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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点。乔茹给夏夏夹菜。 谢淮洋洋得意:怎么样?我说夏夏做菜好吃吧。 还好意思说。乔茹淡淡道,夏夏做饭,你做什么? 我洗碗。谢淮扬眉,洗衣服、拖地,修灯泡刷马桶,还有专门负责收拾 夏夏在桌下踩了他一脚,他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还有专门负责收拾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乔茹不明所以,只见夏夏脸红,谢淮也脸红。 夏夏脸红是羞的,谢淮是疼的。 吃完饭,谢淮去厨房洗碗,乔茹带夏夏进了自己房间。 谢淮探头探脑要跟进来,被乔茹赶了出去,她拉夏夏坐到床上,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大的彩色铁皮饼干盒。 乔茹:这是谢淮小时候的相片。 夏夏眼睛一亮,接过来打开。 相册厚厚一沓,硬质地的封面上是谢淮一家人的彩照。 那时谢淮还小,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粉雕玉琢得漂亮,乔茹给他穿了一件橘红色的小衬衫,在他锅盖头的短发上绑了一个小小的啾啾,谢淮被谢致生抱在怀里,搂着他脖子捏他耳朵。 谢致生和夏夏想象里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曾经靠倒卖破铜烂铁起家的漳市首富,一个敢于纵身跳进硫酸池的人怎么也要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肌rou纠结在一起,腹肌至少八块,肱二头肌能让小孩拽着在上面荡秋千。 可谢致生却出乎她意料的斯文。 他是标准北方男人的个子和身材,一米八多,看着清瘦却不给人白面书生的弱感。他手上带着谢淮那串菩提珠,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衬得气质像个教书匠。 这是谢淮爸爸。乔茹见她在看谢致生手上的菩提,笑笑,手串是我们结婚时谢淮外公送他的,他原本也打算在谢淮结婚时亲手送给未来的儿媳,可他没机会见到你,只能让谢淮送了。 她温柔地眨眼:谢淮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夏夏:去年冬天,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乔茹唇边的笑容一直扬着,她翻开相册,给夏夏看谢淮的相片。 这是谢淮一岁半的时候,他说话早,已经会摇摇晃晃走路叫爸爸mama了。 这是谢淮三岁,他小时候脾气怪得很,三岁还要吵着穿开裆裤在路上跑,见到漂亮姑娘就要人家抱。 照片上的谢淮穿着天蓝色的小短裤,上身赤着,露出软白的肚皮和小鸟,见有人拍照还骄傲地挺着腰。 夏夏吃吃地笑:真流氓。 小时候脾气怪但可爱,越长大越难琢磨了。乔茹说,上学以后就喜欢装酷,玩那些男孩子玩的汽车模型和篮球,从前我买给他的衣服也不穿了,嫌颜色像女孩子的。 我当初就想要个女孩,顺产后在产房知道生的是个男孩,我还难过得哭了好半天。乔茹笑容无奈地收了收,不过他爸出事以后,我又庆幸谢淮是个男孩,否则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要怎么过。 夏夏声音柔软:阿姨别难过了,从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乔茹目光流连在她腕间的手串:他爸爸留给他的手串,我们最难的时候他都没有卖掉,谢淮舍得送给你,一定是把你喜欢到心坎里了。 夏夏抿着唇,低下头不让乔茹看见她脸红。 她翻相册,看谢淮五岁时抱着皮球在一栋四层别墅的大花园里拍球,周围聚集了一帮小孩。 六岁时谢淮打着红领巾,戴着小黄帽被谢致生送到小学门口,小豆丁谢淮不情不愿扁着嘴,被乔茹硬拉到学校门口摁着拍了张照。 八岁时谢淮长高了许多,和谢致生穿着亲子黑色泳裤在自家的泳池里游泳。 十一岁的谢淮在同龄人里已经长得很高了,脸颊微微稚嫩,但依稀能看出现在俊美的模样。他在学校文艺晚会上表演节目,西装革履,戴着领结,耀眼得像个闪闪夺目的小王子。 十三岁,谢淮早恋被校领导当场逮住,从小乔茹教他要礼貌低调,那时学校里没人知道他是谢致生的儿子,校领导怒不可遏叫了家长,谢致生顶着一张时常出现在漳市晚报上的脸进到办公室后,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和缓了。 校领导笑眯眯和他聊了半天,又笑眯眯把谢淮放走,走时亲热地叮嘱:早恋是美好的,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纯洁的真挚的感情,但是不要影响学习。 乔茹为了纪念儿子的初恋,无视校领导奇异的目光,兴高采烈硬拉着谢淮在办公室拍了张照片,还将那女孩一起照了进去。 这就是谢淮的初恋?夏夏手指在这一页顿住。 照片上的女孩黑黑瘦瘦的,平心而论是放在人堆里一眼望过去很容易被忽略的样貌,夏夏曾经无数次想过第一个让谢淮动心的女孩该是什么模样,但她从来没问,怕自己知道了自己吃醋。 可当她真的见到时,发现自己还是在意的。 这是谢淮的初恋,是他第一个女孩。 夏夏有些沮丧,可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谢淮喜欢他哪里,问:她一定很优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