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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骆当然猜到了这是钱书柔的托词。只是连奶奶都牵扯出来了,项骆也有点好奇钱书柔还想做什么。 她岁数已经大了,可她这一次所关联的是恐·怖·组·织,而且是恐·怖·组·织老大亲自指认的从犯,她这一去,只怕就算不是无期徒刑,也是十年起步了。 今晚,就真的是钱书柔在这个村子里的最后一晚。 打从她回村的那一天起,她跟项骆之间就确定了不会安然相处。 钱书柔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人。而且因为之前的二十年一直如此,她也习惯了自己一味的索取,然后项骆家、项燕家看在项建国是老幺的份上步步退让。毕竟吃一点亏,维持了一家人的脸面,这在人情社会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可惜,经过了几年噩梦的洗礼,项骆太清楚人心的贪婪。他也许是一个慷慨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 如果大大方方的求助,心怀感恩的面对项骆。项骆是不会吝啬自己的帮助的。 可钱书柔这种,光明正大占便宜,不但没有丝毫感恩,反而会嫌弃对方没有付出更多的人,项骆一粒大米都不会施舍。 哪怕她在自己面前活活饿死,项骆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他怜悯众生,却也残忍。 他就是这样是非分明,眼里不容沙子的人。 这才是项骆。 所以,钱书柔这样的结局,也许从末世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当亲情不再成为绑架人的枢纽的时候,当所有人都会为了一粒米而争执不休的时候。脸皮厚和不讲理的红利就不复存在了。 可惜钱书柔直到现在都没能理解这一点,反而会去质疑,为什么过去无往不利,现在却不行了。 项骆跟祝炎说了一声,套上羽绒服就出门了。 走在自己家的那一条街上,其实路过的人家还是原本村里人居多。可下了这一条街再往前走,沿路的两边人家基本都不认识了。 村子里一半还要多的人家都是外村搬过来的,原本村子里的人口在末世前就离开了太多,末世后又死了太多,村子里当初空了一大半。外面的人知道这边条件好,而村里也需要更多的劳动力,所以大量周围村子的人加入进来,让这个村子又恢复了末世前的热闹。 经过了这一年多的磨合,其实相互之间的适应还是不错的。 末世带给这个世界都是相当剧烈的变化,只是这个村子比较幸运,现在瞧着,至少比绝大部分的地界都要繁荣太多。 也许可以一直下去。 项骆不是一个舍己为人的人,可在自己好的同时。还是相当愿意拉一把其他人的。 半路上,正好看见了项燕走在前头。项骆打眼一看还不敢认,毕竟这么大冷天穿的都有些臃肿。快步上去追上来,果然是项燕。 “二姑,你也去村委会?” 项燕应了一声:“不是说钱书柔要被抓走了吗?宗延放在哪儿总归不放心。好歹过来看看。” 项骆奇怪道:“钱书柔没找你?” 项燕有些茫然:“没有啊?怎么了?她找你了?” 项骆点点头,项燕的脸黑了下去:“怕不是想要让你给她养孙子了。” 当初他们设计要杀了祝炎,就是因为觉得是祝炎撺掇的项骆不肯帮他们。结果差点害死了项骆。项骆没有死,是他自己福大命大,若是换个人,现在早就成一盒骨灰了。 项燕本就对老三一家颇有微词,虽说那是她从小到大捧着的亲兄弟,可到底还是有远近亲疏的。 “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只是她一走,项宗延确实需要安置。”项骆过皱紧了眉头。 项燕问道:“那小骆,你跟二姑说实话,你想过养宗延吗?” 项骆看一眼项燕:“您觉得可能吗?” 因为这个孩子,这一年来项骆也算是被sao扰的不厌其烦,更是险些送命进去。 稚子无辜不假,可项骆也被这个孩子牵连的太多了。项骆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又何必替别人养孩子。何况钱书柔手心里捧大的小孙子,鬼知道长大以后会不会是另一个钱书柔。 项骆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项燕明白项骆的脾气,也只是叹了口气。 进了村委会,一进屋子就能感觉到一股子热浪冲散了身上的寒气。 最近几天的周振华都没睡好,眼珠子都熬红了。看见了项骆精神了些,忙走近道:“来了就好,那个项建国媳妇就非闹着要见你,这明儿就要带走了,她这么闹也不是办法。” 项骆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在那边了吧。”项骆指了个方向。 村委会的房子几间,有的是在一个走廊上,但这一间房子两边也有两个单独的房子是没有跟这边共用走廊的。 周振华点了点头:“那边紧把头(最边缘)的那个。人有点疯了,你多注意,别被伤着了。” 项骆应了一声,刚要往那边走,被项燕拦了一下:“我陪你吧!” 项骆不太明白,项燕自己解释道:“老娘们真要是急了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你一孩子能见过多少?我陪你进去,她能有点收敛。” 项骆见过的到底有限。尤其是跟女人相关的事情就更少了。加上没结过婚,知道的就更少。项燕怕钱书柔发疯的时候做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