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王亚樵嘿嘿一笑，一摆手道：“举手之劳，再则，那两个王八蛋本来就作威作福，也该死，那些个破杀手也想在上海滩掀起风浪，岂不是欺负咱上海滩没人么，死了也活该，再则，虽然你我只是片面之缘，可我还是拿你当正儿八经的兄弟看待，咋也不能让他们轻易给你抹了不是？” 杜海生想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那兄弟可就真要欠你两次人情了，那一对母子，貌似也是王兄所为吧？” 事发的时候，他虽然就已经猜到了到底是谁干的，正好现在猜测的对象在，还是求证一下的好……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各取所需，各得其利！ “不错，正是兄弟干的！”，王亚樵倒也不否认，很是大度的一晃手中的高脚杯，脸上抹过一丝寒意，承认道。 “嘿嘿，杀死两个女人，王兄，貌似有些……” 杜海生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将刘武图的老婆和儿子给斩草除根了，可世事难料，最后还是被人暗中给打了冷枪，倒是有些惋惜了。 他不怕这一对母子找自己报复，只要有这个能耐，他还是那句话——随便，只是下一次再不会有这样的运气罢了。 看着面前这个长相很是斯文的男人，他有些莫名的愤怒，说实话，刘武图的老婆和孩子走到这一步，他有一些不落忍。 刘武图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知道他要说什么，随即一摆手道：“兄弟不要再说了，是不是要埋怨老哥我出手太狠，赶尽杀绝，你以为那个婊子当真是那么简单么，还有那个小王八犊子，他们的背景恐怕是深的狠，当间谍的，要是装不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倒是笑话了。” “什么？” 杜海生闻听，心头一惊，他只说这一对母子倒是有些手段，功夫也不弱，却没想到竟然是日本间谍，可他们跟刘武图的关系该怎么解释，莫非…… 仿若是看透了对方的疑惑，王亚樵又道：“刘武图不知道他的老婆和儿子竟然是日本人的间谍，尤其是那个小雪，二十年前便被安排到了中国，一直从事谍报生涯，随后嫁给了刘武图，生下那个小孽障，却在十岁的时候也经过洗脑开始接受日本特工的培训，这要是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那还得了，若是普普通通的中国老百姓，我王亚樵再心狠，也自然不会去做这等残杀自己同胞的事情，且据我所知，刘武图和王明哲此次的行动，好像也是那个婊子暗中挑起的。” 杜海生微微一叹，感慨良久道：“真他妈是红颜祸水啊！” 他这番话，貌似也有点在鄙视自己的意思，虽然，他自认付红和赵薇儿都不能算是祸水这一行列的。 “是啊，可惜有多少人都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恩？” 王亚樵一句话，杜海生不由得疑惑一声，随即道：“貌似王兄这话中似乎还藏着更深的含义啊。” “得，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看的老子心渗得慌，我就直说了吧，你小子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王亚樵实在受不了杜海生那种眼神，犀利如同一把出鞘的钢刀，炙热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全部燃烧，直视中似乎要让所有生灵臣服在他的脚下，这样的人王亚樵自然，即便是他这个修养极好的杀手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生怕时间长了，就连内心那最后一点自尊给彻底摧没了。 “呃？我大祸临头，这倒是一件新鲜事！” 杜海生闻听此言，心头还是一紧，随即一摊手嘿嘿一笑道：“没有想到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竟然在老子的头上验证，我杀一两个人不足以震慑那些不安分的家伙，那我就杀十个，百个，杀的他们见到老子就像看到魔鬼一样，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找死。” 若是说王亚樵功夫不见得比自己高，但消息绝对比自己灵通十倍百倍，想想，那些日本军人，民国政府的政要，包括宋教仁都是被这小子给干掉的，没有强大的情报网络，他怎么能得到如此准确的消息，杜海生深知，很显然，他这番话并非耸人听闻，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这才提醒自己的。 这一点，杜海生倒是打心眼里感激对方，毕竟自己是个无名无份的毛小子，虽然最近有点小资本，可在人家眼中，似乎还是有点小孩子一样小打小闹，说句不客气的话，简直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再则，两人也只是点头相交，在这个尔虞我诈彼此算计的社会，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够意思了。 杜海生在脑中快速的旋转一番，将自己来上海滩后得罪的人一个个给过滤了一遍，这样一想，顿时头大，貌似想要让自己死的人还真不是一个两个，日本那些够杂碎，林天旭和王家栋这两个小王八蛋，还有那些看似老实的粮食生意商们，甚至还有很多隐秘的不为自己所知的力量…… 虽然自己一再强调要低调，可每次想要低调的时候都会让对方给逼的不得不高调一次，让他不禁生出某电影里边的那句话，我本有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可能是艺高人胆大，杜海生说这句话时，通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气息，目露凶光如凶猛野兽一般，傲然屹立在山峰顶端，一副俯瞰天下皆小的气势。 