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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种洞悉能力的人,若是想制止窦博涛的两个孩子进门,应该有的是办法,不说别的,就凭窦家这森严的家规,不许子孙纳妾这一条,只要窦勤把窦博涛有外室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那窦博涛的两个外室子就永远都不可能进窦家的门。 如果窦家老夫人要为儿子破例,将他的两个外室子迎进门的话,世人就都会知道窦家规矩如同虚设。 第172章 所以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就知道, 窦博涛有外室且有外室子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特地告诉韩氏的娘家人。 比起把希望寄托在不知道能不能阻止这件事的韩氏娘家人身上,真不如他自己动手来得隐秘稳妥。 但是他不仅告诉了,还以这种隐秘的方法, 大费周章的告诉了他们, 用这种完全没必要的行为跟他们说:他其实别有目的。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最终目的说出来呢? 应该是怕他们不相信吧,毕竟之前窦勤与韩家这边的人素未谋面,他不能保证自己说的话能完全得到韩家人的信任。 窦勤其实想和他们说的并不是窦博涛有外室的事情, 而是想用外室这件事, 吸引韩家人对窦博涛和窦家的关注。 林悠不禁感叹, 得亏这次来的是韩霁这种级别的聪明人,要是换做其他人来的话,就窦勤这隐晦的告知手法, 谁整得明白啊。 果然, 提起药渣窦勤的表情就开阔许多了。 只见他下意识往周围看了几眼,像是担心隔墙有耳般, 韩霁直言: “我的人都是国公府精卫, 窦家那些后宅刺探的人靠近不了这院子。” 韩霁身上天生就有一种叫人信任的力量。 窦勤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做好了相信你韩霁的决定, 只见他忽然从座位站起,然后迅速跪在韩霁面前, 情真意切的说: “世子,求您救救您的姑母,把她从窦家救出去吧。” 韩霁和林悠对视一眼, 韩霁说:“起来说话。” 窦勤起身后, 稍事整理一番,便将隐藏在内心好些年的事情说出: “母亲仁善, 不知身处豺狼窝中, 窦博涛和那老贼婆屡次想对母亲下手, 他们在母亲每日喝的补身药汤中加逆冲之药,我是两年前才有所察觉,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晓母亲汤药中的逆冲药是谁加的,不敢打草惊蛇,只能悄悄换了药剂暗中调查。” “我在厨房安插了个眼线,让他负责每天清理母亲的药渣,顺便盯着煎药处,看看谁会突然去查母亲喝的药渣,这样顺藤摸瓜一番,我就能知晓是谁要害母亲。” 林悠听得疑惑: “窦老夫人派人去查了姑母的药渣?她是怎么察觉到姑母喝的药不对的?” 窦勤点头: “没错。就是她!她之所以派人去查,是因为母亲的身体在我换药之前已经有点败势,老贼婆以为她快死了,可我替母亲换药喝了一阵后,母亲的身子渐渐好了一点,老贼婆这才怀疑是母亲的药出了问题。” “幸好我早有防备,我的眼线会每日处理母亲的药渣,然后放一些与从前的药方差不多的药渣在那处,老贼婆派人取的药渣是我替换过的,所以她并不知道我母亲的药被换了,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别的偏方。” 韩霁问他: “此事你有没有告知我姑母知晓?” 窦勤摇了摇头: “母亲那人心太软,不会演戏作假,有什么都放在脸上,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她素来对窦家有愧,老贼婆成天以她生不出孩子为由嫌弃她……” “最关键还有一条,我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没有办法让窦家母子承认他们的罪行。”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切实证据的话,确实很难让人主动承认,窦家母子有的是办法掩盖这件事,倒打一耙不是没可能的。 “药已经换掉了,如今你说的也只是一面之词。”韩霁说。 窦勤问:“世子不信我?” 韩霁说:“没有必须相信你的理由。” 窦勤有点着急:“可,可他们想害你姑母的命,难道你也不管吗?” 韩霁冷然说道:“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在说他们想害我姑母的命,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是他们。” 窦勤被韩霁说得哑口无言,想了想后,发觉确实如此,他没有证据拿出来,就是空口白牙的说,人家不信是正常的。 可这回真的是他发现这件事两年时间以来最好的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等待母亲的怕是只有一个死了。 窦勤低头犹豫,韩霁却没有给他太多时间,说道: “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我只当没听到,我们明天就走,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把你今天跟我们说的事情说出去。” 窦勤猛然抬头: “你们……明天就走?不,不是说要留几日的吗?你,你们不能这样。世子,母亲是你的亲姑母啊,她如今情况真的非常危险,我,我只是一个过继的孩子,窦家母子想什么时候把我甩开都可以,任何人都可以替代我,我保护不了她的,你们这些至亲骨rou,难道还不如我这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关心她吗?” 窦勤十分激动,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林悠看他这样,心里倒是更倾向于相信他了。可韩霁看起来却好像不太信的样子,所以林悠心里就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