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装比如风常伴吾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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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未来的片段,稍纵即逝的先机,天命终归的茫然,论起这种似是而非的道,恐怕苍确实要逊上渡流云一筹,毕竟,苍是凭借着真材实料来预知,而渡流云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穿越者加剧透者。那种乱七八糟是理非理是道非道五迷三道云山雾罩的说辞,真讲起来,渡流云未必比苍差。简单来说,就是乱忽悠的本事。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些,但有些时候,我确实能够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这些事,又不能对别人说出。”总有危险耸听之嫌。所以,她确实是一直在自己做而已。 “吾明白,天机不可泄露,逆天改命之事,本就危险。流云姑娘此举,实为情理之中。”苍认同她的做法,而也正因为此,他才想到了一个可能“流云姑娘可否想过,散功缘由,会是姑娘违背天命有所作为而遭受的惩罚?” “啊?” 苍的脑洞要不要这么大?这都能联想到?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也被她否定了,因为从最初开始,她做过的,就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如果真想把苦境搅个天翻地覆,她早就做了。还等着天命收她? 然而不这么想,又无法解释天雷与散功,散功还能往邪天御武是在内心里下的诅咒这个理由上牵扯,但天雷呢?天雷确实追着她劈过,这该怎么算? “罢了,不想那么多,苍叔,你既然有勘破天机的能力,那么,可否有看出过,属于道境的天命所在。” 渡流云背过手去,配上儒音,当真是占尽一切神秘莫测的风流之色。 “你……”苍闻之一愣,并没有想到渡流云会这样问他,反而有些诧异“难道,你看出了什么?” “道佛异度论顶峰,境破神魔千年封,灭世再现武林踪,神州天罪万民空。” 一句一顿,言罢,渡流云淡淡地道“此后,我也只能提醒苍叔一句,有些时候,虽然你是无心之举,但看在心胸狭隘之人眼中,或许会引来大祸。毕竟,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嗯?”苍微微皱眉,她这话中的意思……是指,玄宗之中存在问题? “有些天命虽不可违,但若是可以阻止一些不必要的伤亡,为何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如果我身上的变异,真的是因为我试图扭转命运而来,那我也无所谓。反正,我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用在有用的地方,就算被回收,又有何妨。” 装比如风,常伴吾身,一是时间,渡流云竟然升起了一种她乃是渡日天的感觉,这种话说出来,她竟然一点都不脸红不迟疑,看来,她当真是天赋极佳啊~别的不好说,至少玄宗的好感度大约能直线刷满…… “流云姑娘是指,玄宗未来的危机,会与吾有关?”苍察言观色,从渡流云的话语中听出她言外之意。自然,也是被渡流云这种视天命于无物,似是想以一人之力逆天而行的举动感到吃惊,她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勘破生死,达成大道之心? “无关,也有关。这些就只能苍叔你自己去悟了,太多的,我不能说,也说不清,说不得。”渡流云认真地道。她所知道的每一件关于玄宗的事,拿出来说,都会引起极大的动荡。她总不能很直白地告诉苍,金鎏影和紫荆衣会成为叛徒,而成为叛徒的原因,是金鎏影觉得处处都被苍压制,又因为四奇之冠这个名号是赭杉军让给他的,彻底刺激了他脆弱的小心肝,使得他头脑一热,反出玄宗,连带地将好麻吉紫荆衣一起带走,卖了玄宗的情报,出策让伏婴师给赭杉军下咒,剥夺道印,使赭杉军入魔,由墨尘音带着逃出道境,在苦境混沌岩池里垫着《万血邪录》一坐就是地老天荒,金鎏影和紫荆衣化名昭穆尊尹秋君在苦境搞出了双桥之主这个莫名其妙的身份,后来又组织什么鬼公法庭,结果这俩人因故生隙,昭穆尊又捅死了尹秋君,继续和异度魔界联手,弄死了白雪飘赤云染,最后终于死在清理门户的苍手中? 她敢保证,这些话只要说出来,苍就算再武林正道大支柱,也会想把她关起来研究她究竟是个什么人。 “吾明白,泄露天机,本就是违背天命之事,吾自然不能因此而让你陷入危机,流云姑娘肯对吾说这么多,已是玄宗之幸,若姑娘有何需要苍帮忙之事,苍义不容辞。” 苍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渡流云的无故散功就是与泄露天机有关,但对方既然不信,他也不再多少,只要有需要他的地方,他绝不会推辞。 “苍叔言重了,在我离开道境之前,我会将我看到的一些东西写下来,留在道境的某个地方,苍叔若是能提前找到,便不是吾主动泄露,也算是我逃避天命的一个小把戏。” 写在哪儿,苍什么时候能找到,就与她无关了。 “呵,如此,吾在此谢过小友了。” 苍向渡流云微微一礼,渡流云差点飘到天上去,这是玄宗六弦之首诶,超级先天大神棍诶,这样对她道谢,她是会自豪的~ 这次与苍的交谈,让渡流云几乎是用跳的回到休息的所在,大概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她,就是喝了老酒的蛤蟆一样,得瑟的要上天。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把留给苍的预言写哪儿呢…… 玄宗这么大,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少,但藏的有水平,不会轻易被人找到的地方却很少。同时,她也不能在藏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难道要她找个悬崖丢下去,或者在水灵湖旁边挖个坑埋掉?那真的是要找到猴年马月去了,既然要装神棍,做先天,就得找个独一无二的好地方。 嗯,这样就只能留在她住着的这件屋子里了。她眼睛在房间里扫来扫去,从天花板扫到地面,从桌子扫到窗户,又从床上扫到书架,最后落在了很好的地方。 走你! 渡流云单手举起床,将它挪到一边,在靠近最里面墙角,放着床脚位置的青砖用剑切下来巴掌大一块,翻过里面,随手去过一柄小刀,刻下了密密麻麻数行小字,刻完之后,她又将青砖放回,抹平痕迹,最后将床归位,这都不用说仔细查都发觉不出来,就算真有人想到这一招,把床挪开,都未必能看得到那块被切割过的青砖,这哪里是留下预言,分明就是留下一个找茬的游戏。天知道玄宗被灭之前,苍有没有可能找到……她这纯粹是在难为人嘛。 于是,当剑子仙迹和冷别赋来找渡流云时,看到的就是这货坐在桌前,笑的一脸很自恋很傻冒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