王亚樵闻听更是莫名打了一个寒颤，这家伙的手段他可是见过，即便是换做自己，恐怕也只有乖乖被任他宰杀的份。 他确实得到了一些风声，即便是在这栋大楼中，要他死的恐怕就不下十几个，不过，他还是对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报以鄙视般的冷笑，就凭他们，想要跟眼前这家伙作对，够资格么？想要让他们死，似乎对他来说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尤其是他手中那些洋玩意儿…… “恐怕这次不止一两拨人。” 虽然王亚樵相信对方有足够的能力摆平将要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危机，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随后问道：“要不要兄弟派些人手帮忙？” “不用，一群乌合之众，我自由办法收拾。” 杜海生一摆手，颇为自信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随即又道：“不过还要谢谢王兄的好意。” “客气啥，当然，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应对这一切，不给那些自持狂傲的家伙一些教训，恐怕他们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四条腿的螃蟹，总是横着走。” 王亚樵也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他之所以如此一副热心肠，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尤其是在知道这家伙的通天本事后，意识到已经落在刘天寓后边的他也是迫不及待的绞尽脑汁要和眼前这个年轻人交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现在再不拿出一点诚意来，恐怕最后连个虫屎都轮不到自己了。 “我说兄弟，你那批军火手中还有没，钱不是问题，我还想……” 王亚樵也不是什么掖着藏着的人，他也深知，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若是一味的耍些小聪明，小手段，最后只能招到对方的厌烦，甚至翻脸，倒不如现在就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所需，当然自己是给钱的，又不是白要，各取所需，各得所利，岂不是双赢的局面。 当然，他也明白，如果人家不卖给自己军火，那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还有句古话，有钱难买我乐意，人家不乐意，自己叫的再欢也没啥意思。 “最近一段时间倒是不多，现在国际国内形势太复杂了，等等吧，下一批肯定比这批还要先进，到时候先给你供货，价格肯定便宜。” 杜海生也是郁闷，现在他手中哪还有多少军火武器啊，都被刘天寓给卖出去了，眼下就连自己都所剩不多，更可恶的是美奈子答应自己给他提供一些贩卖军火的朋友，却没想到第二天美奈子就被押送回国了，真是天不遂人愿啊。看看现在前期所造的气势，一旦手中有军火，那还不赚的每天数钱玩。 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手中没有军火，自己的合伙人也被遣送回国了，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给敷衍了过去，也不直接将对方的希望给破灭了，而且还得让对方看到希望，这样就会更加依赖自己，嘿嘿，不要说这次危机中自己没事，即便有事，恐怕刘天寓，王亚樵这些跟自己同属利益共同体的家伙也不会坐视不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晚会风云！ 杜海生认识的人在上海滩能够排得上号的恐怕也只有刘天寓，王亚樵，赵天明寥寥几人，其他或许在一个地盘上还能耀武扬威，放眼整个上海，也顿时焉了，要知道在这些人眼中就连赵天明也算是一个小字辈，更不要说自己了，除了这几人，他也不认识，自然，也只能拉着这几人随便聊聊。 两人正在闲聊之时，场中一片喧哗，鼓掌声四起，两人俱是疑惑，抬头望去，但见一个戴着金丝边圆形眼睛的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一脸和善的微笑，特绅士的向人群中走去，时不时的还冲大家挥手示意，而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位身着华丽，雍容华贵的女人，这女人身材均匀，看样子很显然是生过小孩子的人，可身材依旧保持的如此曼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尊贵，拿她跟付红，赵薇儿，胡蝶一比，杜海生竟然感叹，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然丝毫不输这些正直青春放光芒的小可人儿，那独特的气质，成熟中透着妩媚，风sao中透着骨感，一笑一颦，竟也有倾国倾城姿色。 