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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是生气,气自己识人不清,以为洞悉剧情,便盲目信任洛婉婷所言,觉得她至少是个有底线的人。 长平侯欲对洛婉婷行不轨之事,受到惩罚一点不冤枉,洛婉婷哪怕杀了他都情有可原,但她却不该将自己的愤怒,撒在无辜的薛小姐身上。 更别说她原本就欺骗了薛小姐,借带她散心的名目,实则给永召伯世子提供私下与她见面的机会。 林悠不知道洛婉婷跟永召伯世子私下有什么牵连,竟然让她愿意为永召伯世子冒险,不管因为什么,整件事最无辜的就属薛小姐了…… ** 林悠没想到来参加太子妃的生辰宴会得知这么一件糟心又痛心的事。 在花园坐了一会儿,到了开席之时,韩霁来寻她,见她神情落寞,问道: “怎么了?” 林悠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 韩霁伸手将她下巴托起,让她看着自己,林悠长叹一声,将先前听说的事情说与韩霁听,韩霁听闻之后,亦是沉默。 半晌后,他也跟着一声叹息: “这也不是我们能预料的。别想太多,那边快开席了,我们走吧。” 林悠点点头,跟韩霁一同前往主宴场。 太子妃的生辰宴在这芙蓉园中举行,前来恭贺的宾客不少。 有些世家的老一辈也有出席,有些世家来的则是年轻一辈,毕竟是太子妃生辰,让年轻一辈露露面也很正常。 韩霁和林悠一行的位置安排得比较靠前,坐在他们前面的都是皇室子弟及一些年长的夫人和老夫人们。 今日平王和恒王都有事未曾出席,倒是从未露过面的宁王赵秀出现了。 赵秀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在外玩了大半年,快到年底了也知道要回京见见他的父皇母妃和兄弟们,正好赶上太子妃生辰,又得太子相邀,便来捧场。 一般文学作品里,越是标榜自己要做个闲王的皇子,就越有可能是在背后韬光养晦,成为最后的boss,于是林悠对韩霁问: “宁王很少露面,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霁还未开口,就听坐在林悠身侧的平诗澜嘀咕一句: “登徒子一个。” 林悠惊讶看向她:“他登徒子你了?” 平诗澜被林悠的直接弄得一阵脸红,嗫嚅回道:“没,没有。不过我看见他登徒子别人了。” 林悠今早来了芙蓉园后,她一直被薛若兰的事情困扰,只把平表妹和小雅托付给太子妃的女官jiejie们照顾,林悠怕在自己没看见的时候,两人受了什么委屈。 “吓我一跳。”林悠拍拍心口说。 平诗澜俏皮的吐了吐舌,林悠转回去继续和韩霁说话,平诗澜自顾自倒了一杯果酿,拿起杯子正要喝,就察觉有人在看自己,顺着感觉抬头向某处看去,正对上那‘登徒子’的关注目光。 平诗澜故意将眉头狠狠的蹙起,想用凶恶的眼神劝退某些‘登徒子’,然而那‘登徒子’根本不怕她,不仅不避开目光,还遥遥对她举杯。 这下轮到平诗澜败下阵来,将目光匆匆避开,埋头喝自己的。 喝了几口以后,平诗澜才悄悄关注了一下那‘登徒子’,见他不再看自己了,才暗自松了口气,脸颊上热乎乎的。 忍不住悄悄偷听前边表哥表嫂对那‘登徒子’的评价,可惜表哥表嫂凑一起说话声音太小,根本听不到什么内容。 不知道平诗澜也想听,韩霁对林悠如是回道: “……我与宁王接触不多,对他不太了解,只听说他少时在外祖的家学启蒙,他外祖是御史台谏司之首,这几年老爷子消停了些,往前推个几年,这朝中据说就没有他没骂过的官儿。” 林悠不禁问:“这几年不骂了?” “不是不骂了,是骂不动了,估计身体不太好,中气不足,骂起来没劲儿。可老爷子虽然不骂了,宁王他舅舅却接替了老爷子,成了新一任御史台谏司之首,接着骂。”韩霁说。 林悠明白韩霁想告诉她的意思了,说: “有这样到处骂人,到处树敌的清流外祖和舅舅,宁王想韬光养晦估计都不行吧。” 他这边韬光养晦,身为谏言御史的外公和舅舅天天在外面骂人,宁王这边招揽官员的难度指数直接爆表。 韩霁抿唇一笑,算是认同了林悠的观点。 正式开席后,众人恭祝太子妃生辰吉祥,然后便是积善堂和济世会的两人主理夫人讲话,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今日太子妃生辰宴的主办人是积善堂和济世会。 何谓积善堂和济世会。 说白了就是慈善机构,福利社区和福利医院的性质。 积善堂是专门收留一些贫苦百姓之所,为他们免费提供食物和衣物等,济世堂则是免费为穷苦百姓诊病、治病之所。 积善堂的主理人是太师夫人郝氏,元贵妃的生母; 济世堂的主理人是永平侯老夫人樊氏,贤妃的生母,也是薛若兰的嫡亲祖母。 这两位老夫人算是京中老一辈夫人中的领头羊,在贵妇人间具有十足号召力,地位超然。 太子妃生辰宴,原本只是想在太子府简单办一场,请一些素日交好之人,谁知郝氏与樊氏得知后,竟然主动承办下太子妃生辰宴的各项事宜。 林悠看着在台上慷慨激昂说着民生艰难,哪里哪里有天灾,哪里哪里有人祸,总之民生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