委婉拒绝! 准备好针线篓,林玥儿半天决定不下来绣什么好。举着荷包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注意到自己腰上绣着白兰的香囊,觉得这花样就挺好! 于是顺手摘下香囊放桌上,依葫芦画瓢,打算也绣两朵一模一样的白兰花,挡住荷包上裂开的口子。 这一绣就绣到了第二日下午,说好的一模一样的白兰花…… 林玥儿举着荷包与自己的香囊放在一处对比,下一瞬讪讪将两者分开,是她嚣张了。 她那歪歪扭扭糊成一团的图案,称作花都勉强。 不过至少口子补上了呀。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三声猫叫。 林玥儿一听就知道是燕洐找自己,她随手把补好的香囊揣兜里,从后门出去,果然看见燕洐等在那里。 他模样看着有些急,上来就道:“玥儿师妹,点妆阁出事了。” ☆、在劫难逃 “怎么回事?”林玥儿问。 燕洐急道:“方才店里来了一位妇人,脸颊红肿不堪,硬说是用了点妆阁的胭脂造成的。这会儿赖在店里不肯走,说要讨个说法,引来一大帮人围观,这样下去点妆阁的名声早晚得臭。” 自从点妆阁生意越做越红火后,惹来不少同行嫉妒,往日都是小打小闹,燕洐在时直接就解决掉,这回特意来找自己,怕是…… “是红颜坊的人使的坏?”林玥儿基本可以肯定。 燕洐点头,红颜坊是林家的产业,若与那妇人两斗智斗勇,把他们背后的红颜坊揭露出来,难免令红颜坊伤筋动骨,所以燕洐才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林玥儿却是没有这个顾虑的,在她看来红颜坊跟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抬头看了眼天色,林玥儿纠结了好一会儿,觉得应该能在落日前赶回来,于是与燕洐一块赶往点妆阁。 两人到时,点妆阁外已经挤了一大帮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生意都做不成了。 拨开人群,就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头戴簪花,身穿粗布裙衫,踢着腿赖坐在地上,放声哭嚎道: “大伙都来评评理哟,点妆阁挣的黑心银子,为了多挣点钱以次充好,胭脂里不知道加了什么鬼东西,我就抹了两回,这脸都毁成什么样了,哎呦喂,这让我还怎么出门见人哇!” 她一面哭,一面踢着腿直拍地,引得围堵的人□□头接耳。 不少正义之士听了妇人的一家之言,就要替她抱不平,围着齐甜讨说法。 齐甜与新聘的另一名伙计手忙脚乱应付不过来,任她们如何辩解也无人肯信。 趁着混乱,林玥儿混进人群,方才燕洐说过,依照齐甜的回忆,闹事的妇人昨日确实来点妆阁买过一盒胭脂,那时妇人的脸还是好好的。 这才一天时间就成了这副模样,要么是为了陷害点妆阁,自己特意涂了什么刺激的东西毁了脸;要么就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原本完好的皮肤看起来惨不忍睹。 用脚趾头想这妇人都是同行安排来使坏的,为点银子毁了自己的脸,可能性不大。 所以刚才林玥儿特意观察了好一会儿,最后确定,那妇人面上的红疙瘩与些微溃烂,都是画上去的。 至于脸为什么肿成这样,林玥儿猜测,对方应该是在嘴里塞了棉花什么的。 这就好办了,她扯了扯燕洐,挨着低低说了两句话,就在燕洐的掩护下钻进了点妆阁里。 等林玥儿进了点妆阁后,贴着胡子的燕洐就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燕洐的出现,立刻吸引去所有人的目光,那妇人立刻就上前扒着他的衣摆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