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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骆想一想,苦笑道:“说到底还是一个梦,虽说是本地的,但咱们村能不能遇见还是两说。退一万步讲,咱们还有战士巡逻,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 除非是像上次那样有周振兴这样熟悉村里每个角落且熟知巡逻的人引路。 当前且不说战士们巡逻的频率,普通村民们知道的也并不详细,光是村周围两米高的围墙,想要悄无声息的翻过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项骆也不再多想。 从前做噩梦,醒来之后面对的是一个又一个无法合眼的后半夜。可眼下有了枕边人,做噩梦了还能跟他说说话,被他开解。 项骆哪里还有心结?打了个哈欠拍了拍祝炎:“那就没事了。睡吧。” 鬼知道会不会发生在这边。就算发生了,也不是没有办法阻止。 只可惜事与愿违。 没过几天,项骆这一家人还在哼哧哼哧的做着菌包,村里头已经热闹起来了。 原因无他,村外来了一伙流民。 相较于其他村子的生死浩劫,对于本村而言,这样的环境只是造成了他们一段时间情绪的低迷,并没有造成多少毁灭性的打击。 而且他们反而因这样强大的凝聚力得到了领导的赏识。这段时间过的太过于顺利,所以就无法避免的让村里人有些不知外面疾苦,这家里头不缺吃的,也就免不了大发善心。 古语有云,穷生是非,富长良心。 这话并不绝对,但一定情况下是有几分道理的。因为穷,当连晚饭吃不上的时候,他不会想着去帮人,因为他但凡多费一点力气,今晚就可能会饿死。 可家里有了粮食以后,尤其是经历过从前饿肚子的日子以后,就有些瞧不得别人也饿肚子了。 项骆知道的时候,那些流民已经在村外两三天了。 挑选人收养的事情,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还是项燕过来跟项骆商量□□的事情才知道的。 项骆听见那些流民有上百人,项骆便是一怔:“解放军那边没说帮忙安置?” 项燕道:“当然说了,不过他们说现在这世道,去了哪里都挨饿。沿路就听说了咱们这边粮食多。想要进来。不过村委会没同意。后来他们又说,要是岁数大的也就算了,孩子不能跟他们受苦。这里头还有好些孤儿的。一些大姑娘也干脆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就看看村里谁家好心,愿意把孩子留下。跟咱们好歹吃穿不愁的。” 村里先前收留了许多外村人,不过再进来的也是有男有女。虽说原本的村里小伙子因为更早养菌包,家底更丰厚一些,在当前相亲市场上更受欢迎,可女孩子少还是让许多人单身着。 这里头还有好些人是死了妻子的鳏夫,现在就算是寡妇也能找没结婚的小伙子,二婚男简直就成了相亲市场最底层。 这一次不再是收容外人,而是单纯的以收养和婚姻为纽带,村里好多人都心动了。 话听到这里,项骆已经将这一切套入到了梦境中。 梦中那个女孩儿的家庭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将小男孩领进了家门? 项骆心下骇然,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咱们村里孩子本来就少,多收养几个也是好事。” 过去但凡家里有孩子的,家长为了孩子的在城市买房定居的大有人在。有的疼孩子的,甚至专门去大城市打拼,只为了让孩子去更好的学校。只有少数父母在外打工,老人留守看孩子的。不过好多也因为当初老人吃霉粮,将自己跟孩子一起害死了。 所以村里老人多,孩子少。过去半数以上都是超过四十岁的人。回村潮和外人搬入村子虽说吸收了很多血液,可孩子数量还是上不去的。 项燕左右看看,抿抿嘴唇,才有点害臊的说道:“其实我也动了点心思。想着留个小伙子。” 项骆看她这样,怔了两秒,再看项燕还真有几分刮目相看。 “这我倒是没意见。就是您得跟婷婷商量好。” 这说到底是人家家事。项燕已经离婚了,人总要有自己的心理需求。男人条件好了也想找个小姑娘,女人有钱了找小奶狗再正常不过。 “就是你meimei这关过不了啊!一跟她说她就不乐意。你说那个周文树吧,就是不老实,隔段时间就觉得自己行了,上门就说要和好。你说我在的时候,好歹能用扫把把他扫出去。可要是婷婷一个人呢?那到底是她亲爹,她小丫头脸皮还薄。我是这弄怕她再听了亲爹的鬼话被他毁了。我也不能回回都过来找你。家里也是需要个小伙子了!” 这才是项燕为难的。 离婚对她而言是解脱。可周文树从来都不觉得他们两口子是离婚,几次三番的上门来求和。 更可气的是左邻右舍的都觉得他们应该和好,一些事多的大妈没事就上门来当和事老。跟项燕说也就罢了,还跟周婷婷说。周婷婷还没成年的,小丫头子正是耳朵根子软的时候。 万一周婷婷也帮着那个死爹戳项燕的肺管子,那项燕才活不下去了。 项骆不禁调侃了一句:“也是,我要有新姑父挡在门前,婷婷他爸也就能死心了。” 项燕一怔,顿时脸臊得通红:“你这兔崽子!你想什么去了!” 项骆眨眨眼睛:“不是吗?” “是个鬼的是!我都多大了?就那么老不正经?我这是想要个上门女婿!村里的不放心,这回要是找个没爹没妈没牵挂的,放在家里好歹能拿捏住,不至于让你妹吃亏。你想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