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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幼不幼稚?夏夏不客气地说,这把戏好玩吗,还不嫌腻? 那你可就误会我了,这次真不是我请来的。谢淮懒洋洋地说,淮哥魅力那么大,这几年要不是你在我身边隔绝桃花,追我的人能从春和路排到北门口。你占大便宜了知道吗? 夏夏面无表情收拾碗筷,回敬他:这几年要不是你一口一个淮哥搞你,我和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都要生气,我早就给赵珊琪当上后妈了。 赵晋松月入几百万,既温柔又体贴,最关键的是他比我老那么多,说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半边家产就是我的了。夏夏淡淡道,我放弃千万家产陪你喝西北风,占大便宜的人是你。 谢淮: 夏夏说的每一个字听起来都特别欠揍,但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再仔细想想,好像还挺他妈有道理。 * 七月如炉似火。 教学楼前的人密密匝匝,行李箱编织袋摆得到处都是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女生宿舍楼里人来人往,男生鱼贯而入上楼将女生们的行李扛下来放到等在门口的校内巴士上。 蔡芸混学生会认识的人多,早早叫了几个学弟帮她和赵珊琪抬行李,祝子瑜也用一顿砂锅饭为报酬请了一个男生来帮忙。只有夏夏没找人,她读大学这几年不是在校外兼职就是去海城交流,剩下的时间都和谢淮腻在一起,根本不认识什么人。 她也没想叫人帮忙,一个人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从四楼下去。 谢淮刚睡醒,穿着人字拖站在女生宿舍楼的大厅喝冰可乐,那天在食堂碰见的女生住六楼,他上了楼,来回四趟把她七个大编织袋加一个行李箱拎下来,摆在候车点排队等车。 女生穿着优雅的紫色长裙,打着把绣花遮阳伞。门口排队等校内巴士的人已经排成长龙,她噘嘴:谢淮,等车的人太多了,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我们不等车了,直接搬过去行不行啊? 日头晒得能烤死人,空气里沉闷得没有一丝风。 谢淮爬了几趟楼身上T恤早已湿透,他撩起T恤擦汗,眼睛不经意瞥向楼梯,看见夏夏吃力地搬着被褥从楼上下来。 她的铺盖还是大一那年从他手里分期贷款买来的,大学三年都没有换,被子和床垫叠在一起,高高的几乎遮了她的视线。 女生:谢淮,能不能快点走啊?等到那边人多就不好搬上楼了,我下午还有事呢。 同伴劝她:我们还是等车吧,天气热搬东西很辛苦的,你行李还那么多,谁也顶不住啊 夏夏把铺盖放在墙角摆好,要继续上楼,她白皙的脸被汗水浸透,脸颊热得红扑扑的。 谢淮没听见那女生说什么,他快步走过去,拽住夏夏的手腕:你还有几件? 夏夏没看到他也在,愣了愣,随即把手抽回来:我自己能搬。 能个屁。谢淮本来也没想给那女生搬东西,只是想气夏夏,到最后自己又心疼,沉着嗓音骂,你就不能跟我服个软?非要让我上赶着求你给我个机会替你搬东西你才满意吗? 你给我在这坐好。他把夏夏推到她箱子边上,上楼去她宿舍把她另外两个编织袋扛了下来。 那女生还在等他,谢淮拖着夏夏为数不多的行李朝门外走,她跑过来:谢淮,说好了给我搬,你去哪? 谢淮回头:我不是给你搬了吗? 还没搬到宿舍呢。女生说,事情才做一半你不能跑啊。 谢淮挑眉:所有人都在等车,就你非要我搬过去。 他淡淡问:你特殊吗? 女生噎住。 谢淮拖着夏夏的行李箱,箱子上放着铺盖卷,他手里拎着另外两个编织袋,越过排成长龙的人群。他没有等车,顶着太阳走向通往老宿舍区的小路。 行李很有分量,他因为过度使力背部绷得笔直,手臂勒紧,显露清晰漂亮的肌rou。 夏夏要接他手里的编织袋帮他提一个,,谢淮侧开身不准她拿。 她执意要抢,谢淮不耐烦:你能不能安静一会? 夏夏:你又吼我。 谢淮想起早前半个月的冷战,哪里还敢再吼她,他声音软了软:我又不是拿不动,用得着你来? 他停下脚步,东西放在地上歇息,他将手掌贴在夏夏头上,把她额角的汗珠抹掉:你听话,给我撑伞挡太阳。 * 老宿舍楼的条件比祝子瑜描述的还要差,上下铺的铁板床摇摇晃晃,夏夏铺床的时候一直吱嘎吱嘎响,木板间的空隙能跑火车,让她不禁担心哪天床板断了自己能摔到地上。 墙壁灰中泛黄,墙皮脱落,因为潮湿长着斑驳的霉菌。地面连地砖都没有,是最原朴的水泥地,铁质的窗棱长着厚厚的红锈,玻璃上的裂纹碎得如同蛛网。 祝子瑜一进宿舍就惊呆了:这是人住的吗? 她把行李拖到夏夏面前,要和她换床:听说这里闹蟑螂,我不敢睡下铺,能不能跟你换换?