不用想，这位肯定就是那戴眼镜的男人的老婆或者是情人，但在这种场合，带个小妾或者情人很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杜海生见这男人一出来，大厅中的人们便是一阵sao动，猜测便是正主到了，众人有这种反应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家是银行家，在各位心中那可是财神爷，这财神爷出来，还不赶紧巴结着，一旦财神爷动怒，那以后想要贷点款啥的可就难了，也就难怪这些人点头哈腰一副孙子似的嘴脸了。 陈光甫来到众人中间，刘天寓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像他这样的人，除非是特殊情况，手中的钱也足够好吃好喝几辈子，这财神爷在这位旱涝保收的刘爷面前也就是平等的身份了，陈光甫这一路来跟这个碰碰杯，跟那个喝一口，却也不多留，皆是点头而过，虽然始终保持着那副看上去很和蔼的笑容，偶尔也站在那里寒暄几句，但杜海生看的真切，他或许连对方叫什么是干啥的都不知道，至于这碰杯喝酒也是草草应付一番罢了。 随便交代几句，让兄弟们好喝好吃，抛下众人，紧走两步，来到一个光看表面也是文人的面前，淡然一笑，酒杯高举过头，道：“子文兄，你也来了。” 这男人站在那里，一只手插进口袋，一只手端着高脚杯，见对方过来，也是相视一笑，语气极为平淡的回了一句，：“光甫兄有请，兄弟怎敢不来？” “哈哈，子文兄说的这是哪里话，你不来，我想整个上海滩也没人敢为难你吧。” 陈光甫爽朗一笑，见对方有意调侃自己，心中所想不可知，表面上倒是没有丝毫变化，随即大大方方的回道，倒是经历过世面的人物。 “我靠，这么牛？听对方这意思，那家伙很不简单啊！” 杜海生和王亚樵依旧慢慢悠悠的品着杯中的红酒，陈光甫出来的时候，两人虽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却都没有站起来上去迎接，一副任凭天下雷动风雨，我自静坐山中悠闲的架势，甚至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仿若看透了对方的心思，俱是相视一笑，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味道。 在他眼中陈光甫只是一个银行家，他虽然也知道若是自己做军火生意，自然免不得要打交道，可跟人家一来无亲，二来无识，这不挂亲不挂友的，第一次见面，就丢下身份上前一副讨好的样子，即便别人不说自己，也足够让自己好好在心中将自己鄙视一番了，咱人穷可绝对志不短，这是杜海生对暗暗告诉自己的，再则，民国时期的银行基本上还处于多为存款，至于贷款还很少涉及的地步，能在他那捞到多少好处，还真说不定。 只是见他跟眼前这人聊天，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不由好奇，在这场中，除了他和王亚樵这两个另类，不甩乎别人是何等身份，当然即便是甩乎了人家也不见得甩乎自己，可看看眼前这位，即便是陈光甫贴着脸去甩乎他，人家还是浑然不动，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当真是个典型的装b犯。 闻听此话，王亚樵觉得这口气中似乎有些不怎么友善，随即一笑，宽慰道：“我说兄弟，你就别跟人家斗气了，可知面前这人是谁？” “谁？” 他越是这样说，杜海生倒是越感兴趣了，不由得瞪着大眼睛迫不及待的问道。 “嘿嘿，说到底还是跟你同行，当然，他也不只是做粮食生意，涉及的行业倒是很广泛，不过在这上海滩，也就他和一个姓陈的家伙霸占着就成的市场。虽然你借机吃掉了王明哲和刘武图那两个王八蛋手中的产业，实力得到了极大提升，可跟人家相比差距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赶上的。” “宋子文！” 王亚樵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杜海生再是猜不出此人的话，还不如拿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可历史上的宋子文貌似长的挺风流倜傥，眼前这位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跟那个一代枭雄相比起来却是逊色不少，看来这人还真不能以外表来判断啊。 “不错，正是宋子文，他手中的能量说实话，恐怕刘天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也得忌惮几分，更不要说这姓陈的了。” 王亚樵点点头，分析一番，继而安慰道，他说的倒是不假，宋家在民国经营几十年，家大业大，产业遍地，黑白两道通吃，军政两界通识，若是论关系，比之南市付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南市付家何等角色，刘天寓在人家面前也得装孙子，恐怕他们俩在人家面前装重孙子人家也懒得去认，他倒是不知道，杜海生来上海滩泡的第一个美女，现任的女朋友付红，便是南市付家老大付子豪夫妇的唯一一个女儿，可谓是掌上明珠，他在宋子文面前装重孙子人家或许不甩乎，但只要杜海生点破和付红的这层身份，恐怕这宋子文还得给付子豪一个面子，也只能用兄弟彼此相称了。 杜海生点点头，：“恩，是个人物，他meimei嫁给老蒋了么？” 随即一想，又道：“宋子文的meimei少说也有二十了吧。” 王亚樵闻听此言也是大吃一惊，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杜海生道：“你认识宋美龄？” 随即一顿，似乎觉得不对，过后更是大骇：“你小子莫不是打他meimei的主意了吧。” 杜海生眼珠子一瞪，哭笑不得道：“我倒想，可不敢，那老蒋可不是吃素的，打倭瓜不行，揍自己可是绰绰有余，随便派一个师团来，老子就得成筛子。 “老蒋？” 