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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也是心有余悸,可既然已经拍死了,那说再多也是忌讳。 “净瞎说,能有啥事?肯定是你没注意被吓着了。没事了没事了,晚上咱们杀只鸡吃。” 其他人也都出声安慰着,项骆看见的却是秀妍胳膊上发灰的伤口。 “你这胳膊怎么回事?”项骆出声。 那秀妍低头一看发黑的伤口,脸上一白:“刚才被那鸡叨了一下。咋这么快就发黑了?” 项骆道:“这鸡不对劲,只怕是传染病,去县里医院检查一下吧。” 秀妍丈夫皱皱眉道:“现在医院不是都满了吗?之前地震可有不少人受伤。” 项骆自然知道这个,但话必须这样说才不会被人怀疑:“那也是,好歹包扎注意一下。这东西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尽量隔离一下吧。” 秀妍奇怪道:“这么严重吗?” 项骆言尽于此,说得再多就让人怀疑了。 “我也说不准,不过都说洪水以后容易闹瘟疫,而且瘟疫多半都是从家禽身上过的。” 村里人多少都经历过几次大大小小的瘟疫,大规模隔离的日子也有过。 听项骆的话不禁都退后了两步,表情有些微妙了。 秀妍的丈夫表情有些难看,对项骆道:“你看你这一天说的什么话!好好的哪有什么疫病。” 话听上去像是在闹笑话,不过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显然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华夏传统里,好好的说人家哪里不好无异于在诅咒人,所以哪怕看见不好了也必须说好。 项骆心底叹口气,面上道歉道:“我这也是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转身离开了。 否定自己的想法跟人道歉,这不是第一次了。 但绝对是最后一次。 第8章 第 8 章 电路并不稳定,虽说全面恢复了,维修成本也相当大。 因情况特殊,居民用电开始限量供应,每天只保证下午六点至九点之间三个小时的用点。 至于信号可就不用考虑了,电话总是断线,还是发短信稳妥一点,除了时间延迟外,还没有丢字的时候。 祝炎离开的第四天,坐立难安的项骆终于发过去条短信。 “怎么样。”这是反复斟酌下项骆发出去的三个字。 等了漫长的一个小时,项骆才接到回复:“正在处理家务事。” 项骆道:“现在很不安全。你来我这里吧。” 半晌没有回应,项骆又说了一句:“我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随后祝炎回复了一行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简单几个字就让项骆彻底放下心了。会来找他算账,就是回来找他。 因为信号不好,网络打开更加麻烦了。之前一两分钟打开一个页面,现在五分钟都不见得打开。 傍晚时分项骆只用一个大碗蒸了一碗米饭,上面铺了一层腊rou,将木耳泡发跟瘦rou炒了,又捡了些自己腌的咸菜,切成丝儿用醋、辣椒油拌一下,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有线电视的信号比手机好一些,虽说画面有些掉帧清晰度低,但还能看。 “据了解,本次大规模爆发的霉菌为未知真菌,目前专家已提取相关基因序列进行排查,相信不久后便会追溯到源头。至此专家再次呼吁,请勿食用发霉粮食,粮食一旦发霉,可存放在稳妥的地方,后期政府会安排人手上门收取粮食。请勿食用,农村地区也请不要将发霉粮食喂给牲畜,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项骆换了两个台才发现现在只有央视和各省一套媒体还能看,而且基本都是轮番播报新闻的。 台拨了一圈又回到央视,看见播报霉菌疫情的新闻被插播了一条。 “近期国内多处发生动物伤人事件,且伤人动物多为全身腐烂、失去理智状态。专家指出此类症状可能是感染了不知名病毒,一旦发现此类动物要立即击杀,其接触过的其他动物也要尽快隔离,目前还未查出有人感染的情况。但也请居民们做好防护,尽量远离其他动物,随时注意家禽、宠物状态。” 能被央视直接报道出来的,足以见事态的严重性了。 项骆其实预料到这一天了,轻轻叹口气,低头继续吃饭。 这时候外面喇叭声又响起,还是让每家人的户主前去,不过这次不是村委会,而是村里的餐厅。餐厅比村委会还要大上不少,能让所有人都在室内。 项骆将筷子放下,找出保鲜膜将饭菜都封上,又在保鲜膜上喷了酒精才放进冰箱里。 官方给出的数据是酒精可以杀死这种新型霉菌。当然不可能用酒精喷洒粮食。而是所有存放粮食的容器要定时定量用酒精消毒。 等回来再热了吃。 出门往餐厅方向走,项骆家里比较偏僻,需要多拐几个弯。邻里同行相互打个招呼。走到那个叫秀妍的女人家门口刚好看见她的丈夫走出来。 看他面色不好,表情更差,同行的几人都很知趣的没有开口。项骆更没说话。 一路走着,秀妍丈夫就站在项骆的身边步子慢了下来,项骆就知道他有话要说。项骆步子也慢下来,秀妍丈夫看前面的的人走远了,才开口道:“你是不是之前知道什么了?” 项骆摇头:“怎么可能,我就是想到禽流感了。加上阴雨连绵,粮食又发霉的。这时候发生什么我都会往最坏的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