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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生辰宴当日, 卫国公府来了一辆马车,两匹骏马。 林悠、平诗澜和小雅坐在马车里,韩霁和阿乔骑马在前头。 芙蓉园外车水马龙, 人声鼎沸, 为这落叶萧瑟的秋季增添不少暖意。 因为人太多, 车马也太多,林悠他们的马车便停在比较远的地方, 准备下车一路走过去。 除了平诗澜之外,还有阿乔和小雅也跟来了。 阿乔原是未曾收到请帖的, 正巧太子得知他今日休沐,便叫他一并过来吃顿饭。太子相邀, 阿乔欣然应允。 经过这段时间在军中cao练,阿乔整个人更加挺拔, 行为举止, 恭谦有礼, 撇开他那一身肤色而言,已经越来越像一个中原少尉了。 他出席这种场合,便想把meimei也带上。 林悠和韩霁准备了贺礼,连带阿乔的份也一并准备了。 除了贺礼之外, 林悠还有一份特别的礼物送给太子妃,阿乔见林悠很珍惜这东西,便推了搬送的仆人,亲自上前替林悠捧着。 “哎,小心裙子。慢点儿。”小雅在马车旁提醒。 林悠探头看了一眼,便见小雅扶着平诗澜从马车上走下,为了今天来参加太子妃生辰宴,小海氏特地为女儿在海氏布坊定做了一身裙子。 这裙子所用的布料是海氏布坊刚研究出来的工序第二繁琐的品种,光是染料就要用到七七四十九种,这也是林悠在老杨给她的那本染料书中学到的方法,林悠为之命名为‘月华’。 还有一种比‘月华’更繁琐的叫‘鎏光’,染料要用九九八十一种。 林悠准备叫海氏布坊的裁衣师赶几夜工,做出一整套的鎏光裙给太子妃送去,月华裙则留给平诗澜。 用这么多种颜色叠加染出来的‘月华’和‘鎏光’,表面看起来没有没有蜀锦华丽,没有丝绸细腻,但这布料神奇就神奇在阳光下,普通布料在阳光下最多看起来更加鲜亮,但‘月华’在阳光下却能够呈现出两三种颜色,鎏光则更多,根据阳光强弱不同,能呈现出七八种颜色。 这两种布料刚刚研究出来,还没上市,主要原因是成本太高,不好定价。 定得便宜,海氏布坊亏本;定得太贵,又担心没人买。 不过,这种价格对于小海氏这个土豪而言可不算什么,尽管林悠再三强调不可能收姨母的钱,但小海氏依旧大手一挥,在海氏布坊豪掷千金,扔下五千两的银票。 刘掌柜被自家二姑奶奶的手笔吓到,拿着银票去找林悠,问她怎么办,月华裙再贵,一千多两就足足够了,五千两委实太多。 林悠想着,把钱退回去估计小海氏也不会收,不仅不会收,可能还会生林悠的气。 于是林悠做主把钱收下,自己又贴了五千两,让刘掌柜到海氏首饰店去换了几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海珠子,把平诗澜的月华裙的衣领和袖口用白色的珍珠点缀起来。 而太子妃那身鎏光裙上绣的是芙蓉花,林悠也叫人用各种颜色的珍珠,把鎏光裙上绣的芙蓉花,用一颗颗珠子攒起来。 海氏布坊重开以后,吸引了很多能工巧匠,在她们的玲珑心思之下,两套衣裳便做好了。 月华裙清雅秀丽,如冉冉升起的朝阳中一朵纯洁的花,青春活力;鎏光裙端庄典雅,如艳阳高照下的牡丹,天姿国色,正匹配着太子妃的身份。 一种染布方式,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 平诗澜今天穿的正是那条月华裙,她原本容貌就十分美丽,穿上这月华裙,更是成为人群中的焦点,不用开口说话,就吸引了无数目光。 林悠让韩霁瞧,然后小声对韩霁说道: “怕是今天之后,会有很多人跟你打听平表妹。” 韩霁看了一眼,笑道: “打听又如何,姨夫和姨母又不想把她嫁入高门,只想求个知书达理的青年才俊,对她好即可。” 林悠挽着韩霁胳膊,赞道:“姨夫姨母通透!与其嫁入高门受规矩约束,不如找个知冷知热的。” 韩霁一本正经说:“嗯,便如你就找到我这般的。” 林悠笑着暗暗在他胳膊rou上掐了一下:“不害臊。” 韩霁突然佯做很疼的样子,虚弱的身子往林悠靠,林悠费力支撑他的重量,又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别闹。” 见他们打闹,平诗澜和小雅对视一眼,等他们走来后,平诗澜说: “表哥表嫂感情真好。” 林悠放开韩霁,跟平诗澜牵手,说: “表妹今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先前出门的时候,姨母还拜托我来着,让我帮你掌掌眼。” 平诗澜害羞低头:“你别管她,她瞎cao心罢了。” 林悠问平诗澜:“找个你表哥那般的?” 平诗澜还没回答,林悠的后脖子就给人捏住了,威胁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皮痒了是不是?” 林悠从某人手中抢回自己后脖子,还没松口气,肩上又被搭了一条胳膊,韩霁直接把人控制到自己身边,不叫林悠跟平诗澜牵手了。 平诗澜将她表哥从头看到脚,然后嫌弃的摇了摇头,对林悠回道: “我才不要找他这样的,阴晴不定,不好。” 于是韩霁就这样被当面嫌弃了,林悠笑得乐不可支,韩霁则冷漠的看着她笑,一副‘我看你能笑多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