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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不说了。” 海平江虽然这么说,但韩霁岂会听不出舅舅并未将他的话当真。 此时林悠端了一盘子菜从厨房出来,还没喊他们,韩霁就起身去迎,从林悠手中接过菜放到院中石桌上,并招呼海平江来吃饭。 家里来客人,林悠做了好几道拿手菜,海平江不愧是生意人,在外甥面前虽然有点不喜欢林悠的身份,但在林悠面前,还是很给面子的,当然了,这面子究竟是给韩霁的还是给林悠的,就无从分辨了。 中午四人围桌吃饭,韩霁和海平江主仆喝酒,林悠特地给他们做的下酒三样——煮毛豆、炸花生、炝萝卜,广受好评。 林悠吃完就去厨房收拾去了,三个爷们儿继续喝酒说话。 谈起海平江此次来安阳县的真正目的——盘矿。 “周家那两口矿,我其实早年就盯着了,可官府一直不放,紧着周家。若非你写信告知于我,我还蒙在鼓里,怕是又要错过机会了。”海平江说完,又问韩霁: “你说这两口矿,我是都盘下来,还是只盘一口?” 韩霁给海平江添了些酒,说道: “那矿舅舅能否割爱?” 海平江一愣,不解问:“何意?” 韩霁说:“我今次请舅舅来,实则是想请舅舅帮我把其中一口矿盘下,以我的名义。” 海平江喝两口酒:“原来你让我来不是想让我盘矿,是你想盘。” 韩霁点头:“是。但我出面不方便。” 海平江说:“哦,要是你想盘,我一样出面,不过我就想知道,你怎么突然想盘矿了?你不是一直对做生意没兴趣嘛。” 韩霁抿唇一笑。 海平江猜测:“没钱用了?他们把你娘留下的钱和铺子都扣下了是不是?韩凤平那个混蛋,他……” “舅舅!”韩霁打断海平江继续猜测: “钱和铺子都在京城,我娘临死前找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诰命夫人做了公证,那些钱和铺子,卫国公府动不了!我不是因为缺钱才要盘矿的。” “那是为何?”海平江问。 韩霁说:“周家有两口矿,一口在西郊,一口在安平县,我想要安平县那口,之前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记载彩矿石的出处,跟安平县那口矿很接近,我觉得那口矿中也许并不只是石头,所以想盘下来确认一下。” 海平江做生意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听到彩矿石时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 “你是说……那种可以做颜料的矿石?” 韩霁点头:“嗯。” 海平江更不理解了: “那矿石赚不到什么钱的。海家在西宁的矿里也出过你说的这种彩矿,可要全都提取出来很费人力,最后可能有价无市,除非供给朝廷的染院,一般的染坊或小画匠根本买不起那种矿,销路很窄。可染院那边有专门的彩矿供应处,咱们这种零散的生意,搭不上染院的车。” “我不是为了赚钱,就想看看那本书记录的是不是真事。”韩霁说。 海平江对外甥竖起个大拇指: “你为了证明一本书上写的对不对,居然想盘一口矿!这钱花的……” “钱我出!”韩霁说。 海平江无奈:“不是钱谁出的问题。你想要那口矿,就算不出钱,舅舅也能盘下来送给你。” “行吧,难得你开口,我便不多嘴了。下午我就先去看一眼,省的给人捷足先登。” 海平江话里话外还是很疼外甥的,交代办的事情,只要他应承下来,就一定会办得妥妥帖帖,韩霁对他的办事能力很放心。 “多谢舅舅。”韩霁道谢。 海平江摆摆手:“甥舅俩说不上谢字。不过你那……小媳妇儿手艺真不错,你要想谢我,晚上我还来吃饭,你让她再给我做点儿炸小鱼儿,我爱吃那个。” 韩霁笑着应下: “行吧,待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人家卖小鱼儿,回来请她做。” 海平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辞了韩霁要给他添酒的动作,起身说: “吃饱喝足,该给人办事去了。走了。” 韩霁送他到门口,回来时林悠手里还端着一盘子刚蒸好的粽子出来,见海平江主仆走了,惊讶问: “人呢?” 韩霁过去将粽子盘接过:“他们有事去安平县了,晚上还来。” 说完,韩霁牵着林悠的手坐到桌边,说: “忙活一上午,刚才也没吃几口,坐下再吃点儿。我陪你。” 韩霁说着,给林悠剥了个粽子,滚进糖碗里,看着就很诱人。 林悠是喜欢吃糖的,但糖吃多了会胖,所以有意节制,可韩大佬总是在她减肥的道路上出难题,时不时的喂块rou,冷不丁的塞颗糖,让林悠苦恼不已。 不过苦恼过后,林悠也找出了一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 “一人一半吧。” 只要稍微撒个娇,就能减少一半卡路里的摄入,林悠觉得自己简直聪明! 最关键是,林悠发现大佬吃这一套。 就好比现在,大佬明明已经察觉出林悠的套路,然而却不忍让她亮晶晶的眼眸染上失望,只得一声叹息,用筷子夹了一半粽子到自己碗里。 分走一半卡路里后,林悠便小口小口的吃起了粽子,现在这粽子蘸的糖是林悠用大块冰糖捣出来的小粒粒,这样不管是炒菜还是做甜食都很方便,但人工做的到底没有机器精细,就导致糖粒有大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