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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傅知雪乖乖点头,跟着男人来到更衣室。

    更衣室空间狭小,堪堪容纳两个男人换衣,傅知雪刚脱掉上衣,江寰背住他,动作停住了:“我去外面,你先换,澡堂就你进去,左手边。”

    傅知雪纳闷:“都是男人怎么了……”

    他忽然想起来,按照剧情他是个觊觎男人rou身的gay。

    于是失笑:“放心吧,我对你……”

    隔着镜子,能明显看到傅知雪那一截洗白的腰,初生花苞一般。江寰嗓子发紧,取了一套他平常不穿的衣服兜他头上,说:“我的衣服,刚洗,凑合穿吧 。”说完便离开更衣室,关上房门。

    倚在房门上,江寰深吸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江寰:我不是怕你禽兽

    傅知雪:懂了,你是禽兽

    ☆、石榴和信(下)

    傅知雪看他背影,怎么也带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好奇自己觊觎男性□□的名声到底多么狼狈,至于这么避如蛇蝎吗?

    不再多想,进浴室,冲了澡,换上了衣服了。T恤还可以,有些大,但裤子就不太行了,长至脚踝,腰处也过于大。

    傅知雪半推开门,脸颊还带有出浴的水汽,对着守在门口的江寰尴尬道:“江寰,你有腰带吗?”

    “怎么?”江寰已换了一套衣服,短发发尾潮湿,看到来人直起身,恍然:“稍等。”

    手指扣在腰带上,咔哒一声,抽出,递给他。

    傅知雪颇不好意思:“你不用吗?”

    江寰挑眉,作势收回:“那我拿回去了。”

    “别!”傅知雪抢过来,“谢谢。”

    换好衣服后,出来。江寰从衬衫口袋里拿出红线穿就的羊脂玉葫芦玉坠,指尖捻住红线,晃了晃。

    傅知雪作势要拿,江寰恶作剧抬手,等对方放弃了,又慢悠悠低下来,放到青年手中,戏谑:“刚才怎么不叫江叔叔了?”

    傅知雪脆生生:“江叔叔。”

    “咳……”江寰轻咳:“叫我江寰就好。”

    傅知雪摩挲着白玉的表面,还带有对方的余温,道:“你一直随身带着它?”

    江寰低头看他,神情带着云雾内朦胧的温柔:“嗯,怕什么时候遇见你,你管我要。”

    傅知雪走后,何一鸿跑过来,冲他上下打量若干,道:“你不对劲,江叔叔。”

    江寰不置与否,径直走出篮球馆。

    何一鸿在后面追:“又是英雄救美,又是好为人师——隔别人你可是懒都懒得理了,还有,前两天还去查了个人能调用的资金……卧槽,你不该会是想救傅家那个无底洞吧。”

    他越想表情越凝重:“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小雪花吧,还是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男孩?”

    江寰眼底略过一道暗芒:“他不是。”

    何一鸿脚步放缓。

    等江寰走远后,才拿出手机,跟个情报头子一样打电话:“妈,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得悠着点,万年铁树,好像开花了……”

    ·

    “姐,”傅知雪难以置信,“你是打算租个客机去A国吗?”

    眼前,卧室被硕大的无数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可落脚的地方,这些都是傅洛洛准备带到A国的行李。

    傅洛洛:“我已经很精简了,你看,这是应援棒,还有签名的T恤、应援灯牌……一样我都只带了一个!”

    傅知雪:“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们只是单纯去看演唱会的吧?”

    傅洛洛收拢海报的手慢下来,说:“当然不是,但爷爷做的决定,我们也改变不了。所以听他的吧,不要让他分心。”

    傅知雪头一次觉得他姐勉强可称之为“大智若愚”。

    “所以!”傅洛洛一手提一身荧光绿,另一手涂鸦骷髅T,左右为难:“你觉得演唱会我是该穿这身,还是这身?”

    傅知雪:“呃……”

    手机轰然炸起,傅洛洛接了。

    “……对,怎么了……什么……”

    那一身辣眼的应援色摔落在地,手机接着摔落到柔软的织物里。

    傅洛洛站着,因过于震惊表情而臻于一片空白,她说:“知雪,王伯说,我们可能要去一趟医院。”

    车厢内冷气开得十足,冻得人骨髓钻出寒意,傅洛洛紧紧攥住傅知雪的手,他也回握她的,好给她一些温暖。

    下车后,两人奔向ICU,红灯照应的“手术中”映得人脸色青红交错,对视一眼,都是狼狈不堪。

    医生过来,简要介绍了傅爷爷的病况,“脑溢血”“生命垂危”等词钻进傅洛洛的耳膜中,病危通知书下来,下面的家属签字冷冰冰地摆放在眼前。

    傅洛洛茫然拿起笔,却发现自己连名字都不会写了,手颤得厉害。

    六神无主之际,一只手握住她,轻缓地拉她到椅子上。

    是傅知雪。

    傅知雪轻声道:“我来吧。”说着,在签字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末尾的一横斜刺出去,仿佛起伏不定的心率。

    天边泛起鱼肚白,两人都是一夜未睡。

    管家担忧道:“知雪,一整夜了,回去睡一觉,我来看就好。”

    傅知雪疲惫摇头,脱下外套盖到旁边半睡的傅洛洛身上,道:“您也守了一夜了,去睡吧。”

    管家拗不过,一步三回头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