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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诉葛志召现在就应该及时抽身,借着这个台阶下去,可感性却比他的理智要快一步,竟还不死心对林悠质问: “世子妃这般指责可有证据吗?” 还真是个死心眼儿。林悠心道。 这么着急求锤,待会儿就让你求锤得锤! 正想着,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杀猪般的呜呜声。 陈嬷嬷直接被两个护卫给抬了过来,卢霆上前复命: “国公,世子,当年害了姑奶奶腹中孩儿的陈嬷嬷抓来了。” 窦家老夫人看见那被套在麻袋里带来的老婆子,吓得简直要厥过去,可韩霁护卫们看见她向后倒,就十分敬业的过来将她扶住。 陈嬷嬷眼睛上的黑布被扯开,反应了一会儿后就认出这是什么地方,看见满脸是血的窦老夫人,陈嬷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连窦家老夫人都被这些人折腾成如今这副模样,何况是她这么个贱民。 吓得无论对方问什么,她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欺瞒,她将那日跟韩霁他们说的话,又一次重新在韩凤平和葛志召面前说出,葛志召越听越觉得难以置信。 恩师托他照顾的师娘为何会是这么一个恶毒的老太太呢? 韩凤平气得七窍生烟,椅子扶手都被他空手捏碎了。 将手中的碎木抛向窦家母子,窦家老夫人伏趴在地不住口齿不清的求饶,窦博涛也被吓破了胆,跟着母亲后头求饶。 韩凤平起身,沉声怒道: “葛知府,在你任上竟出了此等恶事,这两恶人你觉得该当如何处置?” 葛志召被韩凤平点名,慌忙站起,想了想后,回道: “这,这……这属于家事,下官,下官……” 要他亲口说出该如何判师娘和师兄的刑罚,葛志召还是有点做不到。 韩凤平也没有为难他,而是自己说道: “在葛大人看来这只是家事,不足以叫你动用律法,但在我看来,窦家母子乃确确实实的谋财害命!” 葛志召擦了把冷汗,说道:“国公,令姐乃窦家长媳,这过日子本就是会有摩擦的,您将这家事定义为谋财害命,是否有些不合适呢?” 林悠忍不住冷哼,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和稀泥的官方,很多人被家暴后,只定义为一句‘家事’,在婚姻家庭中所有的欺压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韩凤平深吸一口气,道: “葛大人觉得不合适,我觉得非常合适。我jiejie嫁人时带了很多嫁妆,若非窦家有侵吞她巨额嫁妆的心思,又怎么会对她屡屡下毒手呢?若窦家是否想谋财害命,查查他们的帐,看看我jiejie的嫁妆他们用了多少,还剩多少不就成了?” 葛志召觉得这个方法也行,便来到窦家老夫人面前,说道: “师娘,我受恩师所托要照看你们的,你且放心,我定不会叫人随便定你们的罪。您叫人把家中账本取来,向国公证明一下你们并未动韩家的嫁妆。” 窦家老夫人说不出话,只能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意思是她已经很疼了,让葛志召别再掺和这件事,越帮越忙,然而葛志召却误会成她在向自己求救: “师娘别哭,本官定会为你们做主。” 窦家老夫人气得直翻白眼,很想用一个‘滚’字把这拎不清的人骂走,但她说不出来。 账目很快被人取来,连同账房一起,窦家的账目中有很多都写得模棱两可,让账房解释,账房见了这阵仗哪里敢隐瞒,直言所有账目中写得不明确的地方,都是从大夫人那边支出的。 葛志召听了账房的话,还有点不相信,亲自拿过账本翻看,果然发现窦家这帐乱七八糟,再没有比这种不明不白的账本更加可疑的了。 如今算是人证物证俱在,葛志召就算想包庇窦家也没有办法,问韩凤平: “国公,依您看应该怎么办?” 韩凤平说:“当然是清算账目,让窦家还我jiejie嫁妆了。” 葛志召想了想,赞成道: “是是是,应该归还嫁妆的。” 嘴上这么说着,葛大人心里还在感慨,没想到卫国公还挺好说话,只是要窦家归还嫁妆,没有直接开口要人家流放杀头什么的。 韩氏的嫁妆原本就是被窦家人用了,那让窦家人归还嫁妆也是很正常的做法,葛志召觉得这么做也不算违背了恩师的嘱托。 可听到韩凤平和葛志召说归还嫁妆,窦博涛忽然开口: “窦家哪儿来的钱还她嫁妆啊,这,这不是更叫人为难吗?” 韩凤平嗤笑一声:“没钱?没钱你还不对我jiejie好点?你吃她的用她的,算计她的钱,居然还想谋她性命,窦博涛,这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窦博涛抬头看向韩凤平,他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这小舅子了,韩家有事请韩氏回去,窦博涛总是找各种借口不去,就是有点怕见韩家人。 如今被韩家人撵到家里可真是没脸。 “我,我以后,我以后肯定对她好。但她的嫁妆……那,那不都是一家的钱,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再说了,她嫁进来开始两年,吃的用的,可都是我们窦家的,可没要她出一分嫁妆啊。”窦博涛努力往自己脸上贴rou,让所有人再一次见证了他的无耻。 第178章 “窦博涛, 你是畜生,你是猪狗!你不是人!不是人——”韩氏指着窦博涛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