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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迎进屋,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项骆也在想能有什么事。 等进了屋,项骆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你认出劫匪了?”最近的事情也就是劫匪。他跟周兴文本就没什么交集,他平日只有开资才来,从来没有别的事情。 周兴文点点头,摸摸杯子又觉得烫手。 看他这样为难的样子。项骆猜对了开头,其实后面就好猜了。 随后,项骆说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答案:“你认出来了,却来找我。证明你觉得那些人跟我有过节。还是说……周兴风?” 周兴文人一怔,抬头惊愕的看着项骆,显然没想到项骆会想到周兴风的身上。 虽说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实在觉得这个想法难以置信。 可在回想当初周兴风回村对项骆的奇怪态度,周兴文也忍不住心里打鼓。 见周兴文的表现,项骆就知道猜对了。 “那些人是他从外地带回来的人?”项骆记得周兴风回村是带了十来个兄弟的。 只是当时那些人几乎不与其他人接触,周兴风也没多久就离开了,所以全村人都没多少印象。 就算有印象,这么长时间的末世蹉跎,也够改变个人的了。 熟悉的人尚且不知道能否认得出,何况是陌生人。 周兴文能认出来,还是因为他们在自己家住过。 周兴文道:“我只是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最后发现带回来才死的那个。其他的都不认识。我哥……他离开以后就再也没回来,我爹妈都在担心是不是在外头出什么事了。这事……还是不觉得是我哥干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虽说他们堂兄弟之间关系并不亲近,可当劫匪这样的大事还是太严重了。周兴风打小就是出了名的老实孩子。怎么也不像是能感触这样事情的人啊! 项骆却想到了那个预知的梦。 当时那个团体胆子大到可以去抢有军队护送的富商。虽说脑子有坑是一方面,同时也证明着他们的队伍强悍。 如果周兴风当初离开了村子,带着兄弟们参与了进去,至少也会是个小头目。 所以,如果现在的这群劫匪更当初那些抢富商的人是同一批人,很多事情就都能联系到一起了。 周兴文越想越觉得细思恐极,不禁看向项骆。他知道项骆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肯定已经想了很多。 要是项骆因此连他也记恨上,那后果…… 周姓在村子里是大姓,姓周的差不多有上百人,不过并不是一个族里头的。而且就算是一个族里头的,相互的来往也不多。最多都是姓周,相互更亲近一些。 就比如跟周振华家里。其实小辈排字辈都是用的一个,不过从长辈那里就没听过相互之间有什么宗亲关系。加上平日不怎么来往,也就不能算是亲戚。 只是在这村子里,项骆跟姓周的人矛盾、麻烦已经足够多了。周兴文有些担心。 “你能过来跟我说这些,就代表你自己是问心无愧的,”项骆道,“别说是你表哥,就算是你亲哥做的,你不知情,我也不会难为你。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你帮我想一想,我什么时候的罪过他?” 项骆实在想不出来。他虽说脾气大,和从小到大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没主动招惹过谁。印象里从小到大他跟周兴风说话的次数都不是很多,他为什么会这么仇视自己? 也许当前劫匪的问题只是猜想。可之前他来家里的表现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就连祝炎看见他都炸毛了,他说没问题鬼都不会相信。 周兴文自己也想不明白啊! 周兴文皱着眉,叹了口气:“我也不敢瞒着你,我对我这个哥是一点了解也没有。小时候他就喜欢一个人,我们也就逢年过节在我奶那里亲近几天。小时候我学习不好,我妈想让他帮忙教我,我们也没闹矛盾。教的好好的两天就不来了。我们兄弟俩交流的不多。可他也确实是老实孩子,我妈也跟我念叨,说没见过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干得出那种事情?” 项骆提醒道:“别忘了,他带回来了十几个兄弟。而且这十几个兄弟,都是听他的话的。” 若是真的是个所谓老实孩子,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跟着 ? 周兴文没再说话了。 项骆道:“有些人不是看着老实就真老实的。有些老实人出手,才是捅人最疼的。而且防不胜防。” “我知道了……”周兴文叹了口气,“我就是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也许,还有别的巧合?” 也许是离开后周兴风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落草为寇? 那是他堂兄弟,在村里的观念中,那就跟亲兄弟是一样的,就算这些年走动不亲近,这份亲近是与生俱来的。 周兴文是真的不想这件事跟周兴风有关系。 既不向周兴风是那个抢劫本村的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私心而言,也不想因为他而影响自家的声誉。 就像周振华。周振兴一家恶事做绝,随后他们死的死抓的抓,周振兴那个媳妇自打脑袋受了伤,小儿媳妇又跑了以后就有些疯疯癫癫的,死走逃亡没一个好结果。可他们死了干净,恶名都被周振华担着了。 现在周振华也就是顶着村长的头衔还能在村子里过安生日子,要是换做普通人,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