王亚樵觉得眼前这家伙今天说起话来莫名其妙的，一口一个老蒋，还说什么结婚不结婚的，难道是南京政府的蒋中正，想想又不对，貌似那家伙有老婆啊，那还会有谁呢，再则，他怎么对宋家了解的如此清楚，难道这家伙真的跟宋家有什么瓜葛不成？ 略微思索片刻，随即又道：“兄弟，你口中的老蒋是指……：” “蒋介（石）那老东西啊。” 杜海生一副不以为然的轻描淡写道，他这一番话不打紧，王亚樵可是冲他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见对方不再说话，眼珠子四处看了一圈，见周围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颇为神秘的提醒道：“兄弟，我说这话除了咱哥俩随便谈谈就不要再讲了，那些虾兵蟹将你能轻易对付，这老蒋你可得罪不起，还有别开人家玩笑，那宋美龄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能跟一个有妇之夫结婚？” 见对方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杜海生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不怕，老子骂他是给他面子。” “这……” 王亚樵见对方丝毫不顾及对方是什么身份，通身惊出一身冷汗，心说这家伙果然是个疯子啊。 这老蒋作为北伐军总司令，在一干属下的拥趸下在南京成立了另一个民国政府，跟武汉的汪精卫政府挑明了要对着干，这段时间，汪精卫也是气弱，毕竟人家手中掌握着大量的军权，这年头有军权就等于得到了一半天下，自然不将那个跟傀儡一样的政府放在眼里。 这种场合，本来就是鱼龙混杂，尤其是陈宋两家据说跟姓蒋的关系尚佳，还有青洪帮的杜月笙，黄金荣等人，这几个家伙今天可都是悉数到场，一旦落入到他们的耳中，成为口食，不用老蒋亲自出马，就凭这几个人在上海滩的力量，也足够将面前这年轻人给碾平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这世界真小！ 正当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之时，陈光甫告和宋子文说说笑笑了一阵，随即告辞，将手中的酒杯填满，大跨步朝杜海生这边快速走来。 王亚樵见今天的主人朝他俩快步走来，不由得诧异，他自问自己跟眼前这位财神爷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莫非是……，想着看了一眼杜海生。 此时的杜海生正坐在那里玩弄着手中的杯子，正低着头眼睛透过杯子看对面的模样，在杯子中现实中美好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扭曲，如同哈哈镜一般，看上去很是美妙，透过酒杯，杜海生瞄瞄着，瞄瞄那，倒是和那个出手心狠手辣，老练沉稳，心机颇深的那个家伙大相径庭，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小顽童一样。 王亚樵见杜海生此时仍旧不声不语，心中咬牙，暗骂，这家伙倒是能沉得住气，跟王八一样，自己倒没那么好的定力，赶紧站起来，拿起手中的酒杯，冲着已经来到跟前的陈光甫一举高脚杯满脸赔笑的道：“光甫兄，喝一杯。” 不等陈光甫做出反应，一仰脖子，骨碌碌的声音响起，眨眼间，半杯红酒一干而尽，随即嘿嘿一笑，颇为豪爽，但却不够文雅。 他的这一举动立马招来一干自认文人绅士的家伙鄙视，有这么喝红酒的么，真他妈浪费情调啊。 陈光甫被这家伙这一番动作弄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老半天反应过来，这才一脸不自然的笑着“哦”的应了一声，随便在嘴边抹了一小口算作差事。 那群所谓的文人绅士见状，又俱是一脸的满意，看，这才是喝红酒的样子，跟西方那些公爵，子爵一般高雅，这帮子粗人，真是浪费好东西啊。 若是换做平时，王亚樵喝红酒也是一口一口的抿，生怕喝多了肚子疼，跟刚才陪杜海生一样，他本来只是想随便抿一口算了，也不知道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豪爽，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酒量大，胆子足，竟然一股脑就这么给一饮而尽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顿时大窘，脸色红的跟那啥一样。 仿若陈光甫的心思并不在王亚樵身上，看着坐在椅子上正在低头玩着手中杯子的杜海生，此时的家伙就跟上什么都不知道，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 今天的慈善晚会，陈光甫本就是主人，自然是众人的焦点，当见一个长的酸不溜就的家伙坐在那里手中玩弄着杯子，财神爷过来，也不站，也不看，也不理，仿若这个世界就他手中那个杯子，根本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心中俱是义愤填膺，纷纷暗骂，这家伙真他妈傲啊，谁啊这是，小心老子出门废了他。 有好几个黑帮的大佬们已经在暗中嘀咕，商量着如何收拾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了。 无形中，杜海生又多了几个隐形对手！ “兄弟，还认得老哥不？” 陈光甫见杜海生如此态度，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也是不恼，仍旧保持着那副温文儒雅的微笑，低着头，开口问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