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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这个人和谢灵均这么像?这种感觉太让人厌恶。 一个赝品。 谢灵均跨入门内,看到堂前立着一个紫衣男子,端的是玉面书生。 这是贺知舟,青阳阁的灵宝长老。 “你来得很早,”贺知舟对谢灵均道,“你和胡黎可以说是最早来的两个,但你后面又离开了,你去做什么了?” 贺知舟明知故问,谢灵均依旧老老实实回答:“解千愁不熟路,我去接引。” 贺知舟淡淡道:“你说得自己很熟一样。” 谢灵均没有回应。 午时三刻之前,榜单前九位到了七位。 在未初之前,榜九的俞里才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贺知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指了一下解千愁,道:“你,解千愁,还有谢灵均。你们二人,都是杂役,这是以前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两人杂役能够进入前九,今年还是头一遭。” 说完,他直视解千愁,继续说:“你刚刚是不是问了,你们要住在哪里?前五名可以在今日子时,于长白山脉自行挑选一处洞天福地。你的话,原本是杂役,住在春寒居,如今身为内门弟子,可以入住苦夏居。” “诸位还有疑虑吗?我都会为你们一一解答。” 刘少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前面,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已经拜师戒律长老郑思难,还可以重回书院修习吗?” 贺知舟冷笑一声,抽出长剑。 只听得“唰”的一声剑鸣,看见一道冷光闪过,长剑便丝毫不差地钉在刘少卿脚下。 “你还知道回来!”贺知舟语气冰寒,毫不留情,“其他长老的弟子都能参加景星大会了,为什么只你一个还要重新参加旭日大比?” 刘少卿冷色惨白,拳头紧攥道:“弟子愚笨,资质粗劣,不配参加景星大会。” 贺知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说:“你知道就好,我还当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前面几次,让你参加旭日大比,你都没有重回书院。你可知道,自己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机会?” “弟子知错,”刘少卿开始反省,“师长们愿意给我机会,让我重回书院修习,我却误解师长们,认为你们看不起我。弟子从今往后,定然刻苦勤奋,无敢逸豫。” 贺知舟嗤笑,皱眉,轻蔑道:“你错了。我说的浪费机会,不是你浪费了重新学习的机会;我是说你白白占了一个名额,浪费了其他弟子学习的机会。” 刘少卿闻言,羞耻万分,紧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 贺知舟斥责道:“你知道有多少弟子等着那一个名额,想要进入书院深造吗?你知道这一个名额,对于他们来说,有多么不易吗?” “弟子……知错……” 贺知舟接下来的话,则不仅仅只是对刘少卿一个人说的,也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 “你们听好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威严十足: “青阳阁每年招收杂役不足十人,每三年考校一次。杂役升入外门,外门升入内门,内门拜师长老、护法,三年之中,亦不足十人。” 贺知舟问道:“经年累月,可青阳阁千百年来,人数仍然不过百人,这是为何?” 谢灵均在考问之中,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知道答案——因为,青阳阁每三年、每百年,都要遣散一批人。青阳阁只收天才,也遣散天才,留下的人,便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即便如此,最后能够登顶的人,仍然屈指可数。 这便是修仙。万里挑一,之后,还是—— 万里挑一。 作者有话要说:攻受都非常高,沈正泽185cm,谢灵均192cm。 第19章 器宗实录 贺知舟见无人回答,便说道:“因为不见的人,都被逐出青阳阁了。你们能留到现在,实属不易,所以千万不要浪费来之不易的机会。” 刘少卿低着头,双目通红。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他要选择继续当一个笑柄,还是选择改变,尝试脱胎换骨呢? “最后,修仙路漫漫,”贺知舟感慨道,“也请你们牢记一点,不要随意结下因果。凡是种下因,最后必然会结出果,甜果还是苦果,难以预料。切记谨言慎行。” “我要说的废话就这么多,你们随我来。”贺知舟说完这许多话,领着众人穿过正名堂,越过法阵、剑阵,踏入真真正正的青崖书院。 书院正中,一座道馆高耸而立,上与流云齐。 贺知舟指着最上面的匾额道:“这是青阳阁的藏书观,名为文渊阁,由严啸执事掌管,凡是已经拜师的弟子,随时可以进出文渊阁。” 说到这里,他又问:“刘少卿,这几十年间,你曾出入文渊阁几次?” 刘少卿羞愧欲死,颤抖道:“三次。” “三次。”贺知舟嗤笑一声,轻声重复了一遍。 他的态度,像是沉重的审判,无形地压在刘少卿身上,让对方直喘不过气。 “这是最大的藏书观,”贺知舟笑完,不再理睬刘少卿,领着众人入内,“也是目前你们惟一能够进入的道观。青阳阁共有七个藏书阁。青崖书院位于山阴,内有四阁,即文渊阁、文源阁、文津阁、文溯阁,共称北四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